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个小时,对比罗尔斯·罗伊斯RB211的一万个小时,20倍的差距,怎么比?
当然,D—18T发动机的寿命这么低,原因是多方面,这其中果然有苏联军工系统不重视寿命的恶习,但苏联没有研发这种200千牛级别大涵道比、大推力航空发动机的经验这一条原因也“功不可没”(自80年代以来苏联经济的持续恶化也是促使苏联政府开始注重装备的“经济性”的一个很大的原因)。
但不管什么样的原因,苏联人自己也清楚,装备D—18T发动机的安—124战略运输机不是米格—21、米格—29那样可以快速的、大量制造的“战场消耗品”,是战略级的装备,发动机只有500个小时的寿命肯定是不行的,太浪费!必须加长寿命!
所以,D-18T在1982年研发从成功后,1984年的时候,伊夫琴科设计局接到了增加D—18T发动机寿命的“三步走”任务:三年内,将D—18T发动机的寿命增加至800小时;五年内,将D—18T发动机的寿命提高到至少1500个小时;10年内,D—18T发动机的寿命要达到300个小时。
显然,从苏联航空工业的主管部门给出的这个“三步走”任务也能看的出来,苏联人自己也觉得起码是在发动机寿命方面,短时间内是追不上自己的欧美同行了。
命令是下来了,伊夫琴科设计局是不得不接,眼下“第一步”算是咬咬牙走完了,上个月开始备料、预计年底正式生产完成的这批D—18T发动机的寿命已经达到了800个小时,可问题来了,从目前的500个小时增加到800个小时还算是咬咬牙能够爬上来的台阶,可如何从现在的800小时爬上1500小时?又如何从1500小时爬上3000小时?
伊夫琴科设计局上上下下正为这个命令头疼的要命呢,费尔南德斯·陈来了,然后他的秘书表示费尔南德斯·陈得到了与D—18T发动机出于同以推力水平、但发动机寿命高达一万小时的英国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RB211发动机的全部技术、专利以及生产资料。
直接去找英国人、问问他们能不能“学习”一下RB211发动机是如何做到一万个小时的寿命这一点的,那是想都不用想,可当凯莉·希克斯“无意中”透露的这个消息摆放在眼前的时候,以尤里·克拉夫琴科为首的伊夫琴科设计局的人猛然意识到一种可能:
卧槽!
如果我们能够“学习”、“借鉴”一下RB211的工艺和生产资料,不敢说轻松的将D—18T的寿命从现在的800小时提升到1500小时或者3000个小时,但起码可以知道咱们的西方同行们是怎么做的嘛。
想法很好,不过老毛子自己也清楚这件事太大,英国人向费尔南德斯·陈转让RB211发动机的专利、技术以及生产资料的时候不可能没有任何限制,比如“不得向任何第三方转让该发动机的技术、专利以及生产资料”就是该死的资本主义会普遍采取的手段,所以虽然心动不已,但却没有一个人向陈耕开口——赶紧先回去请示一下。
至于伊夫琴科设计局这边,在陈耕接下来的参观过程中,相比与此前带着几分敷衍味道的感觉,表现的一下子热烈起来。
………………………………
伊夫琴科设计局汇的“陈耕手里有应该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授权的RB211发动机的全套专利、技术和生产资料,对于苏联提高D-18T发动机整体寿命具有极高的参考价值”的紧急电报,立刻就引起了苏维埃高层的重视。
费尔南德斯·陈手里竟然有应该罗尔斯·罗伊斯公司RB211发动机的全套技术、专利和生产资料?
苏联高层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这怎么可能?
可不信归不信,既然伊夫琴科设计局如此郑重其事的汇报上来了,而且表示还是陈耕的那个女秘书无意中说出来的,那么,不管这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苏联的情报系统都必须将这件事查明白:谁让这个消息对于提高D—18T发动机的寿命如此的重要呢?
