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攥住郑恒的胳膊,催促他赶紧往下说,郑恒拍了拍我的脑袋,苦笑道,“那孩子被喂了这么多的养料,现在都不知道已经强到了什么地步了。”
我终于明白郑恒到底是想说什么了,单单是一窝死虫,就已经够棘手的了,我们能不能赢还是一说呢,现在再加上这么一个怪物,根本就没有胜算了!
吴老板自然也想到了那个总是给他打电话的孩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眼神惊惧,满脸苍白的愣在那儿。
我忍不住在想,这种办法到底是谁告诉她的,居然这么狠毒,她费尽心思把她的孩子变的这么强,仅仅只是想要报仇而已吗?还是又打着别的主意?
郑恒往上推了推眼镜,眯起眼,笑的像只狐狸,走到扔在地上的麻布袋子旁边,蹲下身子道,“现在我们的筹码,就只剩下这只女鬼了。”
我眨了眨眼,又懂了,郑恒是想用这只女鬼来挟制那个孩子,也许这样,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
郑恒一揭开绳子,里面的女鬼就猛地窜了出来,冲到吴老板身边使劲掐着他的脖子,带着满脸的恨意,发生一样的大骂,“你这个贱男人,我要杀了你!”吴老板被掐的翻白眼,使劲挣脱着,还不忘冲郑恒招手,要他救他。
这个女人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是这种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现在出了事儿,吴老板也不能推的一干二净,虽然开始的时候这女人耍了心机,但吴老板害死她的事情毕竟是事实,这女人就算是真的杀了他,那也是死有余辜。
郑恒冲我眯眼笑笑,也没有急着要救吴老板,反而是在一边看起了好戏,阮清莲心里恨,所以手上是用足了力气的,直到吴老板只有进去的气没出的气,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郑恒这才伸手用袋子把阮清莲一套,吴老板立马就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
现在吴老板还不能死,但是他好过了我心里也不舒服,现在看着他被折腾成这样儿,我心里倒是一阵暗爽。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老板的手机突然响了,跟郑恒对视一眼,现在这个电话,肯定是那个孩子打来了,应该是已经知道了阮清莲在我们的手里。
吴老板吓得一个激灵,脸都皱在了一起,苦着脸看向郑恒,明显是不想着接这个电话,郑恒皱着眉瞪了瞟了他一眼,他这才颤着手掏出电话,照例按了接听键和扬声器。
“放了我妈妈!”小女孩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十分的愤怒,还带着强烈的杀意。离着最近的吴老板一听,刚不抖了的身体立马又开始抖了起来。
我皱着眉看了看郑恒,就是这个孩子,一直都在幕后的人,凭它自己,根本就养不出来那窝死虫,那女人也不像是死虫的主人,那到底是谁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那端突然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宝宝,别冲动!谁让你给他打电话的?”带着浓浓的不悦和警告。
我心里顿时就是一惊,忍不住朝着吴老板走了几步,这还是第一次吗,电话里面出现了其他人的声音!就连阮清莲,在抓到她之前,电话那头都从来没有提起过她!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小女孩的声音顿时就变得有些委屈,压低声音怯怯的说,“爸爸,我想妈妈了……”
郑恒也是一脸的震惊,我可以肯定,小女孩此时叫的这个爸爸,绝对不是吴老板,而是电话那端的男人!它为什么会叫他爸爸?他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那窝死虫的主人,是他!?
紧接着的,电话那端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明显是男人不悦的按断了电话,吴老板就像是额头上全是汗,扔开手机坐起来,就像是终于松了口气一般。
看了看郑恒难看的脸色,我一颗心狠狠的沉了下去,可能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它那么怕刚刚那个男人,或许他才是这背后一切的主导者,而阮清莲和那个孩子,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大师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先去休息吧。”郑恒吩咐了吴老板一句,他就立马扶着墙站了起来,忌惮的看了看地上的麻布袋子,才勉强的冲着郑恒笑了笑,离开。
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沉思的郑恒,我怕打扰到他,就也想着退出去,但谁知道手刚碰到门就被他喊住了,“冉茴,陪我一会儿。”
我应了一声,转过身子走到郑恒的身边,他疲惫的按了按眉心,示意我做到旁边。
我坐过去,小声问他,“刚刚电话里那个男人,是谁?”郑恒闻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这下我心里更加纳闷了,拖着下巴半天没说话,突然耳边就传来郑恒自言自语似的声音,“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我心里突的一跳,转过脑袋疑惑的盯着他,难道他的意思是,那男人已经开始准备对付我们了!?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郑恒一直都没有把绑在麻布袋子里面的女人放出来,而这段时间,更是平静的吓人,那个孩子没有出现过,那个男人也没有再出现过,如果那只女鬼还在书房里的话,我恐怕真觉得这件事是一场梦了。
但我心里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罢了,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一命呜呼了。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电话里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培育出死虫的人,他到底是不是……那个部落的后人。
那天以后,我就仔细看了一遍外婆留下的蛊书,可能是怕后人重蹈覆辙,那书上并没有说死虫到底是怎么培育出来了,现在那男人养出来了,或许就跟我身体里面的血蛊一样,是个异数。
也许,血蛊成功培育出来以后,我们能够凭借它逃过一劫呢?我心里着急,但是它就像是没有动静了一样,这段时间里,连疼都没有再疼过!
外婆的书里说,血蛊养成的时间并不确定,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几年,这东西本来就是逆天的,而且就只有第一任圣女培育出来了,根本就么有规律可找,这下我彻底心死了,它如果真的要等十几年才能出来的话,恐怕我到时候真的连骨灰都没有了!
郑恒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毕竟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现在什么都不做就真的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但是现在根本就无从下手,如果能找到他们的藏身地的话,或许还能有一线希望。
现在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就是吴夫人,吴老板怕她知道了心里会难受,就一直都在瞒着她,倒是吴老板,经过这几件事以后,胆子明显就大一点了,还跟着我们一起去审问了阮清莲几次,但是她嘴硬的不得了,不管怎么问都不会开口说一个字。
过了好几天,我们都还是没有问道男人跟那个小孩子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而就在这天的晚上,半睡半醒的时候,我的心脏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是血蛊再次开始成长了!
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心脏疼我这么高兴,真希望它快点长好啊,就算是再多疼几倍,多疼几次也没有关系!心脏上就像是在被一根羽毛轻轻的挠一样,痒的受不了,用力握着拳头,才控制住用手去抓胸口的欲望。
很快,我就被折磨的没有了知觉,我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梦境,那是一个纯白色的房间,一眼望去,全都是白色的,看起来十分的诡异,而且不断传来滴答滴答水滴在地上的声音,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不受控制的往前走,脑袋更是一片空白。
就那么一直走,一直走,这里就好像是个迷宫一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腿都觉得酸疼了,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白房间,就好像永远都走不出去一样,而那水滴声,听起来越好像是越来越清晰了。
近了!我心里一跳,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急着要看清楚这个声音一般,赶紧加快速度往前走,终于到了一个屋子前,水滴声已经近在咫尺,我站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推开门。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水滴声,就是从这个房间里面传出来的!
心里好想有一道声音在不断的蛊惑着我,去吧,进去以后,你就能知道一切了。
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两步,手往前一推,整个人居然跌了进去,慌忙的扭过脑袋去看,等看清楚以后,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门竟然没开!那我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我居然从门上穿了过来。怔怔的抬起脑袋,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的手里握着一个死婴,那孩子因为长期在水里泡着,身上都开始发白发涨,而且还不断的往下滴着水,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滴答,滴答,声音刺耳。
紧接着,我看到从它的身体里爬出来一条漆黑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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