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你在这里啊?我们找了你好久!”
【羊】的两位成员,白濑和柚杏急匆匆地朝着中也跑过来,“晶和省吾他们被港口黑手党的人抓起来了,你快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啊!就像平时一样。”
已经被发现了,中也索性不躲了,他不自在地了咳了一声,“嗯,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正在处理。”
“正在处理?”白濑有些不解。
“比起那个,能告诉我,你们在调查的荒霸吐的情报吗?”太宰治忽然说道。
“嗯?这人谁啊?”白濑转过头。
“是打算加入【羊】的申请者吗?”柚杏问道。
“差不多吧,”中也糊弄道,“总之,先回答一下他的问题吧,拜托了。”
?中也对这两人说话这么客气的吗?小玉看着他们之间的氛围,总觉的哪里怪怪的。
“不,这倒没什么。”白濑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有传闻说看到黑色火焰和港口黑手党的前任首领,尤其近一周目击数激增。”
“那么,能够确认到的,最早的传闻是什么时间呢?”太宰追问道。
“大概是八年前,大战末期,导致擂钵街出现的,那场巨大的爆炸。在那之前,没听说过荒霸吐造成什么灾害。”
白濑看着太宰若有所思的模样,隐隐有些怀疑,“这家伙真的是要加入的新人吗?”
明明衣服什么的看上去材质不错,不像是一直在底层为生存而苦恼的人,不过,这浑身的绷带,难不成,是被有钱人家收养,然后受不了虐待偷偷跑出来的孤儿吗?
“说到荒霸吐……”西木忽然想到一个被人忽略的点,“我记得,这是青森县津轻一带人们信奉的神明吧?我们这里,不是正好就有一个对那边很了解的人吗?”
他的目光投向了太宰治。
要知道,津岛家可是津轻地区首屈一指的地主富豪之家呢。
啊咧?中也和【羊】的几人不由得把目光都投向了太宰。
这家伙居然还隐藏了重要的情报没有告诉他们吗?中也暗自磨牙。
原来如此,是个熟知荒霸吐故事的小鬼吗?中也从哪里找来的?白濑等人这么想着。
“虽然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太宰治小小地瞪了西木一眼,“但是,我因为很早就离开了那里,所以对于荒霸吐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它是和锻造,还有蛇相关的土地神,而且,这些说法大多也是后人流传的说法,可信度不高。现在青森那边甚至都把荒霸吐的土偶当作吉祥物了。”
“吉,吉祥物?”中也瞬间豆豆眼。
“是啊,所以说,根本就和最近发生的事情关系不大嘛。”太宰摊开手。
从网上找到的荒霸吐的图片,不觉得很像数码2里的古神兽吗?
“比起那个,还是尽快商量一下,如何解救同伴吧?”白濑焦急地看向中也,“他们是在河对岸的工厂大道被抓的。”
“什么?河对岸?他们又去偷酒了吗?在和港口黑手党据点距离那么近的地方?”中也暴躁了起来,“现在可是斗争的关键时期啊,那种做法,不就是在跟他们说,快来打我呀!”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柚杏躲在白濑身后,不满地说道。
“我们有遵守防卫主义的啊,”白濑稍稍气弱了一下,“而且,这不正是个打响【羊】的名头的好机会嘛?让所有人都知道,谁对【羊】出手,就会遭到百倍奉还,中也不是一直也这么说嘛,拥有异能力,拥有和别人不一样手牌的人,就应该负起那个责任。”
说着说着,他像是把自己说服了一般,连声音都逐渐有了底气。
没错,是中也这么说的啊。
哈?小玉忽然有些不懂面前这人的逻辑了。
中也身为【羊】的首领,是要保护手下的人没错,不过,那也不意味着这就是他的义务啊,而且,眼下的情况是【羊】先动的手,还是未经首领同意擅自出手,这不就是仗着中也好说话,只顾自己利益,故意给他惹麻烦吗?怎么,这人看起来好像还很有道理似的?
