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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要正式进入金融领域,但金融很容易被人为操控。
一个皇朝一旦有了金融系统,能不能正常运转,就影响着整个皇朝的稳定和安全。
朱高煦如果说了算,他在位可以保证银币,金币,宝钞不超发,不贬值,那么以后的皇帝呢?
所以他要立法,银行和金融系统不归皇帝管,让市场决定,内阁处理。
但是内阁和商业部处理不好,这些贬值了,就要治他们的罪,这迫使他们去想办法要保证金融系统的稳定。
当然,这只是他初步构想,最终还是要向后世学习更稳妥的经验和运行模式,而眼下,他才刚刚起步,一切都在实验摸索中。
“陛下,什么是银行?”有大臣这时问皇帝。
“银行就是钱庄,怎么说呢。”朱高煦左右看看,弯腰低头,并从众人手中拿过十枚银币。
大伙纷纷蹲下,看着皇帝。
皇帝这边放一枚“这代表江南的银行。”
“这代表广东的银行。”
“这代表着交趾的银行。”
“现在商人们经商,从江南运一船丝绸,开到广东。”
“卖完后,得到一船钱回家,一旦路上遇到沉船,或海盗,血本无归。”
众人认真的听着。
“现在这个商人,到了广东,卖完后得到一万两白银。”
“他可以存在广东银行,然后银行给他一张凭证。”
“他带着凭证,回到江南,在江南银行,取回他的一万两白银。”
“即使他又在中间遇到沉船和海船,甚至被人杀死,他的家人,也可以到银行取回一万两白银。”
“当然,同样的道理,全国各省都建有银行,大伙可以相互存取,不用上路时,带着一大堆银钱,还要小心强盗和遗失。”
皇帝这么一解释,虽然没有很详细,但大部份都能听懂。
“妙啊,这等于在全国各地建立粮仓一个道理。”
“差不多意思。”朱高煦笑道“大伙用不完的钱,还能存到银行,收取利息。”
“你在广东存一万两,可以空手到了江南后,再取出一万两,也可以只取五百两,不用都把钱放在家里。”
“那银行卷着钱跑了怎么办。”有大臣叫嚷。
“蠢货,这银行不都是朝廷开的嘛,怎么会跑。”又有人叫道。
朱高煦没出声,心想,现在还是得朝廷经营,以后还考虑逐步开放民营。
其实开放民营也不是问题,只要收压金就好。
你想开银行,押一百万两白银在朝廷,自然也没多大问题,因为现在你卷钱跑路无处跑。
没有飞机你往哪跑,还不是在大明国土内。
假设你押一百万在朝廷,然后存到两百万,想卷钱跑路,能不能把钱带出去都是个大难题。
大明现在四周的海域,除了东本和高丽,全是大明国土,你跑其他地方也用不了这个钱。
“成立银行不是件容易的事,涉及到方方面面,朕只是讲了点皮毛。”
“等应天大学毕业一批学生后,这件事,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朱高煦不能指望这些官员,主要还得靠应天大学经过专业学习的学生。
得了,这句话说出来,大伙纷纷翻白眼,皇帝看不起咱们呢。
——
交趾中学,八年级,某班。
“同学们,这边,是新成立的南洋省东部飞律府,面积约三十万平方公里。”
“这是南洋省西部东加府,面积七十多万平方公里,南洋省合计一百多万平方公里。”
“相当于我大明十个浙江。”
学生们没什么惊讶的,因为地理从小学就开始学,只不过南洋省刚刚被纳入大明领土。
但在学生们的最后一排,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脸色通红的看着墙壁。
他手上拿着一本最新的地理书,正是以前的大明皇帝朱棣,现在交趾中学图书室管员,高师傅。
朱棣低头翻了翻手上的地理书,表情相当郁闷。
大明在高煦手上,开疆拓土,比以前三个大明还大,要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再想到大澳省有七十六个浙江这么大,朱棣更是心痛。
不过现在他也没任何办法,每天和老师们打个招呼,过来学习听课就是他的乐趣之一。
这节地理课他都没听完,起身就走了。
因为后面他不想听,老师们后面说什么他都是知道,都是在给学生们洗脑,说大明之外还有多大,各岛屿和海外国家有好处,将来一定要征伐这些国家。
大明教地理,就是在教征伐。
朱棣是这么认为的,而在朱高煦看来,就是教他们将来要殖民。
出了教室后,朱棣也没地方去,慢慢走在学校里,感觉一切都很陌生。
讨逆结束快十年了,大明的变化,却比以前五十年都大。
但无论他如何不爽,都不得不承认,高煦做皇帝,确实比他强多了。
就在朱棣想着心事,往图书室走去时。
迎面从西侧走过来一个老师模样的人。
对方一抬头,看到朱棣,朱棣也正好看到他。
朱棣表情一凝,片刻之后,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朱——朱主任。”
对面不是别人,正是交趾中学后勤主任朱允炆,也是他的大侄子。
真特娘恶心人,朱棣叫过之后,在心里暗骂,但脸上还得挂着笑容。
朱允炆淡淡看了一他,眼中似乎还有笑意“高师傅又去听课了?”
“恩,地理课,高煦好像,又打下一块地盘了。”朱棣叹道。
“挺好的。”朱允炆深深看了眼朱棣“高煦必然会成为大明史上,甚至我华夏史上,第一帝王。”
说罢又加了句“无人能出其右。”意思就是你朱棣连帮他提鞋也不配。
刷,朱棣脸上通红,当然明白朱允炆的意思,他不由心想,俺起码皇帝比你干的好。
两人说完之后,似乎没啥话说,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位大明前皇帝,面面相觑看了会。
最后还是大侄子朱允炆向他抱了抱拳“先走一步。”
朱棣看着他越走越远,心里五味杂陈,明明有很多话想和大侄子说,甚至还想说一声,大侄子,当年是俺对不起你,但俺也是被你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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