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本章后半部分涉及少量太中情节,介意勿看!】
不论那个自称“辻村深月”的神秘女性是谁,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先找个合适的地方将那些异能力者先保护起来。
毕竟,谁也无法预料,那个神秘的雾气是否会再度异变,将他们好不容易收服的异能力再度剥离出来。
仓促之下,坂口安吾只能临时开放了异能特务科的部分权限,将之前修建好的,原本计划用于安置一些特殊犯人的场地,用作紧急避难的地方。
艾尔伯特和幸运联合起来,忙碌地运送着那些挂了彩的异能力者,侦探社的几人也因此聚到了一起。
“原来如此,你们两个是在调查案件的过程中,遭遇了突如其来的雾,之后才失散的啊。”与谢野晶子看着被炸伤手臂的国木田独步,有些蠢蠢欲动。
“国木田,要不然……”
“不!我觉得这点小伤还不至于要用上[请君勿死]。”国木田独步脑袋晃成了拨浪鼓,“只需要基础的医疗就可以了!”
“你看,那边还有好多伤患在呢,我想他们应该很需要你的帮助。”
与谢野晶子顺着国木田独步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黄学已经提着自己的医药箱在给一名身体强化系的异能者包扎了。
想到对方手中那类似于针灸的长针一样的武器,与谢野忽而来了兴趣,便放过了国木田等人,与黄学一道,边为异能者们提供相应的医疗服务,边交流着一些医学知识。
“对了,敦和镜花他们怎么样了?”宫泽贤治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两个应该已经抵达骸塞了。”国木田独步远远地看过去。
“虽说乱步桑之前说过,这次的事件就放心交给他们,”谷崎润一郎有些发愁地叹口气,“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安呢。”
“放心不下的话,就交给我们过去看看好了!”米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几人的身边。
“这次我们可是舍弃了安稳的睡眠,专程赶到这里看戏,啊不,帮忙的,就这么听话地待在原地可不是我们的风格。”
少年任性的语气让国木田听得忍不住想训诫一番,但想到对方的实力,他又忍住了。
“没错,乖乖听话确实不是我们的风格,”
“你说对不对啊,小玉?”
艾尔伯特拎出了躲在角落里的小玉,咬牙切齿地问道。
“嘿嘿~”小玉挠挠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
五彩斑斓的房间里,太宰治百无聊赖地观赏着涩泽龙彦收集来的那些宝石,却被忽然到来的费奥多尔打断了思绪。
“一切和计划的一样呢。”费奥多尔默默用钥匙将门上锁。
“确实,为了让那个人不怀疑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呢。”太宰治说道,“但是,你为什么愿意同我联手呢?”
“为了让世界变成原本的样子,当然,余兴越多越好。”费奥多尔拿出两颗异能力宝石,递给太宰治,“那么,请吧。”
“只要用你的人间失格令这两个异能失效,所有的异能便可以集中起来。
“只需要触摸它们的集合体,雾就可以散去了。”
太宰治看着那团巨大的异能集合体,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从他的背后传来,太宰治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我说过的吧,没有人能够逃过我的心思。”涩泽龙彦默默地松开自己捅刀子的手,嘴角勾起愉悦的微笑。
“原来如此啊……”太宰踉跄了几步倒在了地上,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费奥多尔,“背叛……吗?”
“只是余兴罢了。毕竟对我而言,余兴越多越好啊。”费奥多尔微微一笑。
“那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没有打算,我最初的目的就只是你而已。”涩泽龙彦站在一边,看着手中的刀子感叹道,“刀刃上涂了足以致死的神经毒素,这下子,你终于可以享受你期待已久的死亡了,太宰君。”
“死亡……那个空白光芒彼岸的世界……真舒服啊。”太宰治感受着自己全身的血液逐渐变凉,语气逐渐变得微弱,最终他闭上了眼睛,心跳再无一丝波动。
“死了吗?”