“有趣。”太宰冷眼旁观着几人的交流,忍不住出声打断,“明明是组织里最有能力的人,现在看起来,却像是被狼包围着的羊一般。看来站在组织的顶点,比我想象的更加辛苦呢。”
“你这家伙……”
“不过,想要带走他是不可能的哦,他现在正在听从港口黑手党的命令行事。”太宰又换回了搞事的姿态。
“港口黑手党?怎么可能?对吧中也?”柚杏自信满满地看向中也,发现中也正恶狠狠地瞪着太宰。
“这么说,这家伙是港口黑手党的人?”白濑忽然反应过来,随手掏出一把刀子对准太宰。
小心!小玉忍不住想要上前,却被西木按住,坐在原地,“放心吧,不会有事。你现在上去只会搅乱他的计划。”
哈?
小玉有些不解。
“哇,好怕怕。”太宰故作娇弱地举起双手,“我投降,请不要对我出手。”
“啊,对了,我可以打电话拜托森先生释放人质。”太宰治从自己右手边绑地有些夸张的绷带里拿出一个手机,拨通了森先生的号码:“啊,森先生,嗯事情进行的很顺利,马上就能解决了。不过,能拜托您一件事吗?释放羊的人质,对,现在马上,毫发无损的,多谢了。”
紧接着,就在太宰刚刚挂断电话不到一分钟,柚杏身上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太好了,所有的人质都安全地回来了。”
小玉在一旁看得直发愣。
太宰,你那是四次元绷带吗?居然还能把电话藏在里面?
一旁的白濑刚开始还有些慌乱,对方怎么突然打起电话了?是打算叫人过来吗?
但是之后,听到对方居然真的找人帮忙释放了羊的同伴,他又有些搞不明白了。
“你,究竟在想做什么?”白濑疑惑地看着太宰。
“那么,这样就可以了吧。”太宰站起身,看向中也,“走吧,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呢。”
“工作?”柚杏直接跑到中也身边,挽着他的手,挑衅似地看向太宰,“中也才不会为港口黑手党工作呢。”
“是啊,人质也放了,”白濑看向太宰,这样一来,可以威胁中也的筹码也没了。
“抱歉,你们先走吧。”中也态度是难得的坚决,“荒霸吐优先。”
“你在说什么啊,中也,大家都在等着你把敌人打飞呢!”
“我和这家伙打了个赌,要比赛谁先找出犯人。”中也说道。
“我说,这种事就听从他自己的想法吧。”太宰冷漠地看向那两个人,“异能力是他自己的,想怎么用全凭他自己,不是吗?这是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有什么值得争执的。”
说罢,太宰便转身先行离开了。
“该不会他们说的是真的吧?”白濑目光慌乱地看向中也,“关于你背叛了羊,投靠了港口黑手党的传言?”
“和港口黑手党无关,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中也沉声说罢,跟着太宰朝着外面走去。
“喂,中也,别忘了,当初收留了来历不明无依无靠的你的,可是我们羊啊!‘白濑气急败坏地吼道。
然而,中也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便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看到一直以来无往不利的这句话也没能留住中也,白濑愤怒地踢飞了凳子,一旁的柚杏则是紧张地蹲下身捂住耳朵,动作十分熟练。
“太过分了,你们这不是纯纯的道德绑架吗?”小玉站出来冲着白濑说道,“因为别人曾经受到你们的一次小恩小惠,便打算一辈子奴役中也吗?还说什么首领,我看你们根本没打算把他当首领尊敬啊!”
“在你看来,中也个人的利益比不上组织的利益。但是组织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你们其他人,平白享受着他的庇护,却不知道出力,甚至还要给他添乱,这样也好意思对他做出那样的要求吗?”
