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
“我们不是为了躲那怪物吗？就偷偷藏在一个破楼里。结果没想到那里有个洞，里面藏着一窝。这是大的，剩下那几只小的眼睛都还没睁开呢！”
听到这话，老头喜笑颜开。
“嗯，不错不错。”
“我找了个绝佳的地方，等那几只小的长大了，到时候我再给您送过来！”
“你小子这下可发财了。”
大黄牙笑着挠挠头，“这几只小玩意儿值不了几个钱，不过现在没有被辐射的活物确实不好找了。以前一个礼拜能抓三五只，现在三五个礼拜都不一定能抓到一只……”
大黄牙顿了顿，悄悄观察老头的神情。见他的笑容逐渐消失，又赶忙扯开话题，聊起老头的孙女。
“今天怎么没看见小伊？”
听到孙女的名字，老头的神情立马缓和。
“那个死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疯跑。你说外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万一遇上个怪物，伤着她可怎么办？”
大黄牙急忙奉承，“小伊的身手不一般呐，我估计怪物见了她都得绕道走。”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很担心。可是这丫头根本不听我的话，我也实在没办法。”
老头露出无奈的神色，转而将视线投向尤娜。
“你今天带了什么？”
“小东西。”
老头不免惊讶，“没想到是个小姑娘啊，你捂得这么严实，我都没看出来。”
“我最近脸上长了疹子，可能因为刚换了化妆品过敏了。”
“我明白，我明白。小姑娘都爱美，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也很正常。”
“谢谢您能理解。”
大黄牙见缝插针，“要不……您给我这东西估个价，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
尤娜在一旁帮腔，“我看也是，你们的事情还没谈完呢，等一下再说我手里这个也不迟。虽然我是第一次来，但也明白黑市的规矩。”
“听声音你年纪不大，估计跟我那孙女差不多。”老头的语气中带着赞赏，“行，那就先说说牙带来的东西。”
老头说完，从大黄牙手中接过口袋，又从桌子下面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类似手电的小灯。他打开灯照口袋，转圈端详了半天。
“嗯，还挺活泼。”
“嘿嘿，是吧。”
大黄牙往前凑了凑，却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口袋挣扎得更厉害了。
“十万吧。”
尤娜以为自己听错了。
先不说这东西有人要已经够令人费解了，竟然可以卖到这么高的价钱？
这买家怕不是疯了吧？
谁料大黄牙竟然还有些不满意，开始跟老头讨价还价。
“我刚才也说了，现在的小动物越来越不好抓了。一来数量不多了，二来也学精了，不然我来的次数也不会越来越少……要不，您再给提点？”
老头摇了摇头，“看在咱们不止合作过一次的份上，我才能给出这个价。牙呀，你应该知道，虽说现在的形势不好，但买家的嘴可是越来越叼了。就你这个小玩意儿，我都怕砸在自己手里。”
“那不能够呀，您的门路广着呢，一向是供不应求，这东西哪能砸在手里？”
大黄牙搓了搓手，喝了杯面前的功夫茶，最后像是下定决心。
“您就再给提两个数？”
老头的脸色阴沉下来，随手将布袋扔在桌上。
“年轻人做事最忌讳贪心，说的不好听，有时候可能会把命都搭上。价钱没得谈了，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去黑市上其他店铺问问，不可能有人比我出价更高。”
大概没想到老头会这么说，大黄牙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一来这东西确实不好出手。
老鼠不像小猫小狗，买家受众群比较小。
二来最近做这买卖的人越来越多了，竞争的人多，价钱自然就压下来了。
倒不是说他贪心，实在是为了抓这东西，他们差点把命都搭上了。结果老头才给出这个价钱，确实不算多。
但权衡利弊，他还是答应了。
东西砸在老头手里，总好过砸在自己手里。
更何况他刚才不是有意恭维，这老头确实不是一般人。否则黑市店铺更新换代那么快，却唯独他们家屹立不倒。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多的他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十万就十万。”
听到这话，老头才重新拿起桌上的布袋。
“你去前厅领票吧。”
大黄牙笑着点头，“好嘞，谢谢您。还是我刚才说的，等我把那窝养大了，一并给您送过来，到时候您再给我开个价。”
“放心吧，亏不了你。”
这边事情了了，老头又将视线转尤娜。
“小姑娘，说说你带来的东西。”
尤娜将手里的口袋放在桌上，老头还像刚才一样，拿起用灯照了照，随即哈哈大笑。
“小姑娘，你这东西哪儿来的？”
“别人送的。”
“那看来送你东西的人，跟你关系不错啊。”
尤娜故意扯谎，“哦，送东西的人是我的同学，很久没见了。那天偶然在避难所里碰到，回忆起来以前的事情，他就把这个东西送给我了。当时他跟我说这个东西能卖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原来如此。”
尤娜看了一眼大黄牙。
“正好他今天来，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我脸上不是过敏了吗？治疗费不便宜，所以我才想着把这个东西卖了。而且我本来就害怕虫子，带在身上总觉得膈应，所以……”
老头露出慈祥的表情。
“事情我都明白了，我也想帮你，但我这里不收这些。”
尤娜皱了皱眉，低下头小声说，“哦，没关系，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实在不行的话就算了……”
“虽然我这里不收，但我知道有一家收。”
“是吗？”
“出门右转第五家，他们家专收各种昆虫，而且开的价钱还不低。你们可以去问问，就说是我介绍去的。”
尤娜连声感谢，随即又问。
“爷爷，我是第一次来黑市，觉得这里挺有意思的。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都是什么人在买这些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