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饱用力点头,很严肃地说:“父父!饱饱没有说谎!夏昭仪才是骗子!”
夏昭仪被饱饱点名,忍不住心下一慌,连忙开口:“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从未往碗里滴过醋,求陛下明鉴!”
“你骗人!”
饱饱的小耳朵竖着,认真地听着系统的指点,时不时地点点小脑袋,不一会儿,她又板起了小脸儿,严肃道:“父父,坏人往哥哥姐姐的碗里放白帆,往饱饱的小碗里滴醋!”
白帆让血液相融。
醋使血液分离!
在场之人不需细想,就明白了饱饱的意思,一时间,脸色都变了一下!
宣庆帝更是长眸微眯,眼神冷冷地看向了夏昭仪。
夏昭仪双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喃喃道:“不、不可能,我没有……”
我是冤枉的!
可话到了嘴边儿,她又说不出话来了。
她没有,那别人呢?
那位大人也不曾往碗里滴过白帆和醋?
夏昭仪有一种预感,自己这回真要完了,心中慌乱的同时,一丝悔意也涌上了心头,自己在大宣虽然没有了自由,但也是吃喝不愁,何苦为了南巫冒险呢?
不不不!
她不能这么想!
自己作为落选巫女,最大的荣幸不就是为了大巫而牺牲吗!
兽神在上!
请怜悯您最忠臣的孩子啊!
夏昭仪的心紧紧揪着,脸颊也一片冰凉,丝毫不敢看宣庆帝的眼神,只嗡动着唇瓣,一遍遍地重复着她没有。
宣庆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昭仪,嘴角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他寒声开口:“苏盛安。”
“奴才在。”
“再取十个干净的玉碗来!”
苏公公瞬间明白了宣庆帝的意思,连忙应是!
很快,第二轮滴血认亲正式开始!
依旧是萧允懿最先上前。
血液相融。
皇后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又蹙了起来。
庄妃和贤妃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了一抹讥讽之色!
陛下莫不是晕了头,居然真信了明珠公主的话,令几位皇子皇女重新进行滴血认亲,真是可笑至极!
重来又如何?
黑的还是黑的,变不了白!
庄妃越想,越是忍不住地想要嗤笑,若非宣庆帝在场,她十有八九都会讽刺两句,眼下看到太子和陛下血液相融,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她险些冷笑出声。
一时间,庄贤二妃的脸上都挂上了看好戏的笑容。
“陛下!”
苏公公不知看到了什么,眸子闪烁了一下,扬声道:“四公主殿下的血液与您并不相融!”
不相融?
好!
太好了!
宣庆帝心中大喜!
可面上,他却不曾表露丝毫,只脸色微沉,眼神深深地看了庄妃一眼。
四公主乃庄妃之女。
“不可能!”
庄妃正盼着看笑话呢,哪想到笑话没看上,反倒害了自己,心瞬间提了起来,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一边磕头,一边哀声道:“不!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她的小四明明就是陛下的孩子!
这岂会有假!
究竟是谁想要害她!
庄妃跪在地上,心像是坠了个大石头一样,越发地沉,只有慌乱的心跳声还提醒着她,她还活着,但好像很快就要死了。
毕竟秽乱后宫的罪可不是区区世家就能洗脱的啊!
庄妃越想越慌,她身侧的四公主也白着一张脸,战战兢兢地跪到了地上。
殿内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心都慌得厉害,却不敢出声。
直到宣庆帝缓缓开口。
“继续。”
“是!”
很快,第二轮滴血认亲宣告结束,包括四公主在内的三位皇子皇女的血液都无法和宣庆帝相融!
宫妃们跪了一地。
只有夏伊人面色平静,显然是猜到了这个结局。
“怎、怎会如此?”
皇后张了张嘴,脸色也苍白到了极点,指着几位嫔妃的手都微微颤抖,怒斥出声:“庄妃、淑妃、贤妃,你们、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三妃暗自咬牙,心中大恨!
庄妃最先开口,直视皇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皇后娘娘,臣妾与淑、贤两位姐姐人品如何,您不知晓?”
说完,她对着宣庆帝深深一拜,哽咽出声:“陛下,臣妾冤枉!”
“陛下,臣妾认为滴血认亲未必做数!”
贤妃深吸了一口气,说。
其他几个嫔妃也都心下赞同,纷纷点头。
这三个高位嫔妃又不是疯了,怎么可能跟外男有染,还一查就是三个,这也太假了,陛下怕是也不会信。
“不做数?”
宣庆帝却面无表情地开口:“爱妃声讨林贵人时,何等的大义凛然,眼下你说不做数就不做数了?”
贤妃心中叫苦,又磕了个响头,雪白的肌肤都现出了青痕,却不敢停歇。
聪明如她,显然是看出了陛下的心思,明白陛下是想为林贵人打抱不平了。
果然,宣庆帝只瞥了贤妃一眼,眼底没有一丝动容,便冷淡出声:“庄、贤二妃心思狭隘、善妒善嫉,不堪为妃,当贬为贵嫔,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陛下?!”
庄妃心下一惊,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贬为庄嫔?
不,不可以!
她分明没有犯错,凭什么受贬,就算被贬,她也应该和贤妃、淑妃一起被贬,凭什么淑妃就能避开责罚、逍遥自在?
不公!
何其不公!
庄妃的眼底正燃烧着愤怒,好像能够喷火,却只能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淑妃也是微微诧异。
陛下……竟然没罚自己?
她先是不解,沉吟片刻后,她才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庆幸。
看来陛下是看在自己没有对明珠公主落井下石的份上,才会这般开恩吧?
她有些哭笑不得。
想不到冷心冷情的帝王在面对明珠公主时,竟然也会法外开恩啊……
她跪在地上,接了旨。
宣庆帝见几个嫔妃还算识趣,心底的怒气才堪堪消了一些,视线轻移,最终还是落到了夏昭仪的身上。
“陛下……”
夏昭仪抖成了筛子,哆嗦着嘴唇,想要求饶。
“来人,将夏昭仪拖去地牢,严加审问!”宣庆帝寒声道:“朕倒要看看,谁会这般痛恨朕的十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