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泠和阿尔德走到了学院的大门口。
守着门的两个护卫看过刘泠和阿尔德的徽章之后,就直接让他们出去了,根本没有管他们推着的东西。
本来刘泠还以为自己推着的这个蒙着黑布的看起来很可疑的东西会被守卫给拦下来的,不过他显然多虑了。
这里可不是地球,估计门口的那两个守卫早就习惯了学生们带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出学校了。
走出校门,阿尔德继续讲起刚才他那被护卫打断的故事。
“那个寡妇的邻居看到情况不对就直接到最近的治安所找来了治安人员,最后还是几个治安人员一起才把寡妇的门给打开的。打开门之后人们看到了屋内的惨象,那个寡妇和她的侍女早已经死去了,她们的脖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折断了,此时歪在一边。”
“然后治安人员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有人入侵的痕迹,但之前在外面看着的一个邻居却说他隔着窗户看到了一个男人的手臂。于是这件案子就成为了一件悬案。”
“按正常的程序来说,找不到凶手,摩尔法城的治安人员把这件案子搁置个几天就不会再管了。这并不是治安人员不负责任,而是因为每天发生的这种事情太多了,每件都要调查到底的话,治安人员根本没有这个精力。”
“就在摩尔法城的治安人员都快把寡妇的事情忘了的时候,一个青年男子来到了治安所,宣称他是寡妇的侄子,现在要认领寡妇的财产。因为寡妇死去之后所有的财产都是由治安所代为保存的。但那个年轻人却拿不出他是寡妇侄子的任何证据,他说寡妇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属,他自己的父母早就去世了,能证实他身份的只有死去的寡妇和她的侍女。”
“但之前治安人员是询问过寡妇的邻居的,他们都说寡妇在丈夫去世后的十几年间没有一个人来拜访过她。所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所谓的侄子很是可疑,治安人员甚至觉得寡妇的死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关。”
“于是在把那个可疑的年轻人打发走之后,治安人员开始紧急调查起来。但是查来查去他们都没有发现什么头绪,所以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治安人员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在佣兵工会发布了任务,就是我之前接的那个。”
说到这里,阿尔德顿了一下,用左手捏着自己头上的一撮凌乱的卷发在手指上缠来缠去,仿佛陷入了深思。
“虽然我手上有着治安人员和寡妇邻居的谈话记录,但我接到任务之后的第二天还是到寡妇住的地方再次和她的邻居交谈了一番。因为我认为治安人员最开始盘问寡妇的邻居的时候是他们刚刚目睹了寡妇死去的惨状的时候,他们的一部分记忆可能因为刚过去没多久的惊吓变得不是那么的清晰。”
“我在仔细地询问了寡妇的邻居之后,确实发现了一些之前他们没有告诉过治安人员的信息。比如有一个人说他在门外等着治安人员赶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声音,像是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男人在快速低声地说着什么话,之前他忘了把这一点告诉治安人员了。”
“所以我之前就对你说过,现在的治安人员有些虽然确实有着一腔想要破案的热情,但是他们的方法实在是不行。就像他们在询问证人的时候居然都只问一遍,好多的证据都是这样流失的你知道吗……”之后的都是一些阿尔德抱怨治安人员的话,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好了,回到正题。和邻居交谈过之后,我又想办法进入了那所被治安人员封掉的房子,具体怎么进的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阿尔德有意避开了刘泠的眼睛。
从阿尔德的神情中刘泠知道他进入寡妇家的方法一定不怎么光彩……
“虽然我能进去,但那也只是因为之前治安人员把大门给破坏了。原来的时候这间房子的门窗都是完全封闭的,这也是治安人员根本找不到头绪的重要原因。但那只是治安人员没有认真观察的结果,我在那里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半个上午,我发现其实那栋房子并不像所有人认为的那样,除了大门没有任何其他的出口。”
