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姑娘，大伙儿的事情都放在心上，唯独没有盘算自己的。”羽灵接过装了眉笔的盒子，“谢谢，难为你在办案的时候还为我操心劳神的……”
“嗐，我能有什么事儿？往后若是没有要紧的，我怕是就吃吃喝喝，没事便与人吵闹的。”顾绝兮笑道，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小星肉乎乎的手臂。
淡淡的奶香味，软乎乎的触感，这个时候的婴孩未免太可爱了些！
“我自然是说你和丞相的事儿！”羽灵不自觉地压低嗓音，似乎再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我和他相安无事，也没有撕闹起来，一路上和和气气的。”顾绝兮老实地说道。
“你知晓我说的不是这个。”羽灵叹息一声，“小凌子的命是他救的，往后的成亲也是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的乌龙事件，人没有意识的时候能做什么呀？再说了，他若是清醒了，那个力量你也是知晓的，定然不会让柳辞近身，你若是担忧他的清白……”
“我没有担忧这个。”顾绝兮低着头，她看着床单上的绣花，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为何总是不开心呢？自西羽之战后，你就没怎么笑过，不论如何闹着，还是清醒的模样。我和小凌子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样子是高兴，什么样子是难过，自然一清二楚。”羽灵说道，一手护着玩闹的小星。
“我只是年纪大了，觉得做表情太累。”顾绝兮说道，说完自己也叹息一声——这拙劣的解释，哪个地方都很奇怪。
调查这件事，羽灵和小凌子都参与其中，自然明白这整个闹剧的来龙去脉。
正因为明白，才不知晓为何他们爱笑的小姑娘，突然文静起来，虽仍是温柔得很，却与先前大不相同了。
“他一直站在我们这边的，若你有气，应当怪在沈玉潭、柳辞他们身上，白虎城城主应当也参与了此事……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总把人推开，久而久之，是真的会心冷的。”羽灵说道，当真是感觉到何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心下一凉，倒是真的没有想过君墨尧完完全全消失在她的生活中，是何等模样，“现在一直闹一直推，可能是我本能地觉得……他一直都会在吧。”
情感上的事情，很难用寻常的思维去推断。
顾绝兮思索着，末了觉得羽灵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更何况，往后漫长的岁月中，君墨尧可能是唯一能够一直陪伴的人，现下撕破面皮了，不太美妙。
“小凌子一直对我很好，我也想加倍地奉还。感情总应该是相互的，绝兮以前那么喜欢他，现在应当也有些感触，闹归闹，撒气归撒气，不要让人等得太久了。”
顾绝兮点点头，抬眸时，正对上捧着小碗粥走来的君落希。
“绝兮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君落希瞪大了眼睛，想跑过来，却又担心捧着的粥洒出来，便也一大步一大步地走来，焦急又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