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尤娜和娇娇面面相觑。
“是啊，这次考试他比我还危险。不过好在我没有挂科，不然万一因此而不能参加比赛，那全都得赖我……”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呀？”彭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娜娜，你赶紧给他打电话问问呀，看看什么情况。”
“嗯。”
尤娜走到边上，拨通沈一的电话。几声忙音之后，一个陌生男人接了起来。她以为打错了，但看一眼屏幕确实是他的电话号码。见她不啃声，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见状，娇娇凑了上来，“几个意思？”
“不是沈一接的电话。”
“他是不是正忙着呢？说不定是经纪人或者助理帮忙接的，你再打过去跟人家说清楚，让他忙完给你回过来。快点快点，我们都着急等着呢。”
娇娇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好像已经算准沈一考不好。可问题是，如果他真的有挂科，那他们三个人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想来这应该不是件好事吧。
尤娜觉得娇娇才是单细胞动物。
她犹豫着要不要再打过去，万一他真有工作上的事情，反而打扰了他。而且因为要准备期末考试，所以工作室的事情她暂时没有告诉娇娇和彭哥。现在别说助理和经纪人了，如今沈一身兼数职，连前台小妹都是他。
想想还是算了。
不过当三人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沈一给尤娜回过来电话。
“喂，小妲己，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嗯，你现在不忙？”
“还行，怎么了？”
尤娜用手蹭掉嘴角的米粒，“今天学校出成绩，你去看了没有？”
“我没去，不过班长已经把成绩给我发过来了。但我一上午都没顾上看，你等等，我现在就看。我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次的题我都会做，不过就是马哲的东西太多了，虽然是开卷，但有三道大题我都找不到答案……”
听到这话，尤娜的心不由凉了半截。沈一的业务能力她是知道的，再说他的专业本来就是流行乐，所以专业考试应该不成问题。但计算机和马哲，恐怕是每个学生的噩梦。
沈一半天不说话，害尤娜大气不敢出。好像生怕多说一个字，就会听到挂科的消息。
“看完了。”
尤娜觉得自己以前参加国际奥数比赛时候，都没现在这么紧张。她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样？”
“这个嘛……”沈一故意拉长语调，“怎么说呢……”
“别废话，过了，还是没过？”
“马哲挂了。”
尤娜忍不住长出口气，果然还是挂科了。她的大脑开始飞速旋转，当时学校虽然说必须全员通过，但没有说明补考通过挂科的科目这点。
其实当时她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只不过故意没说罢了，也算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到时候他们这边有人挂科，还可以抓住这个漏洞再争取一次机会。
“小妲己，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跟你说，我真的已经尽力了，那个马哲课我一节都没上过，临到考试前三天我连课本都没翻过……”
“算了。”
“别呀，你要是生气就骂我，我承受得住。”
“我骂你干什么？我相信你已经尽力了，而且考试之前我也想过会有这种结果。毕竟你工作那么忙，常年不在学校上课，挂科什么的倒也挺正常的。总之你也别操心了，我会想办法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
尤娜将手机从左边换到右边，“那你就别管了，过两天学校会组织补考。马哲课就是记得东西比较多，其实一点也不难。这两天我抽空去工作室找你，给你捋一捋知识点。但你得保证，补考的时候一定得通过。”
沈一好半天不说话，尤娜以为信号不好，“喂”了好几声。
“小妲己，我还以为你听到我挂科的消息会大发雷霆呢。”
“要是生气能解决问题，我天天坐家里生气就行了。总之，你也别自责了，最近发生那么多事情，你就一挂了一门，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过了。”
听沈一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尤娜疑惑不解，“什么过了？”
“考试呀，我全都过了。”
“那你刚才怎么说马哲……”
“我逗你呢，就想看我那么说，你会不会生气。”
“我这么担心，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神经病吧？真是的。”
沈一轻笑两声，“小妲己，你真可爱。”
“滚。”
“我都过了还不好呀。”
“那你一开始告诉我全过了，我就不用担心了。”
沈一语气听上去特别欠揍，“我这叫欲扬先抑，要是直接说全过了，你也就高兴一下。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你肯定特别高兴吧？”
“什么鬼逻辑？”
“嘿嘿嘿，你晚上来我的工作室吃火锅吧。哦对，再给我带几包薯片和可乐。”
尤娜点头答应，又想起刚才接电话的男人，“对了，刚才接电话的是谁？我听着声音有点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哦，柳哥。”
“柳生？”
“没想到你还记得。”
尤娜赶忙追问，“他不是星光娱乐的员工吗？怎么跟你在一起？”
“哦，他现在还是我的经纪人。哎呀，这事说来话长，等你晚上过来，我再好好慢慢跟你说吧。对了，你早点过来，再买瓶酱豆腐，别忘了啊。”
挂断电话，尤娜仍然心神不宁。虽然那个柳生她只见过一次，但能感觉到他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怎么沈一前脚刚跟星光娱乐解约，后脚这个柳生就找上门来了？
“娜娜，快来，不然饭凉了！”
“哦！”
吃过中午饭，三人一起去东区逛超市。娇娇和彭哥也没多问，只当考完试的放松。虽然两人又开始拌嘴，但想到那晚他们的样子，尤娜不由担心。
娇娇喝酒的原因她明白。
但彭哥哭的稀里哗啦又是因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伤口，她不由想起David这句话。或许彭哥也有自己的苦衷，只是不愿将自己的脆弱摊在别人面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