“嗯,已经没有气息了。”费奥多尔从太宰治身边站了起来,“背叛总是,能够带来最棒的战果啊。”
“确实如此。你知道的挺清楚嘛,老鼠君。”涩泽龙彦走到费奥多尔身边,猛地出手,掰断了他的脖颈。
“什……什么?”
费奥多尔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然倒下了。
“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都归属于我了。”涩泽龙彦擦了擦手,志得意满地笑出了出来。
“那么,快让我见识一下吧,那个令我期待了许久的,唯一的异能结晶……”涩泽龙彦脸上露出了狂热的表情,“有了它,我就能成为最完美的异能力者,失去的记忆也能够再度找回。”
一股神秘的波动从太宰治身上发出,属于他的异能力被剥离出来,散发出彩色绚丽的光芒,却在涩泽的注视下逐渐褪去了华丽的外表,展现出平凡的红色的模样。
“不!不对!”涩泽先是面露惊恐,紧接着勃然大怒,像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情,“这不是我要找的那个!”
“砰!”
一声枪响自身后袭来,涩泽龙彦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他捂着伤口转过身,看到站立在身后的费奥多尔,又瞥了一眼地上倒着的,那个与他拥有同样面容的尸体,只觉得万般不解。
“我说过了吧,背叛,总是能够带来最棒的战果啊。”
“你……怎么可能?”
“人或许会死,但罪是不会死的。”
“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雾对我好像没有起作用?”
地上原本应该死去的[费奥多尔]再度站起身,走到了本体的身边,“那是因为,罪与罚,是朋友哦。”
“别担心,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我的朋友。”费奥多尔捡起涩泽龙彦的小刀,迅速地划破了涩泽的喉管。
“这就是死亡啊,怎么,有想到什么吗?”
涩泽龙彦瞳孔失焦,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触感……
“我,想起来了。”
############
骸塞外不远处的街道上,中岛敦一个人愣愣地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解决了老虎,自己的异能力却没有回来?
为什么,镜花会说出“并不讨厌夜叉白雪”那样的话,毅然地跟着芥川离开了?
他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吗?”
心中,那个恶魔一般的声音再度浮现。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那个到处伤人的老虎吗?就这样与它诀别,不是很好吗?”
“别说了!”中岛敦抱着自己的脑袋,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脑袋里试图苏醒。
“但是你果然还是无法真正地接纳吧,那个曾经犯下恶行的自己。”
记忆的大门被轰然打开,一瞬间,曾经在孤儿院被涩泽龙彦用电椅虐待,自己化身为虎,暴起杀人的记忆再度浮现。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那个时候,我伸出了利爪。”
“那个时候,我按下了开关。”
“原来,我已经死了啊。”涩泽龙彦明悟道。
“是我杀死了他!”中岛敦痛苦地嘶吼着,“但是,那是当然的啊!因为我想要活下去!无论何时少年都会为了活着而伸出老虎的利爪啊!”
隔着浓浓的雾气,两人的思绪却越过空间的距离,重逢,又剧烈的碰撞在一起。
“没错,你已经死了,现在留下的,不过从你身上被剥离出来的异能力,[龙彦之间],他忘记了被杀死的记忆,却还在继续追逐着本体临死之前见到的,那个足以超越所有生命光辉的异能力。”
“到开始的时刻了。”
“境界将会毁灭,房间将会苏醒。”
“这雾,可不仅仅是单纯的异能回收装置,而是感受到了异能力与人类之间的羁绊,想要将之一饮而尽,由龙的欲望形成之物——储藏了数百名异能者之力的,巨大的异能生命体。”
“这既不是暴走,也不是特异点。龙,才是拥有异能的混沌原本的样子。”
去吧,凭着本能,尽情的破坏,吞噬,嚎叫吧!
“吼!”
雾气猛然朝着四周快速扩散开来,房间里所有的异能结晶,连同太宰治的尸体一起被卷入了那团巨大的光芒之中,最终汇聚成一条数千米长的红色巨龙,轰然出现在横滨的上空,朝着天空发出一声愤怒的长啸。
“不是吧?玩这么大?”