“我从邻居那里得知寡妇之前是养过猫的,所以我在一楼的一扇被寡妇自己封住的开在不起眼角落的窗户上发现了有一小片是能够活动的。虽然这么小的一个洞口并不能供人进出,但对于一些动物来说绝对是足够了的。比如你现在推着的那条蛇!”说这句话的时候阿尔德的情绪有些激动,虽然没有回头看,但刘泠感觉阿尔德说的时候可能嘴里的唾沫都喷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现在推着的这条蛇是我在离寡妇家不远处的一个驯兽表演团那里找到的,据管理人员说这条蛇一个月之前被人偷走了,一天前又突然不知被谁送到了他们的门口。而且这条蛇晚上是相当的温驯的,不过一旦遇到光亮就会发狂,几个驯兽师一起才能制服它。到现在为止这个驯兽表演团还没有完全把这条蛇给驯服。”
“到了这里我基本上就能够肯定这条蛇就是杀害那个寡妇的凶手,你想一下一个成年男人的手臂是不是和这个蛇的身体差不多粗?而且那个邻居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沙哑的男人的低声自语,我之前把这条蛇放在宿舍的时候观察了一晚上这条蛇,它在进食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乍听起来确实有些像是人在说话的声音。”
说到这里,阿尔德再次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郑重地说道:“剩下的就是我对这个案子的大致推断,虽然不敢肯定百分百都是对的,但也差不多了。”
“这个案件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那个寡妇的侍女一直觊觎寡妇的财产,但苦于寡妇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所以她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就在前段时间,那个侍女在外面遇到了之前那个冒充寡妇侄子的青年,可能是因为利益也可能是因为两人真的有了奸情,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准备把那个寡妇杀掉。”
“再由那个青年去冒充寡妇的亲属认领寡妇的财产,因为每天和寡妇接触的只有侍女一个人,寡妇死后只要侍女一口咬定青年就是寡妇的亲属,没有一个人能够辩驳什么。”
“这并不是我毫无根据的猜想,之前我在询问寡妇邻居的时候,得知最近一段时间寡妇和侍女的争吵变得比以前多了,好像是因为侍女最近回来的不准时。所以我就猜测侍女并不是因为近段时间变懒了,而是在谋划着杀害寡妇。”
“然后再说那个青年,他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不然是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就把这条蛇从驯兽表演团里偷出来的,他可能是个有着一些特殊能力的惯偷,这一点我一会就能证实了。”
“因为这条蛇在没有光亮的时候是表现的很温驯的,我猜测这条蛇在寡妇被杀害的前天晚上就已经被扔到了那栋小楼里。然后等到天亮这条蛇发狂之后,只要寡妇遇上它肯定就是必死无疑。”
“那个侍女出去的时候一定还没有天亮,她算着寡妇被蛇杀害的时间回到了那里,但这时候意外发生了,那条蛇并没有像她和青年的预期一样在天亮的时候就醒过来。她回到那栋小楼的时候看到的是依然活生生的寡妇,之后她们就发生了争吵。”
“在她们争吵的时候,那条蛇醒了过来,把主仆二人一一杀害了。不过这里有个疑点,那条蛇在杀害过二人之后到底是怎么离开的我一直都想不明确。可能是被后来赶到的青年给想办法引出来了吧,这点并不影响我对整个事件的推断。”
“那个和侍女勾结的青年一定没想到自己冒充寡妇侄子的唯一证人竟然和寡妇一起被那条蛇给杀害了,不甘心的青年可能是被金钱冲昏了头,居然到治安所想要冒领寡妇的财产,这也给我破案提供了重要的线索。”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阿尔德的口有点干,从腰间摸出了一个不知装着什么液体的方形瓶子,往自己的嘴里倒了几滴。
“怎么样?我的推理有漏洞吗?”原本一直跟在刘泠身后的阿尔德快步走到了刘泠的身前,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刘泠。
刘泠对着阿尔德微微一笑,说道:“很强!现实中的侦探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侦探?那是一个什么玩意?”阿尔德被刘泠的口中所说的侦探二字搞得有些迷糊。
“侦探啊!那是我之前在南方游历的时候从当地人的传说中听来的,就是像你这样拥有着极高推理能力的人,据说侦探们的神叫做福尔摩斯……”阿尔德的追问让刘泠不禁流下了冷汗,自己差点就暴露了。
还好阿尔德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发现刘泠话中的含混不清,不然他绝对会发现刘泠的不对劲。
此时,刘泠和阿尔德来到了佣兵工会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