“姑奶奶,不是吧,这时候就不要再说风凉话了!我若跌下去还得浪费你老人家的药材不是么?”白存卿见顾绝兮当真见死不救,慌忙摆出“王牌”。
提到“药材”二字,顾绝兮的神色就变了。
她立马拿了根绳子,站到窗前随手一挥,绳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直接套在了白存卿身上,稍一提溜,那人便倒栽葱地摔到地上。
“哎哟……也不必如此帮忙……”白存卿倒在地上,蠕动了半天才挣脱顾绝兮随意套上的绳子,他捂着肩膀缓缓起身,面上也冻成了灰白色。
“不是在东雪待过一段日子么?怎地下个雪就变成如此狼狈了?”顾绝兮随手拿过一块毛巾,递给白存卿,末了摇摇头。
“东雪比这儿可冷多了,雪落在身上都不会化开的,进屋前拍拍干净就好了。哪像这儿啊,落到身上就化开,湿湿的一滩,真是冻死个人了!”白存卿用毛巾擦着头发,突然嗅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气味,他突然闻了一下毛巾,“呜哇!这是什么臭味!”
“兴许是抹布吧。”
顾绝兮说道,打了个哈欠,她抬手晃了晃水壶,转身道:“我下楼打壶热水,你且候着,若有什么药说的,也想想好,免得一会儿啰里啰嗦,长篇大论。”
“好!”
白存卿丢下抹布,一脸菜色——长途跋涉未免太累了些。
处理完匪患,赶到熊兔想跟上此二人的步伐,结果那边的人说这俩到江舟了,他又立马赶到江舟,正巧碰见清和宫常客权冰清,但又得知这俩到容寻了……
当真是不容易。
要找这两个人,真是大海捞针。
而君墨尧端着三碗姜汤上楼时,到顾绝兮房门口,远远地就瞧见了白存卿。
顿时面色三两变。
“你,怎地在此地?”
话音中的嫌弃与不满几乎要满溢。
白存卿看到三碗姜汤,顿时眼睛一亮,“丞相大人!你是知晓我要来么?绝兮的预知能力又强了不少么?如此周到,当真是多谢了!”
说罢,他就接过一碗姜汤,吨吨吨地喝完了。
对于怎么样都打不过的人,要化解尴尬,也只能转移话题,装作没有听见。
君墨尧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点点头,不打算将事情的真相告知这位看起来万分疲累的家伙。
“水来了,是他们现泡的茶水。”顾绝兮提着茶壶,慢悠悠地走进屋子。
正瞧见两个幼稚的家伙互瞪着,似乎在比谁的眼睛更大。
“啊,你这模样当真……”顾绝兮放下茶壶后,又打量了白存卿一眼——衣衫破旧,沾染了不少泥浆,还有很多被小树枝划出来的的口子……头上还飘着些许抹布的臭味。
“要不你去他的房间先沐浴一番,换衣服,他的虽大了些,但勉强能应急,回头再去成衣店买几套来便好。”
君墨尧看着顾绝兮一脸认真的模样,涌到嘴边的不满,也最终咽下去了。
“哦,多谢了……”白存卿说道,就往顾绝兮指的房间跑去——在君墨尧反悔前,他得快些。
“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