哈酷看着远处巨大的龙形生命体,还有周围慌乱不已的异能特务科成员,不由得咋舌道。
“看起来,涩泽龙彦和太宰应该是落败了啊,在同费奥多尔的博弈中。”莎莎分析道。
“异常值在持续不断地快速上升中,这样下去……”
“中也君……”坂口安吾接通了直升机上的中原中也的通话,“这个时候,能够破坏雾之领主的,只有同为特异点生命体的你的异能了。”
“我知道了。”
“太宰或许已经死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关心。”
“作为报酬的我的性命还没有取走,这样可以吗?”
“我说你啊,别太自大了。”
中原中也富有磁性的声音此刻听上去有些失真,“6年前不过是个小小的潜入搜查官,涩泽的事情你根本插不上话吧。”
说罢,中也便要掐断通讯,却意外地听到了另一头哈酷的声音:“等一下,中也哥!我们一起!我马上过去!”
“你在胡说什么?!”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两人争执的动静。
“你们这些家伙,每次都是这样,只是在上面动动嘴,就要其他人为之付出生命,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我一直都为了和平堵上了性命,只是我的能力……”
“堂堂政府机关没有人能够对付的了它?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
“我不是没有试过,但是现在根本联系不上猎犬那些人!”
“到此为止吧。”莎莎合上了自己的本子,站起身分开了争执的两人,“关乎整个城市命运的大事,就这样全权交付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有些不合理呢。”
“那你想要如何?”
“哈酷不是说了么,一起啊。”莎莎理所当然地说道。
“若是我们不成,再让中也君出马,毕竟,他的力量一旦释放出来,后果你知道的。”
“你明白这件事的性质,对吗?”坂口安吾紧紧地盯着莎莎的眼睛,像是在进行生命结束之前的最终确认。
“不要小看我们啊。”莎莎摆摆手。
“各位,我们一起上吧!”
身后,龙小组全体成员业已到齐。
“龙啊……好久没见过真正的龙了呢。”龙爆话语中还有些怀念。
“虽然有些怪怪的,不过还是很想跟这个大家伙过过招呢!”牦克没想太多,只是很高兴能够派上用场。
“各位,要小心一点哦!”小玉在背后叮嘱道,“我等着你们回来。”
所有的一切被另一边的中原中也听得清清楚楚,他冲着电话怒吼道,“喂,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眼镜教授,你就这么由着他们吗?!”
“放心吧中也哥。”小玉接过通讯,“要相信大家的实力啊,孤胆英雄什么的现在已经不流行了。”
“但是……”
“中也,我明白,你不想当逃兵。”哈酷的声音传来,独属于少年的变声期的沙哑声音中透出一丝勇往直前,“我也是。”
“那么,我们去了!”
“喂?喂!”
“还是老样子没大没小的啊。”中也听着电话里传来被挂断的声音,心中却蓦地涌出一股暖意。
在艾尔伯特和幸运的能力下,十二人飞快地来到了那条龙的跟前,稳稳地漂浮在半空中。
“有感受到吗?那股力量?”莎莎捂着心口,感受着那股力量,询问着同伴们。
“当然!我们正是为此而来的!”米奇点点头,面上是无所畏惧的笑意。
从见到这头龙的那一刻起,他们几个的身体中腾地升起一股能量,在不断地叫嚣着,舞动着。那是来自古老东方,那个以龙为图腾的绵延千年国度的力量,在向着此方的异种宣战。
他们默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十二符咒,魔力归位!”
一阵令人炫目的光芒闪过,一头金色巨龙豁然现世,长长的躯体蜿蜒盘旋在虚空之中,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几乎要将整个国度笼罩在其中。
“那是……什么?”
此刻,横滨,乃至日本的所有的异能力者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此处。
“龙小组最棒!龙小组加油!”小玉抱着她心爱的驼鹿,激动地为她的同伴打call。
红色的巨龙,不,应该说是龙形的异能力生命体,望着眼前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金色长龙,不甘心地吐出一口火焰,当中蕴含的能量足以毁灭半个城市。
“只是这样而已吗?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龙之吐息!”
