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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街上有两座还算闻名的酒楼,一个叫会贤堂,一个叫庆云楼,这两家是葫芦街腰部的对门,平日为了拉客,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然而今年腊月伊始,这两家忽然间就冰释前嫌,好得令人侧目。

有时这家生意忙不过来,还要去另一家借厨子。

压根儿就不怕对方给自己下阴招,使绊子。

因而坊间出现传闻,说这两酒楼换了同一个老板。

而这个从未露面的老板,好像还是个女人。

但女人怎么能做生意呢,所以大家听过,也就一笑了之。

不过这新老板还是颇有些手段。

前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庆云楼愈发富丽堂皇,连门口拴马桩旁的饲料槽里,都蓄满了黑豆。

向来只有战马才会喂黑豆,寻常马匹只喂苜蓿。

另一边的会贤堂则极尽雅致,似是不染烟火,因其私密性极佳,渐渐变成官场应酬的好去处。

尽管这两家趁着新年将酒菜价格上涨了三成,依然挡不住如潮的来客。

会贤堂的雅间里,有五六位年轻后生正在宴请当朝二品大员。

原本钟硕作为春闱总裁,不适宜接受举子们的宴请。

但这其中有广东督抚的亲侄子,又由卓正清出面牵线搭桥,他只好赏脸应个卯。

几名后生甚少参与这样的场合,不免有些拘谨。

卓正清便极力活跃气氛,让这几个后生轮番给钟大人敬酒。

为了套近乎,好几人直接称呼钟硕为“钟伯父”,唯有一个白面书生,恭恭敬敬叫了一声“老师”。

钟硕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白净得像个瓷娃娃,那肌肤因冷白而显得泛青,连脖颈间的血管都显而易见。

那一身月牙色长衫,并一件霜色对襟马褂,虽缺了贵气,却也衬得他闲逸脱俗。

后生端了杯酒,弯腰几乎与桌面齐平,“学生令友溪,有幸拜会老师。”

钟硕亲自扶住他的手肘,笑得和蔼可亲,“私下宴饮,不必如此拘束,不知你父亲是朝中哪一位大人呐?”

令友溪四根指头紧紧捏住酒杯,声音也小了两分,“学生出身寒门,今日得同门提携,才有机会得见尊颜。”

钟硕倒是愿意和他多攀谈几句,“哦?你认识我?”

令友溪愈发恭敬道:“学生怎有幸认识老师,只不过老师的大名,在吾等学子中是耳熟能详。”

其余的举人纷纷应和道:“是啊,是啊。”

这倒不是过分奉承的话,他确实算得上桃李满天下。

“后生可畏啊”,说着就端起桌上的酒,与令友溪碰了杯。

然而那深藏不露的双眸中闪过的一丝狡黠,却没逃过卓正清的法眼。

酒过三巡,卓正清闲谈道:“听说春台班新火起来一个花旦,叫郎奎,最擅长的戏是《盘丝洞》和《五彩舆》,但凡有他登台,那听戏的阁楼是挤都挤不进去。”

这些年轻举子正是爱玩的时候,无一不想去凑热闹,“不知大人所说的戏楼在哪儿?”

“正值新春佳节,春台班的票等闲不好买”,他看向钟硕继续道:“你们若真想凑热闹,不如求求钟大人,下官可是听说后日春台班定了在钟府唱戏。”

钟硕从前虽与卓正清未有深交,但近些日子接触以来,却不知他也有听戏的爱好,“倒从来不知你还对戏曲感兴趣。”

“并非下官爱听戏,是即将赴任的琼崖巡抚,听闻京城的戏曲名满天下,想见识见识。”

钟硕脑海中立即浮现上次在醉丰楼的惊鸿一瞥,心下已然明了。

只怕符离不是想来钟府听戏,而是对他有所求。

毕竟那份任命文书还压在吏部未曾发放。

眼前的白净书生,比之脑海中那个睥睨一世的傲才,还是略显逊色。

这么转念一想,他便松了口:“既然符大人肯赏脸,那本官便略备一桌薄酒,以候诸位了。”

有一个随堂小二推门进来,放下两盏温酒,“本店新出的佳酿,送给诸位大人品尝,祝各位大人新年步步高升”。

赵英杰再次踏足养心殿的时候,皇帝正坐在御案旁沉思,虽隔了几步远,但那纸上圈起来的一个“卷”字依然十分显眼。

他正是为此事而来。

“皇上,您这份试卷恐怕有被泄密的风险。”

皇帝抬头睇他一眼,“何出此言?”

