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我并非有意欺瞒您,何况无论我跟您说与否,半残都会把消息通知给您,不是吗?”
面对君夜雨的质问,水乾寺并不着急,他的神色中无端有些许悲切与麻木,他轻轻的笑着,可那纯黑眼眸里却无展现丝毫笑意,
“夜君,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不可信,毕竟我在此之前并没有与您说实话,”
“的确,我回去大阪是有事情解决……是去参加我父亲的葬礼,”
此时,水乾寺没有平时的唯唯诺诺和谄媚,他抬起眼眸,直直对上君夜雨的目光,
两人似乎在无形之中眼神对峙交流了一般,
“夜君,我应该没有与您说过我家庭的背景吧,我一直与母亲生活在一起,”
水乾寺似乎做出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般,他接着说了下去,
“在遇到夜君之前,我,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真的是……那么的,那么的……”
他似乎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而君夜雨补充了形容词,
“是那么的好勇斗狠,讨人嫌弃,”
“还经常欺负老子。”
水乾寺笑了,
“喂喂,夜君,这故事才来了个头,你就要拆我的台吗?”
君夜雨眼皮都没抬,摇晃了两下摇椅,他对水乾寺这些想法可不怎么关注,他只好奇
“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的,老子听的都不耐烦了,”
水乾寺接着说道,
“夜君,我原本很讨厌我的父亲,从我记事开始起,他在我的生活与记忆中,永远只能在电话和照片里找到痕迹,”
“哈哈哈,我该怎么说呢,自从母亲过世后,我每天活的都浑浑噩噩的,那老家伙不想让我干什么,
我偏要不如他的意,我就要跟他唱反调!我就是要气他!”
说到这里,水乾寺忽而显得很是迷惘,
“可是夜君,当他真的永远的离开我时,我当时又感觉很难过很难过,我那时候才意识到,
以后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能靠自己了,再也没有会跟他一样,虽然责骂我但正是因为他呀,我才那么肆无忌惮,”
水乾寺低着头,轻声说道。
“打算什么时候走?”
君夜雨问道。
“今天就是回来办好离校申请的,以后我就要回到在神户川那边的本家生活,”
“老大,我这次还回来……是想跟你说句不算告别的告别吧,”
君夜雨阖上双眼,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啧啧啧,自己的干部要走了呀,怎么都不问问具体缘由?」
「喂喂,爷先说好啊,那稀咲铁太可是属于我的人,你最好对他好点!!」
「水乾寺都给都内条子有联系可能背叛过你,你丫居然还信他啊?你这究竟怎么想的?!」
夜逢君还在喋喋不休,而君夜雨只感受到内心的疲惫。
(背不背叛的又如何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本就脆弱,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逢君也会背叛我吗?)
君夜雨难得理会了夜逢君一回,可精神里传出的声音也满是疲倦。
「咔……咳……」
夜逢君难得也卡壳了,他没想到君夜雨居然会理会他。
「你有病吧你,老子不护着你难不成护着谁啊,老子跟你可是一体的,老子癫了才不为你好。」
「不是我说啊,水乾寺他他都你明明知道他不老实,你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
「你自己定的鸦台准则,头一条就是不准欺骗隐瞒,你这是想干嘛,」
夜逢君还是叨叨絮絮的说着。
(谁都会骗我,你不会就好。)
淡漠的一句话,令夜逢君瞬间安静下来。
「……」
「嗯。」
谁都会骗你,君夜雨,
可我不会,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所以,谁都能欺骗你,谁都能隐瞒你,可我不会,因为我是夜逢君。
因为我——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