位于金龙头部的龙爆深吸一口气,紧接着,金龙的头部迸发出一团巨大的金色火焰,化为龙形将红色的异能之火一口吞了下去。
“去!”
金色的龙形火焰在米奇的能力下猛地加速,将口中吞噬的火焰原封不动地返还到对方的身上,灼热的痛感瞬间点燃了对方的痛觉神经,使得它不由自主地哀嚎起来。
“接下来,轮到我了!”位于龙爪处的牦克驱动着他的力量,朝着对方的身体狠狠挥出一爪,红色巨龙长长的躯干轰然倒地。
“最后是我!”莫迪才控制着金龙的眼睛,瞄准对方头顶的红色块状结晶,发出了致命的一击。
在压缩了强力能量的激光作用下,红色结晶寸寸裂开,最终化为了粉末,而那条红色的异能生命体也随着结晶的消失不复存在。
“赢了……吗?”
坂口安吾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呼吸紧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随着对手的消失,十二符咒化成的金色巨龙也失去了能量,重新变回了人类的样子。
半空之中,太宰治的尸体缓缓飘落下来,被艾尔伯特用能力缓冲了一下,轻轻地落在了地面。
匆匆赶来的中原中也看到这一幕,心头涌出了复杂的情绪。
他稳了稳有些失衡的情绪,忽而抬起右手,朝着太宰的脸颊猛地打下一拳。
“别给我装死啊,混蛋太宰!”
然而,太宰治依旧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没有丝毫要睁开眼的动静。
难不成,他这次真的……中原中也霍地睁大眼睛,如同宝石一般的蓝色眼瞳微微有些颤动。
“我是医生,让我来看看!”黄学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匆匆赶了过来。
仔细检查了一番以后,他摇摇头,露出沉重的表情。
“虽然有提前服用过解毒药物的迹象,不过,似乎在那之后又经历了极其猛烈地撞击,所以……”
“总之,先把太宰的尸体带去安全的地方吧。”
中也愣了一下,他就那样站在原地,脸上不仅没有悲伤,反而隐隐透出一丝愤怒,他朝着地上的太宰冲了过去。
“站起来啊太宰!你不是一向很擅长捉弄别人吗!”
太宰那家伙怎么可能真的死掉!想到他明明是那样地寻求死亡,却多次被死神拒之门外的顽强生命力,中也怎么也不肯相信,他会这么轻易死掉。
“中也!”就在他想要再给太宰一拳,将这个装睡的家伙打醒之际,却被哈酷紧紧捉住了手臂。
“已经可以了。”他认真地看过来,“我知道,让一个自杀爱好者就这样轻松的离开,着实是便宜他了。所以,为了给造成这次混乱的帮凶以最严酷的惩罚……”
“我们,不会让他就这么痛快地死去的!”
“你什么意思?”中原中也猛地转过头,却看到了哈酷眼中的认真。
“唉,你们几个,帮忙看着点。”斯格鲁夫叹口气,嘱咐了伙伴们盯着四周,确认没有可疑人员之后,自己走上前来。
“这件事,还需要请你保密。”
他冲着呆滞的中原中也点点头,双手轻轻搭在太宰治的额头上,发动了狗符咒的魔力。
十秒钟后。
“咳咳。”太宰治忽然撑起身子,发出一些猛烈的咳嗽,力道之大仿佛要把肺叶都要咳出来,终于在吐出一颗胶囊之后,缓缓平复下来。
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众人,露出一个苍白而虚弱的笑容。
“脸颊有些痛呢。”
“叫醒白雪公主的方式,未免太粗暴了点吧,中也。”
“你……”中原中也看着死而复生的太宰治,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阿拉,看起来,刚刚似乎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哦?对吗,龙小组的各位?”太宰治歪头看向一旁的斯格鲁夫,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