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陶安安又是冷笑一声。
那被说的铃医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嘴硬道:“你还是一个小娃娃,你懂什么。你经历过没饭吃吗,你经历过看着家里人饿死的吗?我们这些人,不想学本事?是没机会。”
“住嘴,你在用什么口气对贵人说话。”旁边负责牙行的人厉声喝道。
“抱歉,我是没有。”陶安安冷冷道,“你想挣钱可以,可你为什么选择当一名铃医?去当力工,去当伙计,为什么不可以,你为什么选择当铃医?”
在问出口之后,她又看向其他几位铃医。
“铃医这么好挣钱?”
有人摇摇头,他们都是当过铃医的,铃医哪有那么好挣钱。
遇到大病的,你也没本事治,遇到小病的,人家熬一熬也过去了。
更何况,能找铃医来看病的,也都是穷困人家。
有的时候他们也就用自己手头上的药换一点吃的罢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小女娃娃说得对,如果他们想挣一口吃的,为什么不去当伙计,为什么不去码头当力工。
而是选择了当铃医。
即便是当铃医的时候,他们还将自己标榜为神医,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可现在,这层窗户纸被人捅破了。
“咋不说话呢,我等着你们站出来反驳我呢。想想有很多真正厉害的大夫,一边做着铃医,一边记录当地的偏方,还去认真核实,如果是对的,就记录下来,如果是错的,就改正。也不知道他们不挣钱,图啥?”
好一个图啥。
他们这些人怎么反驳。
“看你们羞愧,看来还是有良知的,你们不是好奇我是什么身份么,我便告诉你们。本老爷是万平县的县令大老爷。”
那些铃医一惊,全都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陶安安。
这话怎么能说出口哦,怎么敢说出口。
“诸位,见到县令大老爷,还不跪下!”负责人呵斥道。
说着,他也跪下。
要是贵人没有表明身份,他可以当做贵客对待,但是当大老爷表明了身份,就必须在人前给予相应的身份。
“还真是……”
这开口的家伙被人踹了一脚。
这些人全都跪下了。
“本来我想,在这里找几个会医术的,可我发现,挺我令我失望的。”
下面的人不敢说话。
小娃娃年岁小,但是说话挺有气势的。
“当然,人孰无过,本老爷还是想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最好将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说清楚,不要浪费彼此宝贵的时间。可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不用不用。”刚刚擅长治疗外伤的大夫立马回应道。“小的……”
他赶紧擦了擦汗,然后将自己所擅长的本事说出来。
其实,他这点治外伤的本事在开医馆的坐堂大夫眼中看来,并不算什么。
陶安安也知道,这是这个人的眼界太小所致,当然,这个时代也是如此。
吃饭家伙,不轻易外传。
但是,将治病救人也当做是吃饭家伙就过分了。
“行吧,也别跪着了,你们的情况都我了解了,算是本老爷相信你们,现在,我需要你,你,还有你。”
陶安安一共点了三位,其中就有这位治疗外伤的大夫,还有另一位,剩下的是能把脉看诊的大夫。
这个能把脉的大夫,原来是在村子里给人治病,结果一村子的人因为九族牵连,所以沦落到此。
被选中的人自然很高兴,没选中的人很是失望。
看到这些人,陶安安想了想,就对那个负责人说道:“这些人还是值得培养的,回头弄些医书,学好了,本老爷就将人买下。”
大夫总是稀缺的,多多益善。
“是。”
这一批人退下,选中的三人先站到外面。
“你这里可否有女大夫?”考虑到还有女孩子。
虽然在大夫眼中,应该不分男女,但是这个时代对女子实在太过苛责,所以还是找女大夫吧。
负责人皱着眉头,光是这男大夫就比较少,更何况是女大夫。
“我去问一下。”
“行。”
等这人走了,陶安安就跳下来,看着自己选出的三位大夫。
“活到老,学到老,这医术嘛,还可以在精进一些。主要是在外伤的治疗上,我和你们说,这外伤治疗……”
陶安安肯定是不会医术的,她只是将细菌这个概念说出来。
不过,并没有用细菌这个词,这个时代的人,喜欢用外邪入侵的说法。
陶安安直接套用这个说法。
三位大夫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牙行的负责人很快回来,但是这次在他的身后没有看到任何人。
看到来符合陶安安的要求,在这里没有。
“抱歉,大老爷,我问过了,那些女子当中并没有符合大老爷要求的人存在。”
“行吧。”陶安安点点头,不过她转念一想,既然没有,那不如自己培养,一边培养,一边寻找这样的人才。
随即,陶安安就跟这个负责人吩咐道:“你去问问,有没有愿意学医的女子?”
负责人这时候苦笑了一下,“大老爷,您要是这么问了,那小的会告诉你,她们都会愿意的,毕竟就算学医再苦,这好过没有出头之日啊。”
陶安安明白了,如果自己执意要如此的话,那还不如将所有人放到陶安安面前给她挑选呢。
“那我再提一个要求,不怕见血,见人血,你去问问,如果还是愿意的话,那就把人带过来。”
既然是治疗外伤,这些东西就少不得要见见。
别以为只是单纯的学医,陶安安要的可是能见到血还不害怕,手脚麻利的女人。
这次,负责人身后就带来了两名女子。
果然还是因为见血的事情吓退了那些女子。
光是见血还好,毕竟许多农妇都见过畜牲的血,但是人血就是人血,是不一样的。
两个女人,一位是个年长的妇人,头上隐约能看到一些白发。另一位是一个年轻的,不过虽然看起来年轻,但还是看得出风霜来。
“见过这位小贵人。”两个女人对陶安安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