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一家子都随性得很。
“你散开衣领做甚?莫要受了凉。”
出了屋子,她有些热,便将扣子解开了一颗——春日到底是气温回升得快,昨天还有些冬天的寒气,今日便燥热起来。
“有点热呀。”顾绝兮说道,略有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都没有。”君墨尧轻笑,走在他的媳妇儿身侧,满面春风。
“定是有事儿瞒着我。”
顾绝兮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如鲠在喉。
走在外头,碰上的宫人无不面红耳赤,处处避让,像是瞧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定是不对的,我得回屋了。”她说道,硬生生从前往议事殿的路上折返,三步并作两步,嗖的一下钻进了屋子!
倒是敏捷得很。
君墨尧笑着,也慢悠悠地踱回了房间。
一进门,他便被锤了一拳!力道不算小,但并不会致人伤残。
力气这样大,想必身子没有大碍。害他还担心了不少时候。
“嘶……怎地了?为何如此待我?这才成婚第二日,便动手了么?唔,可怜我一世英名,竟所托非人!”君墨尧假意哀切,满目委屈。
“你可别装了!我脖子上有这个怎么不早说?!这衣襟敞开地在外头走了一圈,这怎么得了啊!”顾绝兮面色绯红,大有咬人的架势。
“新婚燕尔,这没什么问题呀。”他轻声道,趁着姑娘没反应过来,又低头吻了一次。
“你!在脖子上很容易得血栓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虽说我们能带着记忆轮回转世,可我这一世就算玩完了呀!”顾绝兮说道,委委屈屈——早知道就不答应了,成为夫妻,这人就太无赖了些!
黏腻,像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
“原是如此,那,换个地方吧。”君墨尧说着,伸手就拉下珠帘,“还未到午膳时候,动一动,消消食。”
“喂!你!”
所以抗议声,都淹没在君墨尧不由抗争的力道中。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自己的事儿还没处理好呢,哪有时间去管人家的?
栖迟二年三月,大赦天下,赋税减半,百姓安居乐业。
天地圣主成婚后,长长久久地安宁便也随之到来,往后的数十年,战事不起,栖迟也成为了在经济、兵力方面的大国,无人能敌。
但这都是后话了。
和平总是离不开所有人的努力,但大家需要一个寄托,一个强大又温和的领袖。
成婚数月后的一个晴朗日子里。
小星摇摇晃晃地走到顾绝兮身边,一脸严肃地问道:
“姨姨!娘亲说吃糖葫芦会烂牙的,这是真的吗?因为阿娘不是医者,我总觉得她诓我!”
一岁多的孩童能掌握如此多的词儿已实属不易,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叶浅星在孩子当中,算是很聪明了。
“是啊,糖葫芦吃多了要是不及时刷牙,牙很快就烂了,那时候小星的牙就会疼,然后什么也吃不了了!”顾绝兮轻声哄着,突然觉得清和宫里有些冷清了。
二白与君落希完婚后,小希便很少来宫里的,在家安心养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