“您看重的那个吏部郎中卓正清,最近跟吏部尚书钟硕走得很近,昨日他们还和几个举子在一起喝酒。”

皇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案卷,“同为吏部官员,他二人走得近也无可厚非,不过跟举子喝酒,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英杰却语焉不详,“臣弟也是听说的。”

“他们要跟举子会面,必然是找一处私密场所,怎么刚好能被你听说呢?”皇帝追问道。

赵英杰无奈道:“我说万岁爷,您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说完他也觉得态度不算太恭敬,只好摸摸鼻头,缓解尴尬气氛。

好在皇帝并未怪罪,他将身体往后一靠,阖上眼睛稳坐交椅,只冒出三个字——“知道了”。

竟是无一丝担忧和意外,像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赵英杰虽然疑惑,但是事涉朝政,更关乎春闱,他也不好主动问询。

既然话已带到,怎么处置皇帝自有打算,他不再追问消息来源,尚且算是阿弥陀佛。

等御前太监端茶进殿,荣国公早溜之大吉了。

真真是来去匆匆,连一盏茶都没喝上。

翌日,几个学子穿戴整齐,到钟府赴约。

对外自然不能说是待考的考生,只说是钟大人远房的几位小侄,来京城给伯父拜年。

不过并没有人对他们的身份表示质疑。

因为今夜赴宴的人,只比前日酒席多了一人而已。

那位传说中的琼崖巡抚,虽姗姗来迟,但一出场就惊艳众人。

宽肩窄腰的身板,配上一身石青刻丝仙鹤长袍,倜傥得令人咂舌。

这位符大人不仅生得好身材好面相,待人接物也是一派天成,既不刻意奉承上者,也不轻视他们这些尚无功名的年轻人。

人既落座,宴酒席开,戏台上《盘丝洞》开唱——“云淡风轻近午天,来了俺,猪八戒,潇潇洒洒快乐无边。”

众人的目光一时皆被戏曲吸引过去了。

钟硕料定符离会为任命文书一事开口相求,然而符离只顾盯着戏台,只是偶尔回头与他碰杯。

期间令友溪也来敬了一回酒,声声老师喊得殷切。

只是这一声声谦卑的敬语,却令他心中生出些烦闷的情绪。

他吩咐管家将楼内的炭火熄掉一些。

阁楼外掌着木贴金嵌玉花鸟纹方灯,正好映照着符离的半边脸,许是喝多了酒,他渐渐神色复杂,眉宇间被淡淡的愁绪掩盖。

钟硕到底没忍住先开了口,“本官听闻,阁下的官凭还一直压在吏部。”

符离眼中添上一抹亮色,“正是,在下也曾四处托人,只是总没个定论,这一拖就拖到过年。如今想来,大约是从前所求非人,若是早些走钟大人的门路,恐怕此时在下已人在琼崖了。”

被他盯着的一瞬间,不知为何,钟硕好像从中看到了张潮的影子。

那个同样寒门出生的少年,曾经也有这样一双明亮的眼睛。

到现在他还记得,少年第一次的垂败与破碎。

叫人无限怜爱。

若是从前他乖乖听话,也不至于被调到琼崖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更不至于现在身首异处。

真是可惜。

“这于本官确实是小事一桩,不过……”他有意话说一半。

两相寂静,只听得台上郎奎扮演的女儿国国王唱道:“人心总是血肉做,男欢女爱是天然,深宫祈盼几多载,愿与君共效并头莲。”

符离端着酒杯站起身,但他似乎不胜酒力,踉跄了两下又栽在旁边的座位上,一不小心就打翻了钟硕面前的酒。

“大人赎罪,在下不是有意的。”他迷离着眼,嘴边噙了一抹笑。

那笑似乎无限妖冶,他欺身靠近的时候,钟硕甚至能闻到一股异香,紧接着浑身的骨头都开始躁动。

恨不得能将头埋在那颈间吸个够。

即使是在如此痴迷的注视下,他依旧是慢条斯理的重新斟满一杯酒,举至与双眼齐平,“在下敬大人一杯酒。”

钟硕绷直了身体,面无表情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不过眨眼功夫,符离又回到与他相隔两座的位置上去了。

