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些照片就一直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不少时间,后来我才终于想明白。你和你姐应该是双胞胎吧?大家都说双胞胎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现在看到了果然是这样。要不是耳洞的区别,根本就分不清谁是韩沫,谁是徐小琳。”说完,王慎看着韩沫笑了一下。
听完王慎的话,韩沫的眉头紧皱了一下,但依旧强装镇定地回答道:“我听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木兰辞里有一句话写得很好,用在这里倒也大致合适。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你听过这句话吗?”说完,王慎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韩沫的表情。
韩沫没有回答王慎的问题,而是看了王慎一眼之后再次紧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王慎本来也并不期望韩沫能够给出什么有用的回答。王慎看到韩沫的表情,心里略微高兴了一下。韩沫似乎正在一步步走向自己所织造的大网中。
“所以,徐作家?不对,还是应该叫你韩作家呢?我现在实在有点搞不清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听到王慎这么说,别说韩沫了,就连站在一边的梁子辰都惊讶地看着王慎。他们都没料到,王慎竟然会这么快速直接的切入正题。
韩沫紧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回答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徐小琳了。”
王慎又笑了一下,回应道:“没事,那我们就聊一些往日有趣的事。对了,上学的时候,有次我逃课,但是又怕被老师发现,后来我就让你帮我撒谎,说我生病去了医务室,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在场的几个人听完王慎的话,眼神的疑惑变得更加浓重了。王慎的话题转换得太快,大家都不知道王慎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但是,韩沫自然是听得最认真的这个。现在摆在韩沫面前的是一个艰难的抉择。韩沫必须判断出王慎的这句话是真还是假。如果判断错误,那她假扮徐小琳的身份就会曝光。
韩沫紧紧攥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然后看了王慎一会,回答道:“像你这么努力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逃课呢?反正我是没有印象,怕是你自己都记错了吧?”
王慎笑了下,说话的语气似乎变得很轻松。“怎么会没有印象呢?后来,我逃课的事还是被发现了。你也说了,我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努力又优秀的样子。所以这也是我学生生涯的唯一一次逃课。当时,班主任也非常震惊,还把我当成了反面典型在班级里说道来着。即使到了现在,我们的同学都会拿这事打趣我。如果你还记不得,我这就有我们班主任的电话,要不现在我就拨通他的电话,让他和你聊聊?”
听完王慎的话,韩沫紧缩着的眉头没有舒缓的迹象。王慎正在一步步把韩沫往悬崖上逼。韩沫现在的心里很乱,但是她知道,绝不能让王慎拨通那个电话。韩沫对王慎的了解都是通过徐小琳刻意打探的。而对于徐小琳的班主任,韩沫却是一无所知。如果韩沫和徐小琳的班主任通了电话,难免不露出破绽。
想到这里,韩沫看了王慎一眼,然后笑了起来。“你看看我这记性,确实,当时你逃课真的是一个大新闻。可能年纪大了,记忆力真的不行了。”
韩沫刚说完这段话,王慎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王慎的表情变得冷冰冰的,然后看了韩沫一眼,说道:“根本没有逃课这回事。”
王慎说完这句话,整个办公室似乎陷入了一瞬间的死寂。韩沫就像被冰封住了一样,已经有点身不由已了。
最后,还是王慎先开了口,打破了这种让人不自在的沉默。“所以,现在还是让我叫你韩沫吧。”说完,王慎皱了一下眉,盯着韩沫。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韩沫似乎已经无力反驳,只能用这样苍白的言语回复王慎了。
“别急,我会让你明白的。”听完韩沫的话,王慎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王慎将目光从韩沫的身上移开,重重叹了口气。然后,王慎说道:“韩沫的一生,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不幸。少年时期父母的离异对于每个孩子来说都可能是一个阴影。而韩沫又是特别不幸的那一个。遇到那样的继父,任谁都没办法如正常人一样生活……”
王慎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韩沫给打断了。韩沫紧握着自己的拳头,眼睛盯着面前的桌面,语气冷冷地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慎看到韩沫的反映,不自觉的笑了一下。鱼儿正在上钩,王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再多放些鱼饵。王慎看着韩沫的表情,根本没有理会韩沫所谓的“抗议”。王慎继续说道:“在那样的年纪就被禽兽一样的继父破了身子,真的会在心灵上留下永久的创伤。但是,徐小琳真的是一个非常克己的人啊。”说到这里,王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王慎的逻辑变换实在有点快,搞得大家的脑子也在飞速的旋转。王慎又看着韩沫笑了一下,说道:“对了,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向你阐述下你姐的尸检报告。从尸检报告来看,你姐还是完璧之身啊。不对,这个和我们调查到的事实完全不符合啊。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听到这里,韩沫突然抬头看了王慎一眼,眼神里充满着惊讶。看来,韩沫对于这个尸检结果,也是感到很意外。
王慎没有等待韩沫的回答,又继续说道:“确实,在我印象里的小琳真的是一个内向又温柔的好姑娘。可惜的是,她遇上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姐姐。”
王慎的话刚说完,韩沫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韩沫用手敲击了一下桌面,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王慎喊道:“你知道什么!”
王慎看到韩沫的反映,倒是笑了一下,反问道:“那我还不知道什么?我现在不正是在向你请教吗?”
听到王慎的话,韩沫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又慢慢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表情变得有些木讷。
“好了,韩沫,和我们说说你的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