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年将领的嗓音清脆嘹亮,话音短促有力,有万分的尊敬。
随军医师营帐内。
“师父,当真?那顾绝兮的医术如此厉害?只是单单几副药剂就将一个伤及肺腑的箭伤治好了?”年轻的医者惊叹道,两眼瞪得浑圆,一脸的不敢置信。
“当真,为师去得晚,断箭已经拔出,血都几乎止住,但是那被褥上满是暗色的血迹,当时的情况一定万分危急。”老医师说道,脑海中渐渐浮现一个沉着冷静,不苟言笑的小姑娘来。
“我的天哪,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拔箭的血止住,未免太奇幻了些!师父,我不是在造梦吧?怎地随军所见所闻,都像是假的一样呢?”年轻医者说道,不小心将一旁的药瓶子推倒了。
他神色慌张,连连将瓷瓶扶好,检查再三,才敢放回原来的位置——不知为何,所有药丸都是用瓷瓶子装的,倒的时候容易一倒一大把,也不够密封,放上几日便潮了,不能用了……
可用瓷瓶子装药丸,似乎五国的所有医者都如此,无一例外。
想来,那医仙谷弟子也是如此的。
“老先生,末将把将军带来了,还请先生诊断一番,瞧瞧有没有需要更改的药剂。”白存卿说道,自己搬了个小矮凳坐到角落去了。
老医师看着一步一晃走来的男子,完完全全瞪大眼睛,常年瞧不清东西的眼,也能将来者看得一清二楚了。
“将,将军,你怎地……能下地走路了?昨日不是还有些疲惫虚弱的么?为何……”老医师喃喃道,止不住问了一连串问题。
“多亏了顾副将医术了得,只是,眼下本将清醒了,自是不想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再替我诊治,因而来劳烦先生了。”赵勇说道,客气得很,像是在询问街上任意走过的老者。
“原是如此,可与顾将军比起来,老夫的医术只是堪堪能留下伤员的性命罢了,是远远不及医仙谷弟子的。”老医师如此说道,起身作揖,似乎在赔礼道歉。
从面色上看,赵勇与常人无异,若硬要说,那便是较之往日稍显苍白,说话的话音有些轻,但不是昨日那种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调调了。
那顾绝兮,当真有如此通天之能?!!
“老先生且宽心,赵某已无大碍,只是寻常小伤,医师们都能瞧的。再者说了,这世上多的是能人异士,对于顾绝兮这等人,是不能以常理推断的。”赵勇说道,自个儿扶着一旁的架子慢慢坐下。
因为伤处隐秘,寻常活动,倒也不至于牵动伤口。
“那……将军先喝些白水,老夫去拿些寻常药草一番,马上就来。”
老医师几乎是跳起来的,他三两下便跑到后边去了——他的弟子,也没有见老师如此着急失态地跑过。
这几日当真是见了鬼了。
“将军,白水是温的,无毒。”白存卿检查了一番,才如此报告道。
赵勇点点头,拿起杯子便一饮而尽——也是奇怪的很,他已经许久没有吃东西了,还受了伤,竟一点儿也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