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具尸体,越看越像是风若行和王小涣。
尤其是白衣尸身虎口上的老茧,分明是在提醒我,被吊在墙上的人是一个用剑高手。
我身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晃,江久缘赶紧扶住我道:“你先别……我去看看,说不定,那不是你想找的人。”
“我自己来!”我扶着江久缘的肩膀站稳了身形,一步步的往两具尸体身边走了过去,闭着眼睛抬手撩向了白衣女尸的头发。
我的指尖撩开对方发丝的瞬间,白衣女尸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旁边的那具尸体,也在这时转过了头来,从乱发下面露出一张带血的面孔,看向了我侧脸。
两具尸体的手臂同时微震之间,锁住他们手腕的镣铐便悄无声息,在距离我不到一尺的地方猝然开启,两具尸体却无声的接住了手铐,悄悄往我手腕上送了过来。
站在我背后的江久缘把一切都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可她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却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
无声无息出现在江久缘背后那人,用一只手掐住了江久缘的咽喉,五指慢慢缩紧,江久缘在强烈的窒息之下,视线变得渐渐模糊。
就在江久缘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我撩动女尸头发的左手,双指忽然往里一收,指尖在不到一寸的距离之内,点上了女尸的太阳穴。
地煞血罡从女尸脑侧贯入颅内怦然炸开,混着血迹的磷火在我身前飞溅而起时,我右手随之甩向了旁边的红衣女尸。
化作冷光的匕首从我袖口当中飞射而起,精准无比的刺入了红衣女尸的眉心,带着尸体飞向了一米开外。
直到我睁开眼睛,转身看向了江久缘背后的鬼神:“又见面了,这次你别想跑!”
鬼影四目同时爆睁之间,江久缘的衣服里忽然落下一枚纽扣,绝命杀阵也随着纽扣落地在江久缘脚下四散而起。
鬼阵子——落扣成阵。
刚才,我去扶江久缘肩膀的时候,就把一颗扣子塞进了江久缘的领口。
江久缘只要轻轻动上两下,那枚纽扣就能落在她的脚下,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抓着江久缘的鬼神,五指忽然一缩:“你不想要她的命了?”
“我想要你的命!”我冷笑之下,又有一枚纽扣从我手中弹落在地,两座杀阵顿时在相隔十米的距离对峙在了一处。
下一刻间,两座杀阵同时暴起寒光。
我猛然回身,化掌为爪抓向身后冷光,当我觉得自己五指与一只手掌扣在了一起时,五指便是本能往里一缩,生生与对方的手掌扣在了一起。
一息之后,我就感觉到了自己寿命在飞快的流失。
我的身后也传来了鬼神的冷笑:“你还不抽手吗?你的寿命可不多了!”
我脚下较力之间,向后连退了两步,把那个杀阵当中跟我对掌的人给拽了出来。
那人是江久缘,可是抓着我手的却是从她脖子上长出来的一只鬼手。
原本还在我背后的女人,缓步往我身前走了过来:“你想用挪移阵把人给救回来?你怎么就忘了,我的手还在她身上。”
“这回,你仍旧可以选择砍手救人!不过,你得想好是砍谁的手?”
“我的手长在了那个丫头的脖子上。砍我的手,你能活,那丫头的喉管却会被你砍断。砍你的手,她能活。你得损失一条胳膊。”
“我想看看你怎么选?”
我的嘴角上却掀起了一丝冷笑:“我也想看看你怎么选?”
“你没觉得,自己的手里多了点什么么?你要是没感觉到,就先看看我的手再说!”
我说话之间,撸起了右手袖子,亮出了发黑的胳膊。
与此同时,那女人也看见自己长在江久缘身上的手臂,已经变得漆黑如墨:“你在自己身上下毒?”
“没错!”我冷声道:“用毒的最高境界,不是杀人,而是刺神!”
说这句话的人,不是我,而是蛇王。
他跟我说过,一个善于用毒的人,要是没办法给鬼神下毒,修为再高也算不上术士,只能算是毒师。
只有能毒杀鬼神的人,才算站在了用毒一道的巅峰,才有成为术士的资格。
你想给鬼神下毒,必须做到两点,一是用毒的手法,神鬼莫测,哪怕是鬼神站在你面前,你也得让他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毒药用在了他的身上。
二是,你得有毒死鬼神的毒药。
能毒杀鬼神的毒药,要么是来自上古毒草,要么就是洪荒毒兽。
蛇王厉江河的手里就有五滴腾蛇毒液,也传给了我其中三滴。
我以前一直不用腾蛇毒液,就是因为那是世间仅有的毒药,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不能拿出来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