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回倒两个时辰。
谢绾绾和秦蓁两人配合着，好不容易才将清灵郡主给‘劝’了回去。
秦蓁看了眼清灵郡主三步一回头的背影，又看了看谢绾绾微微失神的状态，若有所思。
她用自己的肘尖碰了碰谢绾绾。
谢绾绾回过神来：“怎么啦？”
“你有心事？”秦蓁一语中的，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想问我？”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些猜测。
看她对着清灵郡主的背影失神的模样，不用说也知道，必然与瑞靖王爷的婚事有关系吧？
莫不是，陛下真如传言那般，准备给瑞靖王爷选妃纳妾了？
谢绾绾看了她一眼，迟疑地‘嗯’了一声。
“跟王爷有关？”
“算是吧。”
谢绾绾苦笑了一下，声音沙哑地低诉：“林太后背着离王做下的，意图毁了大宁基业，我原以为，这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但根本没有，后劲现在才来呢。”
秦蓁挑眉。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秦蓁有些猜想，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好笑：“什么后劲？”
“陛下为墨北珩选了一些女子为妃妾，都是些家里子嗣颇丰，母亲好生养的。
清灵郡主算是例外，据说，她是因为心悦于墨北珩，是以，愿意自降身份，以侧妃之身入瑞靖王府。
因着是永安长公主带着她求到了陛下那儿，陛下心里便动摇了，也起了些心思。”
果然如此！
秦蓁心底嗤了一声。
狗皇帝打的一手好主意啊，那清灵郡主，长得可不差，与谢绾绾更有几分相似，再稍作打扮，模仿模仿，不说八分像，七分相似却也是有可能的。
这是暗戳戳地要取代绾绾啊？
只是，好端端的，为何要找这么一个人意图取代绾绾？
又为何，不给别的皇子选妃妾，只给瑞靖王爷选？
好奇怪。
秦蓁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那你呢？陛下怎么说？王爷没同意吧，否则，这清灵郡主不会得了那样的圣旨，甚至还找上门来。”
“陛下虽不曾明说，但他召了我阿娘入宫，意思是，我的身子差，太医也说了，可能养不好了，至于子嗣，就更不指望了。
所以，他让我阿娘劝我，同意墨北珩娶我那日，侧妃和庶妃，同一日进门，免得让我一次次地看墨北珩与旁的女子成婚洞房。”
秦蓁轻嗤了一声，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他怎么不干脆将他屁股下的位置让给墨北珩算了，搁这选妃呢，还一起进门？”
谢绾绾一惊，警惕地扫了一眼包间房门，眼神示意她说话注意着些。
这毕竟是在外边，万一隔墙有耳就不好了。
秦蓁低低地哼唧了一声。
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她穿来这么久了，除了皇帝选妃，还从未听过哪个世家贵族里，会一次性纳几个侧夫人的，更别说是正室进门当日，这是妥妥的共享丈夫不算，还得跟几个侧室共享婚礼啊！
何况，皇帝选妃，那也是小嫔妃。
皇后可不会与她们同一日入宫！
膈应谁呢！
“王爷不同意吧？”
若是同意，清灵郡主又怎会急轰轰地找上门，又怎会被陛下赐婚，还这样匆忙的嫁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去？
这摆明了是不打算让清灵郡主回京了啊！
何况，还是嫁过去当继室。
继室，说好点，那也是嫡妻，是正室。
可实际上，她在原配的灵前，也得执妾礼，永安长公主竟会同意？不闹一闹？还是说，墨北珩在这里边做了什么，让永安长公主闹一闹都不敢？
“嗯。没同意。”谢绾绾点头。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让永安长公主不敢闹的？”
“是吧。”谢绾绾耸了耸肩。
秦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谢绾绾的状态不太对劲儿。
没等她问，谢绾绾便主动说了：“依着陛下的意思，皇室里边，只有墨北珩是中毒最浅，不影响子嗣的，旁的皇子，大多中毒多年，便是解毒了，只怕也是子嗣艰难，没什么希望了。所以，整个皇室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什么姻缘喜好，什么个人心思，都得为皇室的继承，大宁的稳定让步。”
正是因为这样一座大山压了下来，才让墨北珩似乎连拒绝都难。
何况，还有那个孩子。
他很想要那个孩子，又无所谓于三妻四妾，所以便顺势而为了吧？
“……然后呢。”秦蓁目光一顿。
中秋晚宴后，狗皇帝的确私下召见过她，让她为其他的皇子也都把了脉。
当时，她将皇子们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也说清楚了，但她可从来没说过，那些皇子们已经没希望，不能生了吧？
概率事件的事儿，不过是概率小一些罢了。
何况，皇子们女人那么多，总有那么几个是易受孕的体质，将那些个妃妾找出来，仔细调养，精准撒网，概率还是比较大的吧？
秦蓁默然地想着那日给那些皇子把脉的场景，并无什么异常。
当时，太子殿下也是在场的。
他也该知道，他与他那些个兄弟们，只是需要些时间，而不是完全没机会了啊！
谢绾绾安静了一下，看向秦蓁的眼神，有些黯淡：“他有自己的打算。”
具体是什么想法，谢绾绾没细说。
秦蓁却已经心里有数了。
看来，是这位瑞靖王爷，有自己的妃妾人选啊！
只是，他不是一直追着绾绾跑的吗？
竟是一边追妻，一边与他们调查墨北临与林太后那些阴谋，另外还能抽出时间，暗戳戳地去勾搭旁的女子，打算与旁的女子生儿育女？
时间管理大师啊，这是！
忒！
渣男！
秦蓁同情地看了谢绾绾一眼，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人还嫁呢，这婆家就已经将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要与侧妃庶妃一同进门，要与这么多人共事一夫，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个可能与她相似，也可能不相似的女子，一个接一个地怀自己丈夫的孩子。
甚至，指不定所有人都盼着她赶紧死，好赶紧上位。
这样的人生，光想想，秦蓁就觉得窒息。
“绾绾，皇室内并不是无人可继承，几位皇子解了毒，调养一阵子，身子便能恢复的七七八八，并不是只余王爷这一个希望，陛下这为何这么急？为何只折腾王爷一个？”
这是秦蓁一直没明白的事儿。
是，林氏一党确实给那些皇子们都下了毒。
但事实上，只有太子墨北珺是中毒最深的，毕竟，他才是最关键的那一个，也是最危险，最容易将水搅混了下手的那一个。
谢绾绾摇了摇头。
不过，她倒是想到了一点：“你说，他们只要调养一阵子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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