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事到如今还要将我看成能随意调笑的市井丫头吗!”潭瑶瑶靠在门上,一手扶着门闩,确保对方没有强闯。
别的不说,陶熙武力尚佳,若是真要破门而入,那也是随随便便就能成的事儿。
“瑶瑶……”
“你还这么叫!”
陶熙隔着门,轻叹一声,“我们小时候,是见过的,那时候我帮你把挂在树上的纸鸢取了下来,你还说将来要嫁我的。”
潭瑶瑶歪着脑袋想了许久,还是没能想起那时候的情景。然而潭家和陶家相交已久,这么算也并非没有可能……
“空口无凭,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她本能地拒绝相信这种事情,即便是真的,儿时都是戏言,哪里会有人记那么久!
“陶某就知道将来有一天瑶瑶会忘了的,那时就讨要了凭证,以求将来作为信物上门提亲,这事儿,想必瑶瑶也忘了。”陶熙笑意更甚,他确实不在意身份地位,若有可能,他甚至想找个人少的地方隐居,与妻儿一起,醉情山水。
潭瑶瑶这小丫头,幼时就生得好看,她那双眼,亮晶晶的,乌溜溜地一转,似乎就有很多主意。
灵气逼人,娇俏可爱。
幼时就预定了的小丫头,后来喜欢上别人也就罢了,还为那种负心汉伤心了几年,屡次都拒绝见他。
真是倔丫头。
“什么凭证?”潭瑶瑶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
她有些不悦,但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若此人说的都是真话,那她又待如何?
真要按照那种戏言嫁了么?
“一个小发夹,是白兔形状,你瞧。”陶熙说道,在里衣的夹层里摸索了一下,便伸出手。
潭瑶瑶定睛细看,只见男子掌心有一个小小的发夹,一看便是岁月陈旧,有些发黄斑驳,但发夹上的小白兔还是圆润可爱,憨态可掬的。
“这个夹子原来在你这儿!我后来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了!”潭瑶瑶气愤道——这可是她小时候很喜欢的发夹!竟在陶熙这儿!
她伸手去拿,眼前的男子突然收回了手,勾唇浅笑,眼眸中都是笑意。
“你给我的,说是信物。”陶熙说道,又将发夹放回里衣的夹层,一脸的“你意欲何为”表情。
容寻之人,男女界限是分外清晰,但他们不同,是有婚约在身的。
“你来作甚??潭府现下冷清得很,我姐姐和姐夫都回江舟去了,阿爹病着,管家伯伯伤着了……无人可接待你。”潭瑶瑶说着,倒是也没想那么多,眼下只想将这碍人眼的男子赶出去。
烦死了。
她小时候的事情,才记不得。
陶熙沉吟一会儿,“潭府发生了很多事情,身为未来的二姑爷,我也得来帮着些,哪有被赶走的道理?”
潭瑶瑶摇摇头,“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怎能这样说!”
“当真没一撇么?”陶熙突然低头,一直凑到姑娘近前,直到能感受到她细弱的呼吸,看清她长睫微微的颤动。
太近了……
“归去来!莫要在这儿调笑,我可没这个兴致。”
当真是不要脸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