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此人可当面传话,非要用飞镖,多此一举。
其二,此人以面巾遮脸,却又在说话的时候一把扯下,可谓是智障行为。
“传什么话?扒着窗子累不累,要不要进来谈?”
她问道,眼看着那人扒着窗子的手越冻越红,甚至有些肿,像萝卜。
听话音,此人是个姑娘,二八年华光景。从种种诡异行为看,此人不怕冷,哪怕面上手上被冻得通红,也没有半点痛苦神色。
“不必了,主子让我告诉你,两个时辰后,她会派人来此地,商议咸豆浆之事。”那人说罢,轻巧地跳了下去,几个呼吸间便没了踪影。
轻功不错。
顾绝兮点点头——两个时辰,证明商流之主派来的人离此地有些远,或是……故意要叫她等,硬生生等两个时辰。
架子挺大。
就像她以前经历的考试,如果老师搞突然袭击,上课铃响的那一刻突然抱着一叠卷子走进教室,那考试就考试了,也只有那一瞬间会心慌。但如果提前两天通知要考试,这煎熬可就难说得很了。
她可没有这么在意区区咸豆浆的方子,商流爱要不要,只是此刻想知道商流之主……到底是谁罢了。
“主子。”
不一会儿,羽灵匆匆赶来,发上还是沾着刚融化的雪水。
“想来是雪太大,打伞也没什么用了,但你好歹在进门前把雪掸干净了,在头上融化,肯定会受凉的。”顾绝兮叹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分明年纪比她大,分明总喜欢念叨她,可轮到自己了,又是诸多不在意。
“我记下了!”
“当真?”
“当真!”羽灵摇摇头,“方才我跟着那人一路往东,雪越来越大,看不真切,只可依稀辨认,似乎走进了一个尚书的府邸。”
“尚书?”
顾绝兮点点头,方才那个传信的人,粗布短袄子下边是极为精致的中衣……发间还有一支来不及或忘了取下的玉簪,只一眼,便能断定不是凡品。
但那人小家碧玉,约莫……不是主子。
那……
极有可能是商流之主的婢子!
有趣。
“辛苦了,赶紧去厨房喝点汤水暖身子,账照例记在白存卿的头上。”顾绝兮说道,还是加了一句,“方才那人说,两个时辰后会有人来访。”
“这般悠闲?可又不远,当真没有诚意。”
“没事儿,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顾绝兮并不在意,她所想的,不过是打探情报。
其实已然到手,倒是派人盯着便好了。
“灵姐姐先去吧,我再想想……若是一会儿他们真的打定主意要这配方,什么价钱才会应……”
“定然是越贵越好,主子我先去啦!”
“嗯。”
风雪越来越大,即便关着窗子,寒风依旧透过缝隙嘶吼。
略微有些瘆人,似乎这天破了个口子,有人将雪不住地往下倒。
咸豆浆成本不高,稍微试一试,也能够试出配方来,这两日瞧了,这民众的接受度还是好的,往后肯定能薄利多销,和各国的特色早点一样。
再者,商流的生意遍布五国,这市场广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