“你又是什么人?”白濑瞪着小玉,眼中的怒火都快要漫出来了。
“不仅如此,刚刚说不过对方的时候,就故意转移话题,试图从别的方面打压和控制对方,占据道德制高点,这种拙劣的套路,真是让人可怜呢。”西木有意无意地挡在小玉的身前。
居然敢用这样的目光对着他们,这个家伙的眼神真是令人讨厌。
“有时候,谎话说多了,就会变成事实。”西木眼中红芒一闪,“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他带着小玉走出了游戏厅,跟上了太宰他们的步伐。
白濑呆愣在原地。
刚刚那个人的眼神,好可怕。
半晌,他感到自己的双目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整个人痛地蜷缩成一团。
“啊,我的眼睛!”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白濑?”听到动静的柚杏小心翼翼地扶着白濑,慌张地观察着他,“你的眼睛外面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对啊?”
“是……是异能力搞得鬼!”白濑想起刚刚那个男人奇异的目光,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股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恐惧让他不敢去找西木对峙,“带我去看医生!我的眼睛……好痛!”
“我知道了,这就带你过去!”六神无主的柚杏只能先带着白濑去到了擂钵街的诊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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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明亮的日光投射在一处被精心布置过的房屋之中,暗棕色富有格调的桌布上摆着满满一桌的蛋糕甜点,和各色各样的食物,四周装点着五彩斑斓的气球,还有彩色的丝带。
“总算准备好了啊,庆祝那个小矮子重获自由的宴会。”
太宰兴致满满地说道,“蛋糕,点心,陷阱,全部都到位了,完美!”
“太宰君,陷阱似乎不是宴会必备的东西吧?”兰堂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还有,之前跟着你的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没有看见他们?”
“啊,他们两个跟着中也去调查了,关于荒霸吐传言的犯人。”
实际上,和太宰一样,西木也在第一时间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有疑惑的只有中也和小玉而已。
不过,既然打了赌,中也便坚持要自己去总结和推理,因此,西木只把他推测出的真相告诉了小玉。
“啊,原来是这样!”
小玉恍然。
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加奇怪了。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他们之前的推测就存在了很大的逻辑漏洞。
那么,对方真正的目的是……荒霸吐!
没错,就是荒霸吐,这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
不过,再怎么说,八年前荒霸吐的力量曾经对这里造成了惨烈的破坏,这件事是真的,面对这样强大的力量,对方应当是不会毫无倚仗地出手的。
再加上之前那个死而复生的老爷子……
难不成,这是对方特殊的异能力造成的?
顺藤摸瓜,小玉很快想到了这一点。
糟糕,如果是这样的话,太宰此刻的状况岂不是有些不妙?!
必须赶快回去才行!
另一边,兰堂想到了太宰之前所说的话,“之前那次的时候,你说你已经完全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是真的吗?还是说,那只是为了欺负中也君的谎言?”
太宰轻轻笑了一下,“当然是真的了。”
“是吗?那犯人是谁呢?”
“是你啊,兰堂先生。”
太宰犹如利刃一般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对面的兰堂。
“我?”兰堂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森先生将我从朝不保夕的底层人员一手提拔起来,对我恩重如山,我没道理背叛他吧。”
“唔,或许是森先生的冷笑话太冷了,以至于你受不了想要愤而辞职?”
太宰想了想说道。
“好了,不开玩笑了,证据的话,就是你之前的那段证词哦。”
“证词?”兰堂仔细回忆了一下,“哪里不对吗?”
“居然还没发现啊?”太宰微微摇头,“你说过,看到了海,对吧?”
“擂钵街之所以被冠以这样的名字,是因为它是一个塌陷下去的盆地,在直径2000米的洼地里,即使再怎么踮脚也没办法看到海。”
“鉴于你本人的证词极为可信的情况,我只能这样推测,你确实看到了海,但是,是在八年前,那场爆炸的时候。”
“原来如此。”兰堂缓缓抬头,睁开了他的卡姿兰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