与此同时,苏维埃中央也立刻指示伊夫琴科设计局,一定要招待好费尔南德斯·陈;
还有,他不是想要买一架L-39教练机么,告诉他,苏联政府对这件事很重视,正在认真讨论,请他耐心等待——至于等到什么时候,当然是等到苏联的情报部门调查清楚陈耕手里是否真的有RB211的技术的时候。
调查的速度出乎苏联高层想象的快。
毕竟是公开的消息,通过一些公开的渠道就能掌握,只用了两天,KGB的调查结果就送到了苏联政府高层的办公桌上:费尔南德斯·陈手里确实掌握着全套的罗尔斯·罗伊斯RB211发动机的技术、专利以及生产资料,英国人甚至连RB211发动机的生产线都帮他装好了。
苏维埃高层目瞪口呆!
但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费尔南德斯·陈引进RB211发动机技术的过程:费尔南德斯·陈是不打算引进RB211的,他只打算引进“tay”MK650-8C,可罗尔斯·罗伊斯集团因为财务极其困难,逼着费尔南德斯·陈以低价买下了RB3211的全套技术、专利以及生产资料,并且帮他配好了整套生产线……
还能这么搞?
看到这个资料,苏联高层集体疯了:知不知道为了搞一款200千牛以上推力级别的航空发动机,我们费了多大的力气?为了确保D—18T能够成功,我们先搞了一个同样是三转子结构的D—36,通过D—36,才慢慢的掌握了三转子发动机的设计、特性,期间栽过的跟头、浪费的钱简直不计其数,现在,你费尔南德斯·陈竟然被人逼着掌握了这一级别的发动机的制造技术?!
卧槽!
怎么就没人逼着我这么干呢?
不管看到了这个汇报的苏联高层有多么懊恼、多么感慨老天爷对苏联的不公平,苏联军事工业的主管机构:部长会议主席团下属的军事工业事务委员会还是立刻做出了决定:确认费尔南德斯·陈在这件事上是否有与苏联有合作的可能,以及,如果可以合作,他的条件是什么。
……………………
天空中,一架L-39教练机缓缓的下滑,伴随着触地时轮胎的一声轻响,很快,这架L-39教练机就在跑道还不到中间的位置停了下来。
还没等这架飞机彻底停稳,座舱盖忽然被打开了,陈耕甚至连机舱都没来得及出,借着座舱盖缓缓上升的空挡,他脑袋用力向机外一探:“哇……哇哇……”
吐了!
是的,我们高大帅气、同时拥有固定翼飞机驾照和旋翼飞机驾照的陈耕同志,第一次飞L-39教练机,就直接吐了。
民用飞机毕竟不是为军用设计的,尤其是L-39这种专门为了培养军用战斗机飞行员而设计的特殊机种,在加速、减速、过载、瞬间盘旋速度等多个指标方面,不知道比民用的塞斯纳172以及贝尔206这两种在民用飞行员培训当中使用最多的固定翼和旋翼飞机高出了多少倍!
虽然吐了,但陈耕却很高兴,很想振臂高呼但最终却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爽!”
倒是坐在前座的飞行员兼带飞教练,大拇指一挑,不知道是虚情还是假意的赞赏道:“费尔南德斯先生,好样的。”
“嗯?”陈耕哼了一声,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看了前面的教官一眼——还没看到人,只看到了前座的弹射座椅——勉力问道:“怎么说?”
“您是少有的吐在了飞机外面的,”前座的带飞教官赞道:“通常情况下,那些第一次飞L-39的小子都是吐在了机舱里……当然,在我们苏联,一个很好的传统是谁吐的谁清理,哈哈哈哈……”
大概是想到了那些吐的满后座都是的菜鸟学员在苦着脸清理后座舱时的场面,带飞教官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哦……这么说来,我做的还不错?”
