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顾绝兮一时失语。
当先前追寻的线索突然出现转机,她有些手足无措。
尤其是……现下还这副黑瘦商人的模样,不被当成登徒子捉了去,已是万幸。
“什么?”姑娘歪着脑袋问,温和耐心——眼前这个又黑又瘦的人好奇怪呀,分明没有见过,可那双眼睛,却清澈如溪流,墨黑如子夜,些许光耀些许沉静,应该不是寻常人。
可是,为什么这个打扮呢?
“无事,小生想了想,约莫还是没见过的,打扰姑娘了,万分抱歉。”顾绝兮稳下心绪,作揖道歉。
“你这人真是好生无礼!贸贸然上来叫住我家小姐,现在又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当真该打!”一旁的小丫头义愤填膺,凶得很。
如此护主,君家的妹妹,应该过得还不错吧……
“不可这样说,认错人的事儿,时常有的,又不是故意的,人家也没对我怎么样呢!”鹅黄衣衫的姑娘这样说着,又看向店里挂着的几支簪子了。
顾绝兮歉意地微微低头,缓步离开。
眼下立足未稳,还不是找君落希的时候。
容貌上有四五分相似,肤色也是死白,十有八九就是君墨尧的胞妹,这般倒是能确定——君落希就在东雪王宫之中。
由于忌惮君墨尧摄政王的身份,安晗暂时是不敢动君落希的,只是将她像娃娃一样放在一边,安置着。
她摇摇头,甩开周围可疑的人,找了个地方将易容洗去,还换了衣裳。
是日下午,白存卿传来安晗的密令,灵渊使臣务必出席晚宴。
还带来了一个木头的小牌牌。
“终于要召见我了?”顾绝兮打了个哈欠,趴在小桌上,一动不动。
“怎地?这么些天终于要见你了,还不快些起来准备?一点都不开心吗?”白存卿有些懵,自觉站远了些,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算摸清了这姑娘的一点脾气。
极度慵懒的时候,很可能会发火。
而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很容易就被牵连,但他不能生气,毕竟他的命还是刚刚被人家救回来的。
“一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晚宴,宫里最近可有人过生辰的?”
她嘟哝着,但话音还是清楚地传到了白存卿的耳中。
“好像是太后的生辰,圣女为此专门学了一个曲子呢。”
“果然,只是顺便召见而已,根本没有把灵渊放在眼里。”顾绝兮又打了个哈欠,困意是越发重了,睡眼惺忪。
“我的姑奶奶,灵渊刚刚换了个年轻的王,国内又被亲王们弄得四分五裂,你还指望安晗如何重视?”白存卿一个头两个大,好言相劝。
“分明灵渊和东雪差不多大……”顾绝兮起身,摇了摇头,稍微清醒了些,“对了,你认不认识圣女?”
“见过两面,都是远远地望了一下,不算认识。”
“听闻,她是灵渊人士,对么?”
“不清楚,不过,我倒是觉得……她和君墨尧长得有几分相似。”
“嗯。”顾绝兮心下有了底,“那我便先收拾一下,劳烦白大人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