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对叶硕不了解,她不过是跟着靳四新一起和叶硕吃过几次饭而已。所以,对安宁希望她能助攻的话,当没有听到。
反正,她不在京都,安宁想要利用她也找不到人。
“我就担心我爸。哎。”
安悦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爸和安宁的妈是半路夫妻,都带着女儿。她的爸把安宁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和照顾,甚至有时候还会因此而委屈了安悦。但安宁的妈却把安悦当‘小妾生’的。虽然没有磋磨,但也是‘如果世界里没有你,会更好’的态度。
安宁的妈当看不到安悦,希望世界上没有安悦这么个人。当然,如果真让她动手去弄死安悦,她也是做不到的。
安宁的妈,没有安宁狠。
可能是出于和前妻比较的心态,安宁的妈只希望自己女儿样样比安悦好,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样样比前妻好一般。
但是很可惜,事与愿违。
瘦下来后的安悦,长得比安宁好看,工作也比安宁的要好,现在安悦还找到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而安宁却处处不如意。
“我爸肯定要被烦死了。”安悦吐吐小舌头。
陈白羽噗嗤的笑了出来,“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有点,一点点。”安悦伸出手指头比划一下,“安宁根本就不把我爸当亲爸,常说我爸不如她亲爸好。”安悦撇撇嘴,“但她想要什么,不找亲爸却找我爸,把我爸当冤大头,我爸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一个好男人,好继父。切。蠢。安宁不过是哄他而已。”
“算了。不管他。”安悦耸耸肩,“喜欢当冤大头就当冤大头吧。不来烦我就好。”这些年,她已经看透了安宁的真面目。
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亲人;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敌人。想要达成什么目的的时候,就装三分钟的好女儿好姐姐;没有什么目的的时候,路过你都要‘切’一声。
“不说她了。没意思。”安悦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脚撩着水,随手的捡起一块小石头扔进水潭里去。
“这里的水这么凉,这么清,怎么很少孩子来这里游泳?”安悦发现,农场的孩子更喜欢到小溪去游水,而很少来瀑布水潭。
“别看这里的水能一眼看到下面的石头,其实水很深的。农场的孩子从小就被耳提面命,初中生以下是绝对不能来这里也游水的,更不能一个人来。”
“而农场的大人为了防止孩子因为好奇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到水库去游水,一般是从小就给他们讲各种各样的水鬼故事......”
陈白羽也是听着各种水鬼故事长大的。上辈子,在上初中的时候,她都还以为水库里真的睡着一只大水鬼。她很奇怪,既然水库里住着水鬼,为什么每次给水库放水卖鱼的时候,没有看到水鬼?水鬼那去了?
有一次,放水库的时候,陈白羽还傻傻的在等着,看着,想要看看传说中的水鬼到底长什么样子?
但是,水库的水被放干,里面的大鱼被卖掉,小鱼给村民捡走,陈白羽也没有见到她心心念念的水鬼。
为了减少细菌的滋生,水库每次放水后都给被翻晒、暴晒。陈白羽还是没有见到水鬼,但也不能确定就没有,更不能确定这就是骗人的。因为老人口中的故事很真实,让陈白羽一度以为那是真人真事,是真实发生在身边的。
“水鬼?这不是民间故事吗?”安悦挑眉,好像只有一些民间故事汇才会出现‘水鬼’吧?
陈白羽半躺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嗯。民间故事。农场的老人很会讲故事,也有很多故事。”
《聊斋》里的好像都是美鬼。
“我觉得世界上没有水鬼。不过,就像《聊斋》,被书生幻想出各种各样的漂亮狐狸精,然后口口相传,就成为了‘曾经’。”
“嗯。水鬼的确更多是民间故事,更多存在于老一辈人的口中。”陈白羽看了安悦一眼,“其实,很多时候,总有一些说不清的原因在,一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原因。”例如她的重生。
“宝阳镇有一条河,河上有一条桥,桥贴着水面。每当下雨的时候,水就漫过桥面,不下雨的时候,桥很好,但奇怪的是。”
安悦眨巴一下眼睛,“嗯?为什么不说?”
“奇怪的是,下雨天一般不会出事。非下雨天的时候,却常常有人掉进水里,就是莫名其妙的就掉进了水里,连个水花也没有溅起。”
安悦突然觉得发冷,“小羽毛,这是真的?”不会吧?
这真的不是故事?
陈白羽语气严肃,“这不是故事。”上辈子,陈白羽在镇初中上学,她的一个同学就是在上学的路上掉进了水里,然后瞬间消失在别人眼里,没有一丝丝的声响。
“......几个同学一起上学。那个同学走在最后,他和同学们一起走过了桥,走到了桥头。明明正在和同学们说话,但一个眨眼的时间,同学们就发现刚刚还在和他们说话的同学不见了......”
是的。
不见了。
没有任何的声响。
他们也没有听到有人掉进水里或者是求救的声音。
“没有任何的声响。那个同学就好像莫名的消失了。几天过去了,也没有尸体浮起来,下游也没有捞到尸体......”
上辈子,陈白羽在镇上初中三年,听说过的掉在那条河里的人就超过五个,但都没有尸体。
镇上的人都说,河里有水鬼,但是没有人见过,也没有人知道那些掉到河里去后的尸体到底怎么了?
也没有想过要报警,更没有人想过要打捞。
不敢。
没有人知道那里的水有多深,也没有人知道那桥下面到底有些什么?
陈白羽初三的时候,有人在桥头做法事,然后在桥头上立了一个‘南无阿弥陀佛’的石碑,希望不再有惨事发生。
再后来,镇上集资在旁边建起了一座高桥,慢慢的就很少有人走那条老桥。
安悦皱眉,“为什么不报警?有人落水,不是应该打捞尸体吗?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过去了?”
