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看看那道旁僵死的渔民,又对冯昆道:“着二十名兄弟,到凤潭分舵去取银两,雇车马把这些渔民尸体沿路收敛起来,都送回到普陀山。由各家认领完毕,再回东盟复命。”
冯昆当即躬身领命,分派人手以后,与碧竹、翠萝上马,向北驱驰而去。
金寓北看着三人去远,转首对众人大声道:“上马,回东盟总堂。”
众人紧随金寓北,不再走来路,而是向西南,走有死人和木牌的大道,直向宁海,再转而西去东盟。
众人俱都无声,只是催马,都想着此刻东盟以内,若是东厂这狠毒至极的督主到了,定然是纷乱危急到了极点。
灵风道长不再言语,两眼一路东张西望,但凡有树有路口的地方,都被他看了个遍。正奔之间,灵风道长突然道:“小朋友,你瞧!”
众人顺着灵风道长所指,见一位僵死了的渔民歪倒在路旁草丛里。
靳维仕道:“大师兄,这就是刚才被我取走了木牌的那人。”
金寓北点点头,驱驰之间,沉吟片刻,向靳维仕问道:“四师弟,你与英白可知是谁安排这次东盟大会?”
靳维仕边催马边答道:“大师兄,师弟们一点儿都不知道这是何时安排下的东盟大会。”
金寓北又问:“公孙师弟、任师弟他们说起过要办东盟大会之事吗?”
靳维仕在马上紧摇头道:“没有!大师兄,从没听二师兄和三师兄说起过要办东盟大会的事。”
陈英白在旁接着说道:“这哪是什么东盟大会,简直就是专门招徕妖魔鬼怪的鬼会。你不见来的那些人,污言秽语、相与叫骂,有的竟动起手来,有几个是好人呢?名叫东盟大会,怎么东盟各分舵和位属东盟的那些名门正派没有到呢?到得那几个,也是因道听途说而来的。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呢?”
金寓北听陈英白一通牢骚话,心中更是确定:这东盟大会的确是被东盟以外别有用心之人一手操纵。看来,这巨奸处心积虑,要以东盟总堂为台,唱一出毁坏东盟的大戏了。
金寓北向前看看,接着想到:这巨奸定然已经胜券在握,胸有成竹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兴起如此大的风浪。东盟虽然失去了盟主,两位护法,两位堂主,几名副堂主、进功使、接应使、卫护使,但仍有不少人武功高强、智计超人,仍然是分舵遍布,人多势众,规模庞大。他竟对这些全然置若罔闻,竟无视东盟威势,公然假冒东盟传出大会号令,聚集妖魔,逞凶为恶。
这巨奸是谁?放眼天下,这般狂妄、这般无法无天到极致的手笔,只能是东厂督主成敬。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将众多门派、怪人都聚敛起来,有如此神通的,也就是东厂。金寓北心里又念叨一遍:成敬,就是成敬!舍他其谁?
金寓北正思虑之间,突听灵风道长又道:“看,那里,又是一个死人!”
金寓北不再看那死人木牌,暗暗告诫自己,一定稳住心神,不可有一丝疏忽大意。当此紧要关头,东盟偌大基业,可能一夕之间即会灰飞烟灭。若是被奸人一切得逞,那么江湖武林、天下苍生,可能就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