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听说了吗？灵渊的内乱要结束了！”
“什么？这消息可信吗？”
“我也不知道，但大家都这么说！据说那些人快要弹尽粮绝了，耗不起这么久，大家都累了！”
“是嘛！那可太好了，羌无可是国都啊，乱成这样，别的国度都要瞧不起我们了！”
灵渊边境的一个小茶馆里，有人散播着如此消息。
自古权势之争，都不仅限于臣子君王内部，牵扯到的往往是穷苦百姓。
无处可逃，无人可靠，若天气再差一些，那可要颗粒无收的！东雪被灭国后，其他几国倒是不与他们为难，谁料这羌无的家伙竟然自己掐起来了！
窝里斗。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可好了，我前几天瞧见惊鸿了，定是惊鸿把好运带回来的！”
“是嘛？这栖迟之主，到底还有几分念旧情呀！”
茶馆上边，飘着小小的，风蔚阁的旗帜。
东雪覆灭，无人能去查探情况。
这世上仅存四大国，灵渊，栖迟，兰逸，南良……兰逸与南良向来信奉神明，对周围种种都不感兴趣，眼下，唯一可能与灵渊为敌的，是栖迟。
但那栖迟国主，本身就是灵渊人士，似乎也……不可能打起来。
好家伙，天下要太平了。
“得了，那边的事情我们谁也不知道，莫要妄加谈论，小心被过路的官差以妖言惑众的罪名捉了去！”小茶馆的老板如此说道，声色柔和，却是最后的警告。
灵渊别的不行，但处理异心人，可是实打实的快。
“好！嗐，我们这不是那什么，关心则乱嘛！”商贾模样的男子，肤色黝黑，笑起来的时候，两个眼睛像弯月。
“得了吧，我看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商人嘛，里边的东西越缺，挣得就越多不是？”
“哈哈哈正是如此！但我也想着能早些安稳下来，不必再提心吊胆嘛！”
众人的嬉笑声中，这天色渐渐暗了，晚霞漫天，像一阵炽烈的火，将天边的云都烧得通透起来。
灵渊终是不复往昔平和。
距离顾绝兮得到红颜老，已过去了三天半。
顾绝兮一有时间，就钻到自己的小屋子里，摆弄着各种试剂和青蛙野兔什么的——都是为了解药。
有时候，她几乎有回到大学的错觉，各种实验和解剖课程，还有厚厚一堆需要背诵的内容……
都是有用的。
都是重要的。
即便病人从来不会按照书上的一般理论来生病。
“你乖乖的，别害怕，我的解药已经快研究好了的！”顾绝兮对着瑟瑟发抖的野兔如此说道，有些哄孩子的意味。
……若是，她的手上没有拿小刀的话。
桌上一堆瓶瓶罐罐，脚边也是如此，基本勉强留了个站脚的地儿——君墨尧这几日倒是没有赖在她的房间里，每晚在门口张望一下，瞧见这满地瓶瓶罐罐，便乖巧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新客栈的伙计们，当真是没有半点怀疑，八卦也无。
“绝兮，晚饭好了，可要送到屋里来？”白存卿敲了敲门，轻声问道。
“不必，我一会儿自己去找吃的。”
世事悠悠浑未了……烦忧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