陈白羽笑了笑,“那你知道,打捞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吗?哪里,已经被传说了几十年,谁敢下去打捞?如果下去的人也上不来,怎么办?”
不能说他们漠视生命,他们只是更珍视活着的人。
“那死去的人怎么办?”安悦的语气颤抖,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可悲,或者是无力。
陈白羽耸耸肩,“不知道。”
“小羽毛,这真的不是故事?不会是你想要吓我编出来的故事吧?”安悦搓搓手臂,“啊。”
安悦突然大叫着把放在水里的脚缩起来,撩起阵阵水花,然后看到清澈的水里有一条小鱼在游。
“哈哈哈。”陈白羽大笑,躺在大石块上,“不过是个小故事而已。”
安悦眨眨眼,“真的是故事?”怎么感觉很真实?
陈白羽肯定的点点头,“故事。”
“吓死我了。”安悦拍拍心口,“幸好只是故事。”
在听的人心里,那是故事。但在经历过的人心里,那不是故事,那是永远不能忘记的痛。
那些曾经看着同学消失在眼前的人,直到死都不敢再靠近任何的河边、海边,甚至不敢在家里装浴缸。
“陈小五,你在干什么?”罗专家捧着一个大大的蜂窝,身后跟着一群小屁孩从山上下来。看着,好像是西天取经回来的师徒,骄傲的挺着胸膛,脸上的得意明晃晃。
陈白羽眨眨眼,傻傻的瞪着肿成了猪头的罗专家,“这是?去摘蜂窝了?”
罗专家扬了扬手里的蜂窝,“厉害吧?哈哈。啊。”罗专家呼出一口气,太疼了。
“这是黄蜂窝。啊。不对,是黑蜂。”陈白羽瞪眼,“天哪。不要命了?”陈白羽瞪了一眼罗专家身边的小屁孩,“你们带罗专家去烧蜂窝,怎么没叫一个大人跟着?”
小屁孩也很委屈,“罗专家不让。谁他能上天入地。”烧蜂窝更不在话下。但谁知道,罗专家根本就不会烧,害得他们也被扎了好几下呢。
他们也疼着呢。
不过,想到罗专家说下次带他们去县里玩,就什么痛都能忍。对于很多最远只去过镇上的孩子来说,县城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
罗专家摆摆手,“是我说要带他们玩的。”罗专家扯着嘴角笑呵呵,“收获不错。再疼也是值得的。听说,黑蜂比黄蜂更有营养价值,是不是?哎。就是很多黑蜂都烧死了,否则,应该可以用来泡酒的吧?”
陈白羽看着已经肿得看不清五官的罗专家,很无奈的叹口气,“想要用来泡酒,就不能用烧的。”
外面很多人都传言黑蜂酒能去风湿。其实,这个说法是没有科学根据的。除了蜂王酒,农场人很少用其他的蜂来泡酒。
黄蜂、黑蜂、马蜂,都是农场比较常见的蜂类,但农场人却很少用来泡酒。
”对了,陈小五,我还发现了一个蜜蜂层,有好几层呢,应该会有不少的蜂蜜。这种野蜂蜜,应该值不少钱,营养价值......”
“罗专家。”陈白羽看了一眼罗专家的脸,“你不痛?”
“痛。怎么不痛?不过,只要看到这个蜂窝,我就觉得值得?嘻嘻。我越来越喜欢大唐农场了。”罗专家呵呵笑,扯动脸上的肿泡,嘴角抽搐了下,伸手摸一摸已经红肿起来的脸,“真狠呢。难怪别人说,最毒妇人新黄蜂尾后针。”
陈白羽黑着脸,瞪一眼罗专家身后的小屁孩,“被黑蜂扎了的,赶紧去找于医生看看,严重的吃药打针,不严重的就回家用蜂蜜涂一涂。记住,只要发热,就去找于医生,千万不能忍,不能扛着,明白吗?”
陈白羽的语气太严肃,一群小屁孩赶紧异口同声的回答,“知道了。”
教训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陈白羽拉着罗专家去看于医生。安悦跟在身后笑。
罗专家看向安悦,然后一脸有好东西分享的小模样,靠近安悦,小声说悄悄话,“小女娃,笑什么?是不是想要这个?我告诉你,想要脸蛋漂亮,就多吃蜂蛹。一根小小的蜂蛹胜过好几瓶那什么油呢。看看陈小五的脸?妒忌吗?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白嫩吗?全是因为她小时候常吃蜂蛹......”
安悦疑问,“玉兰油?”
“好像是。反正随便什么油。你们女人的护肤品,不是油就是水就是霜的。我偷偷告诉你,吃蜂蛹比什么护肤品都有效。”
陈白羽翻个白眼,假装没听到。
“啊。”罗专家不小心踢着路上的石头,往前扑去,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没有扑倒在地上。
“眼睛变小了。”罗专家摸摸眼睛,红肿的脸已经把眼睛挤成一条线,用力睁也睁不开。
“陈小五,我们什么时候去挖蜂蜜?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蜂巢和蜂蜜。”真的太意外,也太震惊了。
平时见蜂蜜,不是在瓶子里装着,就是在蜂箱里。像这么原始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陈白羽也默默吐槽,她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的野蜂蜜居然被罗专家轻易给找到了。
她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罗专家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问问户叔,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陈白羽看着罗专家越来越肿的脸,“罗专家,你没事吧?发热,头晕吗?”
陈白羽曾经被黄蜂扎过,很明白那种感受。但看罗专家没事人一眼的说说笑笑,陈白羽很怀疑,这真的是让黑蜂给扎的?
“有些热,还能接受,也有些晕,还能忍受。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把这蜂蛹给炒了,听说加辣椒爆炒超级好味......”
陈白羽摇摇头,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