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子诏,今日诛杀逆贼!”
事到如今,哪怕张宇航的反应让他们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但他们也没有了退路。
韩新觉将自己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酒杯瞬间落地,被摔得粉碎。
随即,王府的周围,四周突然传来阵阵的厮杀之声,震耳欲聋。
“奉天子诏,诛杀逆贼!”
“奉天子诏,诛杀逆贼!”
“奉天子诏,诛杀逆贼!”
一声又一声的怒吼,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身披甲胄,行动迅捷,并且训练有素的黑衣将士,朝着王府之内杀来,与负责守卫王府的巡防营将士,禁军,发生了激烈的火拼。
不足片刻,整个府邸已经被世家的士兵团团围住,所有人,已经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世家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在王爷的大婚之日起兵,真是罪该万死!”
“好多黑衣将士,他们难道就是世家的私兵不成?”
“今日,恐怕不仅是婚宴,也注定将会是无数人的丧宴,就是不知道会是哪一方的葬礼!”
“京都之内,再起刀兵,这大周的江山,难道真的走到尽头了吗?”
王府之内,不仅有世家和勋贵之人,还有无数的大臣,他们乃是大周的官吏,每一个放在外面都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因此,见到这一幕的发生,虽然惊颤,但任何人的心中都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府之内,在韩新觉出声的那一刻,就有他们早就准备好的护卫将他们护在身后,虽然没什么作用,但起码能起到一定的心理安慰。
由此可见,今日,世家之人是下定了何等的决心,哪怕与张宇航同归于尽,也要彻底消灭掉他。
毕竟是王府之内,白战率领府中将士,只是片刻之间,便接管了整个局势。
张宇航看向韩新觉,轻笑道:“也好,为了北境之战,为了西荒之战,本王不得不与你们虚以逶迤,事到如今,也就没有了继续的必要。”
张宇航眼神扫视了一遍周围,继续道:“既然注定生死相向,那就都站出来吧,让本王看看,今日有多少人想要本王的命。
到了这一步,总不会还有人不敢站出来承认吧,或者说,你们觉得事后,监天司会查不出你们的跟脚?”
话毕,大殿之内,无数人面面相觑,哪怕他们暗中支持,甚至做出了诸多的贡献,可让他们和韩新觉一般,径直的站在这位摄政王的面前,摆明车马,他们还真没有这个胆子。
“哈哈!”
就在这时,徐国公江殊大笑着站了出来。
“摄政王当真是好威风,到了这个地步,还能临危不惧,不愧是我大周的英杰,老夫佩服!”
齐夏也从背后站了出来,眼神之中只有一脸的平静。
“你与我们世家,勋贵之间,已经没有了丝毫可以缓和的余地,你的所作所为,作为大周的一员,本官甚为敬佩,甚至有些庆幸,庆幸我大周能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但是作为世家的一员,我们之间注定不死不休,这无关对错,也无关是非,而是立场上天然的对立,你要天下按照你的步骤前来运转。
而我们,也必须扞卫我们世家的利益,这是无数先辈用命,用一生的心血铸就的,怎能容你一人践踏,所以,哪怕你是对的,哪怕本官对你也是有所敬佩,也不得不送你一程。
今日,你,必须死!”
言语间,齐夏有些感慨,有些动容,但却永远不缺凌然的杀意。
他研究过张宇航所有的布局,所有的政令,正是因为他了解,所以感到敬佩,也感到有所动容。
可这阻止不了他的步伐,正如他所说,他们之间,不是对错,不是是非之争,而是天然之间立场上的绝对对立。
这种对立,只有生死,才能彻底终结。
“还有我,京都之家不容你这个所谓的摄政王耀武扬武,我们六百余年的荣耀,更不容你凌驾于我们世家之上。”
“张宇航,南域之祸,你造下了多少的杀孽,哪怕是为了南域世家之尊严,今日,你也必须死!”
“你擅权专政,将陛下当做掌中傀儡,是可忍,孰不可忍!”
“君辱臣死,本官乃是大周之臣,而不是你这个逆贼之臣,为了大周六百年的传承,我们之间也注定是不死不死!”
......
张宇航手握太后送来的民简,龙泣。
看着周围这些所谓的大周世家,勋贵,重臣,他忍不住怒笑起来,笑声传遍了大殿,甚至就连此刻在王府之外厮杀的将士,世家士兵也听得很是清楚。
“奉天子诏,还一个奉天子诏!”
张宇航笑的很是大声,这是对自己的讽刺,也是对皇室的讽刺。
眼神之间,张宇航也变的凌厉如刀,浑身肃杀的气息荡然开来,怒喝道:“既然都想找死,那本王就成全你们!”
“为了本王的大计,为了见到那令本王魂牵梦绕的未来,今日,哪怕是将京都血洗一遍,也改变不了本王的决心。”
有人反对他,他不意外,但是有人敢阻止他按照自己的政令执政天下,那他就让今日的京都,血流成河,用这些世家,勋贵之人的血,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大堂之上,面对张宇航的怒喝,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候,韩新觉从护卫身后走出,手中还拿着一份明黄色的布件,轻轻的摊开,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张宇航,谋害先皇,擅杀皇子,独断专行,总览朝纲,导致如今天下,外地入侵,内乱不止。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震慑朝纲,今革除官职,废黜摄政王之位,株连九族,钦此!’
“圣旨!”
“这真的是陛下要诛杀摄政王!”
“株连九族,难道说......”
“我们是大周的臣子,不是他张宇航的家臣,臣等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