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请出来吧。”
话毕,只见就在门口,小马在几个侯府护卫的带领下,完整无缺的走了进来。
见到小马的第一时间,张宇航顿时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少爷,终于见到你了。”
小马眼角流出丝丝泪水,语气间却是无比的开心。
“三年未见,你变得成熟了许多。”
张宇航也是极为激动,这个曾经和自己相依为命的伙伴,终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说罢,张宇航仔细打量了一圈小马此时的状态,发现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相见了,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叙旧,现在,该谈谈我们事情了。”
听到身后永昌候的话,张宇航这才直接对着门外道:“白战!”
白战随声而入,“王爷。”
“先将小马带回去,今夜我给你接风!”
小马激动的点了点头,接不接风的他不在乎,他欢喜的是,终于可以和自家少爷团聚了。
他有很多想说的话,也有很多想问的事,但眼下明显不是时候,便跟着白战一起离开,就像永昌侯说的,既然相见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看到两人离去,张宇航转身之间,眼神已经恢复一片寂静。
“侯爷有什么事要和我谈?”
“小马的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让你不惜在三年前就将他送出京都,游历天下,而在知道你成为大周摄政王之后,又不远万里的重回京都?”
对于这一点,他很是好奇,逼问了小马三天,却始终没有丝毫的收获,而碍于张宇航的身份,他又不敢真的对小马动用任何手段。
“伴君如伴虎,从我第一次在先皇身上感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准备了后手,只要小马活着,哪怕我做了任何事,就算是造反,先皇也是绝不敢动我的。
至于后手是什么,要不了多久,本王会让整个天下都知道的。”
张宇航没有隐瞒,但却也没有将所有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你早就有准备,也就是说,哪怕是三年前,你也不是绝对忠于陛下的?”
永昌侯起身,从张宇航的回答上,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或许就是现实。
“我之前给你说过,我已经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了,相对于忠于别人,我更愿意忠于自己。
陛下也好,大周也好,我在乎,却也不是非他不可,只要能完成我的理想和抱负,所有的一切,在我的眼里,不过只是一种工具罢了。”
张宇航言辞之间没有丝毫的缓解,而是将自己的野心,抱负展露无疑。
他说的也是事实,他现在活着,不是为了伸张正义,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天下百姓,他为的,是一个几乎不现实,不可能实现的梦。
很多人会骂他迂腐,天真,甚至是愚蠢。
但对于现在的他,对于重活一次的他而言,这已经成为他整个人生的支柱。
不然早在当初拿下南域之后,他就可以安心的做一个土皇帝,或者和世家和解,他也足可以活的潇潇洒洒,过得无比的滋润。
权势,美女,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对于他而言都是唾手可得,还有什么奋斗的意义。
可那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他活着的意义。
谩骂,指责声不绝于耳,可他却不屑一顾,因为他,有自己的坚持。
“你实话告诉我,陛下的死,和你究竟有没有关系,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他们张氏世代忠于大周,忠于陛下,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做出弑君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有关系,但陛下不是我杀的。”
张宇航没有隐瞒,当即将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陛下野心太大,不仅想要灭了世家,还想在没有我在的情况下直接调遣平南军将士,甚至最后想要拉我一起下地狱。
局布的太大,可他操作的水平,却远远达不到这种如指臂使的程度,最后死于自己的兄弟之手,也算是作茧自缚。”
“不,不可能!”
永昌候身形有些晃动,但张宇航却没有丝毫的理会。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都是事实,
今日过后,我会调你前去北境支援宋国公抵御魏国大军,至于你哪位儿子,我也会征调进朝为官,与其每天在府内对我这个弟弟百般不甘,还不如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
说罢,张宇航没有丝毫的停留,当即便转身离去。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没有回头,而是直接道:‘接下来,本王会清理整个京都的世家,为非作歹,仗势欺人之辈,必将遭到血洗。
张氏也不干净,也在清洗之列,你可以选择去向世家靠拢和本王为敌,也可以在本王出手之前自己动手,一切如何抉择,全在你一念之间。
后果,也在这一念之间,还望永昌候,慎重!’
说罢,张宇航彻底消失在了眼前。
而永昌候,却是径直做到椅子上,苦笑不已。
他去过南域,也通过自己三子张易峰知道南域究竟发生过什么,可以这样说,南域三年内之所以可以安稳发展,一切按照张宇航的计划稳步进行。
不是因为南域子民不懂得反抗,也不是因为其他的任何事情,而是因为整个南域,但凡是敢于反抗之人,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南域世家被杀断了层,乡绅,贵胄,更是被杀得几乎灭绝。
是无数的鲜血才铸就了现在南域那几乎他张宇航一言堂的存在。
“父亲。”
就在这时,张宗安走了进来。
他听到了张宇航临走前说的话,心中也是极为震惊。
这可是京都,不是南域,世家几百年积累的底蕴,哪是那么容易动的。
“你准备一下,在监天司的屠刀落下之前,我们的人,还是我们自己处置吧。”
永昌侯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家那些宗族之人是个什么德行,他在清楚不过了。
至于向世家靠拢,为的仅仅只是保住这些蛀虫,他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