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道:”袁寨主,你是否还让众位寨主、帮主将贿赂东厂的银子送到你的鱼凫寨?“袁世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板上,苦着脸道:”金堂主,袁世通不敢了,死也不敢了……“
众人见虽然是一夜大受惊吓,却人人既免了东盟的纳银,又省了东厂的贿银,且再没人来追索为难,无不心怀大畅,俱感欢欣.都大声议论起来。
金寓北拉起袁世通,环视一圈,道:“各位还有什么疑难?”他的问话盖过楼中嘈杂的议论之声,每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吴承嗣大声道:“奶奶个熊,不再让纳银子了,还有个鸟疑难,谁想再纳银,谁就留在这里,老子该回寨睡大觉了。走了。“说着,捡起自己的鬼头大刀,大步走向门口,边走边喊道:”散了,散了,什么东盟、东厂,都跟老子无关了。“
众人见吴承嗣一走,即刻就有人起哄附和,随着向门口走去。袁世通眼角向两旁扫扫,抬眼一看李成济,也不声不响转身随众人出门,唯恐落到最后时再与金寓北单独照面。
李成济见聚会之人,十成中已走出去了八成,遂抛下半截断剑,悻悻迈步,要随众人出门而去。
金寓北道:“李寨主,留步!”
虽然金寓北所言声音不高,但不怒自威,从容坦荡里面自有一番不可违拗的凛凛威严。
李成济心中陡然一震,一直都在隐隐不安,此时更是惶恐,站立当地,怔怔看着金寓北。
尚未走出楼门的人,听到金寓北叫住李成济,都是心中一惊。胆小者,头也不回,走得更快。毕竟有七八人胆大包天,又转身站定,静静看着金寓北和李成济。
金寓北道:“李寨主,你今晚邀集群豪,为免除纳银设计贿赂东厂,意欲为祸东盟。实则是为自己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找到靠山,使你仙庭寨更加肆无忌惮、明火执仗地欺良霸善。”
李成济额上冷汗涔涔而下,越听越是胆战心惊。他既惊惧又纳闷,怎么这东盟大堂主将自己的心思看得如此清楚?
金寓北不理会李成济是何神色,接着说道:“其余人等,我金寓北与东盟既往不咎,唯独你李寨主与你那仙庭寨,若是日后图谋不轨,非要结交东厂,为祸东盟,那也由得你,但东盟自有遏制你的手段。”
说着,金寓北右掌随手向后拍出,李成济那把断剑竟被拍得“嗖嗖嗖”飞旋起来。断剑飞旋到李成济身侧,“铮”地一声刺入他脚下地板,只余一截剑柄露在上面。
李成济浑身一震,强自挺住,不令自己在人前抖战起来。
门口七八人,从未见过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景,一惊之下,都怔怔看着地板上一小截剑柄,怔怔不动。
突听金寓北喝一声:“出去!”
李成济与其余七八人,闻言都是一凛,如蒙大赦,即刻拔步,低头走出岳阳楼。
金寓北到门外回廊上,看着楼下诸人在夜色之中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