陈耕听的精神一震,肚子里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前座的带飞教官大拇指一竖:“是非常不错。”
“哈……”
说话的功夫,早已经等候在跑道旁边的兼职地勤人员(因为伊夫琴科设计局没有专业的地勤人员,都是单位里的工作人员临时兼职)蜂拥而上,竖梯子的竖梯子、在一旁准备搀扶的准备搀扶,准备着为我们的陈大老板服务。
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陈大老板就凭借着动辄赠送对方一些诸如皮带、钱包、口红、Zippo打火机等小礼物的大方,赢得了伊夫琴科设计局上上下下的喜爱,为这位大方的美国资本家服务,伊夫琴科设计局的同志们在最初的不习惯之后,以惊人的速度习惯并且爱上了这份工作。
“谢谢……谢谢……”
在众人的搀扶下,陈耕一边跨出后座舱一边向大家表示感谢。
等候在飞机旁边的凯莉·希克斯,则一脸担忧的看着陈耕,而斯坦森、拉莱福特等一众美国越战老兵们,则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的老板:穿着抗荷服、戴着飞行头盔的boss,真特么的帅啊,老子当年就比boss的帅气差那么一点点……
“先生,感觉怎么样?”
待到陈耕在跑道上站稳之后,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关切的问道。
两人相处的时间长了,在陈耕的强烈要求下,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顺水推手的将对陈耕的称呼从“费尔南德斯先生”改为了“先生。”
“哈哈……很好,非常好,感觉好的不能再好了,”虽然脚底下还有点虚浮,可真男人在这个时候怎么能承认自己不行?陈耕梗着脖子跟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吹牛:“也就是我第一次飞这个飞机,等我适应一段时间,不是我给你吹,我能飞出让你目瞪口呆的飞行特技来你信不信?”
就你这种第一次上喷气式教练机就吐的主儿,你还飞特技?
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用很大的毅力才组织了自己的脑袋拼命的想要左右摆动的想法,然后逼着它上下动作:“我信。”
“哈哈……”
陈耕开心了。
吹牛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不是你的牛皮吹的山响,而是在你吹牛的时候,有人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比如这位亚历山大·霍尔姆多罗夫先生,就很会拍马屁嘛——至于斯坦森、拉莱福特等家伙那一脸便秘的表情,陈耕就当没看到。
他望着已经从前座舱矫健的跳了下来、活蹦乱跳的连汗都没出的飞行教官,再次确认道:“托洛茨基先生,咱们说好的,再飞机几个架次的L-39,您就带我飞米格—29。”
什么?!
列夫·托洛茨基居然答应了费尔南德斯·陈,要带他飞米格—29?!
陈耕的话,不仅吓坏了在场的斯坦森、拉莱福特等人,也吓坏了尤里·克拉夫琴科等伊夫琴科设计局的一众人:什么情况?!
要知道,米格—29可是苏联在1983年才刚刚装备的最新式的第三代战斗机,相比于西方的同类型战斗机,米格—29技战术性能极其优秀,尤其是在近距空战以及空中格斗方面,几乎拥有碾压性的优势,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苦求米格—29而不得,现在身为苏联空军中校军官的列夫·托洛茨基同志,居然要带费尔南德斯·陈这个美国大资本家飞米格—29?!
他疯了吗?!
这可是有泄露国家重大军事机密的重大嫌疑啊。
至于斯坦森、拉莱福特等人,脸上的表情就比较难看了:boss,您飞米格—29没问题,但您确定您飞完了米格—29之后,咱们还能走出苏联?
“我正在申请,既然上面表示可以考虑,那应该问题就不大。”
列夫·托洛茨基一板一眼的说道。
老实说,在他将费尔南德斯·陈的这个要求向上面回报的时候,他其实也不明白上级领导为什么不明确的拒绝,反而要求自己吊着对方,但不管自己是否理解,既然上级的命令是这样的,身为一名军人,自己就只能服从。
陈耕哈哈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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