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宗冷哼一声,道:“说。”狄三松道:“劫宝之事,是狄三松一人所为,与东盟其余人众毫无干涉,这个,你认不认?”云朝宗道:“好说,云某不会难为别人。”狄三松又道:“好。那些财宝不论下落如何,也与东盟其余人众毫无干系,不可再着落在东盟头上索要财宝。这个,你认不认?”云朝宗又道:“狄三松,你放心,云某知道你是想一力承担劫宝之罪,唯恐朝廷加罪于东盟。好,我成全你。冤有头、债有主,云某人不会做那冤枉好人的恶事。你三人这就自废武功,束手就缚,免得东盟对抗杀伤官兵,惨遭巨祸。”
狄三松朗声说道:“好,痛快。云千户,你对自己方才所说,敢在这许多人面前与狄某击掌为誓么?”云朝宗左腕被金寓北掌控,遂抬起右掌,冷笑道:“能让云某出尔反尔的人还没出世呢。击掌便击掌。”狄三松向前一步,举左掌与云朝宗右掌“砰”地一声击在一起。
金寓北和苏儿听狄三松一再追问云朝宗,得云朝宗许诺不为难东盟其余人后,又与他击掌为誓,心中都是越来越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两人对看一眼,都是不胜担心。
云朝宗道:“狄三松,叫他二人也自废武功,囚车已经为你三人备好,这就随我回京师受审。”
狄三松毫不理会云朝宗所言,回身对林朴、白公勖一笑道:“两位兄弟,几个月来,狄大哥与你二人朝夕相处,知道两位兄弟都是响当当的硬汉子。大丈夫生死都要顶天立地,岂能向鹰犬鬼魅俯伏折腰。林兄弟、白兄弟,咱兄弟三人作伴,这就上路吧!”
林朴、白公勖齐声道:“好,狄堂主!”说罢,三人一齐仰天长笑。
金寓北与苏儿同时大喊一声:“狄堂主……”
听到三人这般说话,东盟诸人,无不心惊。金寓北甩开云朝宗左腕,飞身上前,欲阻住三人为解脱东盟而自戕。
金寓北一步跨到狄三松身后,三人笑声竟戛然而止。金寓北大惊,大叫一声:“狄堂主……”伸手拉他右臂,一扯之下,狄三松竟向后倒了过来。见此情状,金寓北的心如坠冰窖最底,赶紧伸臂托住他的后背。再看对面林朴、白公勖,两人胸前竟都插着一柄雪亮短匕,“噗通”、“噗通”接连两声,都扑倒在地。
狄三松歪头看看地上两人,眼神涣散,气息微弱,道:“两位兄弟,等狄大哥上路……”金寓北看着三人,肝胆俱碎。院里众多地火堂弟子,不顾一切,推开官兵,涌上前来,跪倒在地,悲愤大叫:“堂主……”
苏儿怔怔看着三人和金寓北,从后慢慢走过来。狄三松尽力转首,紧紧盯住金寓北的面庞,眼神凄然,似有无数话要说,金寓北俯首看他胸口插着的短匕,左手要运真气给他护住心脉。
金寓北才一低头,就听狄三松嘶哑着嗓子道:“大、大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