外头板鼓咚咚,京胡声似穿云裂帛,时而慷慨激越,时而酣畅圆润,台上蜘蛛精一袭黑纱裹身,正在摄取女儿国国王的魂魄。

众人看得起劲,无一人知晓,身后位高权重的两位大人之间,生出了怎样的暧昧。

更无一人知晓,符离在赴宴前,从百花楼重金求得怎样的密药……

正月隆冬依旧,钟硕却觉得越来越燥热,下身拱起一股无名火,凭意念已经无法自控。

他只恨当下不能立时遣散戏班,否则定要将眼前之人带进他的“藏宝楼”,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雄风依旧。

然而撩火的那位,此刻意定神闲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像是陷入遥远的追忆。

不多时,那个叫令友溪的举子凑身过来,似是天真无知的问他:“符大人,可知钟大人去了何处?”

符离十分好心的指了路,“钟大人不胜酒力,说要去小睡一会儿,他从那边垂花门过去的。”

令友溪还记得自圆其说:“在下尚有几处学问想请教钟大人,告辞。”

符离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刻钟,并未见令友溪归来。

算着时机,令友溪应该已经进了钟硕的房间,密药作用下,钟硕只会对那个小举子有求必应。

科举考试的题目,将泄露在这场苟且之间。

其实卓正清前往琼崖的那一日,符离就知道,他们的计划要失败了。

带着万贯钱财沿海偷渡,定居一个小国的美梦破碎。

如果他不供出张潮,最终一定是两人都得死。

张潮曾对他说:“有君相伴,纵死无憾。”

符离却觉得,要真这么死了,他会有遗憾。

他还没有替张潮报仇,没有将那个毁灭挚友的罪人送入黄泉。

所以他出卖了他,也因此获得一个替他伸张正义的机会。

台上的戏接近尾声,而台下的戏才刚刚开始。

这一出《盘丝洞》,讲的是女儿国国王爱慕唐僧,求婚未成,反被蜘蛛精摄去魂魄,蜘蛛精借用女王身躯蛊惑唐僧,却始终未能使唐僧就范。

饶是你法术高强,焉知我不是道心弥坚呢。

此刻唐僧正唱着:“我宁折不弯心弥坚……”

宁折不弯。

心弥坚。

张潮,你死可瞑目了。

**

临近正月十五,阖宫都在为元宵节的烟火宴会做准备。

这场宴会参与人员众多,除了王公大臣,还有外藩王爷也在其列。

朝鲜、越南、琉球等国每年都会派来使贺新年,因而这场宴会也将是国力强盛的最好佐证。

宫里的花灯节,除了赏花灯,还有燃放烟花,表演火戏,几百人手持瓶灯、西瓜等、樽灯,摆成各种吉祥图案或文字,以示对新年的美好祝愿。

所以虽然每年都举办烟火晚会,但皇帝依旧会亲自过问其中细节。

这日批完贺岁的折子,御茶房忽然上了一道“三清茶”。

皇帝端起盏子,还未掀盖,就有梅香四溢,“这又是什么时兴花样?”

奉茶宫女楠殊答道:“这是‘三清茶’,以鲜梅花瓣为主料,以佛手和松子为辅料,用雪水烹煮而成。”

皇帝喝了一口,果然齿颊生香。

“您再嚼一嚼里头的料”,楠殊建议道。

皇帝试了一下,有松香味裹挟着梅花香在舌尖炸开,“是谁竟有这样的巧思?”

“回皇上,因奴才四月就要放出宫去,便由寿康宫的宫女元清来顶奴才的差。元清前些日子才调到御茶房,近来一直在学规矩,所以还没到您跟前露脸,这法子就是她想出来的。”

经她一提醒,皇帝才想起来,太后是指了个宫女到御前伺候,“这茶不错,你们多备着些,等过几日的元宵晚会上用。”

楠殊道一声“是”,唇角带笑出去了。

既过了明路,只等元清学好了规矩,就可以到御前伺候,她也好放心出宫。

北五所里,双霞瞧着眼前的姑娘,一袭茶白色衬衣,一件浅粉色锦缎安团花对襟,单髻上戴着两朵通草簪花,跟从这儿出去的时候判若两人。

虽只是宫女装束,但仍旧掩不住她的光彩动人。

双霞早从别人那里听说,她先是得了太后的赏识,后来又被指去御前伺候。

人人都道她是走了八辈子的好运,只有双霞知道,她从来都不是甘伏于井底的青蛙,她本该就是天上翱翔的鸿雁。

“元清得姑姑庇佑多年,今日特来拜别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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