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来话长。”杜雨枫松开尤娜，这时才发现她穿着女仆的衣服，于是忍不住上下左右将她打量一番，“你怎么穿着这种衣服？”
尤娜也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无奈地叹口气，“我怕被人发现，才故意穿上工作人员的服装，没想到一出门就被人拉去大厅干活了。”
“你穿这身也很好看。”
“你就别再拿我寻开心了……不过，多亏我去了大厅，不然恐怕还打听不到你的消息。”
“他们怎么会……”
“我略施小计。”尤娜说这话时有些心虚，“他们中曾经有人见过你，对你印象深刻，所以我正好利用他们的好奇心，这才找到了你。”
“什么好奇心？”
“我说……你从高中开始就整容……”
“你真这么说的？”
尤娜点点头，本以为杜雨枫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竟然连这种理由都想得出来。”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女人嘛，对八卦的好奇心胜于一切，所以事情的进展才会这么顺利。我知道这么说纯属造谣，但当时那种情况我也只能这么说了，所以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
“怎么会？”
尤娜偷偷看了杜雨枫一眼，发现他嘴角挂着笑，不由松了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雨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餐桌前坐下，并给尤娜倒了一杯红茶。她四下环顾，这个房间不小，跟Ethan的卧室有些相似。
“对不起。”
杜雨枫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弄得尤娜一头雾水，“你干嘛跟我道歉？”
“其实这些事情我早该告诉你的，但是……”
尤娜不由心跳加速，“到底什么事情？”
“Ethan是王者荣耀的投资人之一，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而这款游戏从一开始的手游模式到现在的VR模式只用了两年时间，也都亏Ethan的推波助澜。他有自己的工作室，除了投资这款游戏，也让技术人员做开发。”
“这跟你待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你别急。”杜雨枫望着杯中的红茶继续说，“三年前，我第一次接触到Ethan他们是在一个游戏展上，这点之前Alina也跟你说过了。”
“嗯。”
“我当时也以为这只是一款普通的游戏，所以参与了体验活动，但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
杜雨枫望着尤娜的双眼，“我被植入了芯片。”
尤娜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芯片。
这个词离她太遥远了。
“什么样的芯片？”
“一开始我只是感觉不对劲儿，而被人植入芯片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天在展览上参加体验活动的人全部被植入了芯片，那是一种小到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金属片。只要带上他们提供的VR眼镜，芯片就会附着在眉心之间，然后慢慢的渗透到大脑中，吸附在大脑皮层上。”
“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嗯。”
见杜雨枫态度坚决，尤娜打消疑虑的同时，突然觉得背后发凉。
“可他们为什么要怎么做？”
“为了收集数据。”
“收集数据的方式有很多，用不着做到这种程度吧？”
杜雨枫摇摇头，“他们要收集的数据更加详细，当一个人身处游戏当中，面对不同的情况，大脑会做出何种反应，这才是他们真正要收集的数据。”
“他们收集这些数据要做什么？”
“通过反复对比数据，以达到优化游戏的目的。”杜雨枫顿了顿，又说，“但制作游戏只是他们的手段，他们真实的想法更加疯狂。”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杜雨枫一脸严肃望着尤娜的双眼，“有人想要毁灭世界。”
“毁灭世界？”
尤娜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话无论怎么看都太中二了吧？更何况毁灭世界，对这些人有什么好处？
“那次展览上的体验过去没多久，Alina就找到了我。当时她拉拢我加入他们的战队，只是大概没想到我已经意识到芯片的存在。以免更多麻烦，我便以已经加入其他战队为由拒绝了她。”
“所以他们邀请你加入战队并不是真的为了比赛？”
“没错，只是为了更好的收集数据。这个城堡是法外之地，夜夜笙歌也不过只个幌子，为了掩盖他们真正的目的。”
尤娜本想喝口水缓解情绪，可手却不听使唤地颤抖，于是她只得放下水杯。
“那他们现在把你关在这里，难道也是为了收集数据？”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试验进入了新阶段，急需一波小白鼠。那天之所以会停电，也是因为实验室出了故障。”
“所以……”
“没错，他们让我加入试验。”
“但只有一个人还不够，普通人又不能真实反应数据，所以必须得找一些明白基本操作的人……”尤娜忽然意识到问题，“那么，这次的选拔赛……”
“嗯。”
“怎么会……怎么会……”尤娜不由站起身，“他们到底在试验什么？跟毁灭世界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计划下一次开启比赛的时候，投入新版本。到时比赛不再是之前的模式，而是一种全新的探险模式。”
“探险模式？”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们故意设定了BUG，只要进入游戏，如果不将其他人全部击杀，就无法退出游戏。”
“可参加比赛的人数那么庞大……”
杜雨枫点点头，“这就是关键所在，几亿人同时进入游戏，而最后胜出者能否退出游戏还未可知。即使他们兑现诺言，但想象一下，比赛将会持续多长时间？不光参赛队伍，普通人也会玩这个游戏，最后会导致何种结果可想而知。”
是啊。
以目前游戏几十亿的下载率来看，世界上将会有三分之二的人口困在游戏中出不来，那么社会将会停止运转，最终很可能导致世界毁灭。而开发商既然打定主意，一定不会告诉玩家进入游戏就无法退出。
“可我还是不明白，世界毁灭了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