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的杀伤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侮辱性极强!
壮汉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萧允懿自然不会对他心慈手软,见他愣神,萧允懿当即利用了这个好时机,猛地抬脚,狠狠地踹中了壮汉的裤裆!
“啊啊啊啊——”
饱含痛苦的尖叫声瞬间响了起来!
原本还威风张扬的壮汉像是被拔了毛的公鸡,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只能捂着自己的下半身,痛苦地哀嚎出声!
其余奴隶也都下身一疼!
一时间,攻击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光头男人见到了这一幕,脸色微微发青,狠声道:“不想死还不动手!”
“杀!”
“他们只剩下三个人了!杀死他们,咱们就能逃命了!”
这话一出,饱饱心跳一慌!
只剩下三个人了?!
她连忙朝拾柒的方向看了去,那里躺了一地的人,有奴隶、也有朔国的侍卫陈奴,却怎么也看不到拾柒的身影。
难道拾柒已经突围出去了!
饱饱的心“砰砰砰”地跳,却也不敢多想,只能看向了自己的周围。
原本,她的身边有十来个人护着,可眼下宫女和内侍们死的死、伤的伤,全都躺到了地上,只剩下福忠一个人战斗。
可福忠公公的后背、双腿已经血肉模糊了。
想来也撑不了太久。
饱饱张了张嘴,小脸蛋儿微微发白,心也像被人用针扎了一样,溢血一样的疼,疼得她呼吸困难,只能靠着嘴巴喘息……
她记性很好,还记得这两个躺在地上的宫女姐姐。
粉衣服的姐姐给她喂过糖吃,还总是抱着她,哄她睡觉,时不时的,她还会给饱饱唱家乡的小调儿。
她家还有一条大黄狗,生得很像饱饱的大黄,她总是很担心,害怕自己再回家时,大黄会不在人世。
可饱饱知道,宫女姐姐更担心的是她已经年迈了的父母。
另一个宫女姐姐已经二十四岁了,再过一年,她就到了出宫的年纪,因着她是萧允懿的贴身宫女,自幼看着萧允懿长大,萧允懿待她也很是信重,年前时,他就已经为她选好了人家。
只等着她出宫,便能够完婚。
可现在她们没有了呼吸,只能无知无觉地躺在地上,连衣摆都被人踩上了印子。
“不……”
饱饱张了张嘴,本能地想要叫她们的名字,可她的脑袋混沌一片,什么都叫不出来,只能听到她们曾经的温柔声音。
“等回了家,奴婢非要给大黄好好洗个澡!”
“小殿下,吃糖了!”
“……”
突然,一声咒骂将饱饱瞬间拉回了现实!
“他娘的!这老东西怎么还不死!快来几个人!老子要弄死他!”
光哥嘴角带血,拼着性命,也死死地掐着福忠的项颈,像是想要掐死福忠一般,福忠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潮红渐渐变成了铁青,可他的手里的拂尘却缠紧了光哥的脖子!
但显然,孤身一人的福忠并不是光哥的对手。
他的力气越来越小,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的最后,他用自己仅有的力气别开了头,看向了同样身负重伤的萧允懿,充血的双眼里有不舍、也有后悔……
“不!”
萧允懿心中大悸,一双漆眸闪过了一抹悲痛!
可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饱饱还在他的怀里,他必须想出办法,让饱饱脱离险境!
他知道,自己可能撑不到救援了。
“十七!”
萧允懿趁乱,一把拎起饱饱的小衣领,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小团子朝着远处用力一扔,吼道:“跑!”
寻常孩童要是被扔了这么一下,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可饱饱不一样。
小家伙练了一年的武,身体素质远超旁人,且在轻功一途颇有天赋,这样的投掷,还不至于让小家伙重伤!
果然!
饱饱飞出去之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小手儿就先一步护住了自己的头,与此同时,她小脚一蹬,直接摔进了草堆,然后很利落地爬了起来!
“咦?”
小家伙呆了呆。
饱饱怎么飞到这里来了?
太子哥哥还在前面呢!
她想都不想,就迈着短腿儿,想要朝萧允懿的方向跑去!
萧允懿呼吸一窒,厉声道:“十七!往回跑!孤让你往回跑!”
饱饱第一次看到萧允懿露出这样凶的表情,人都有点被吓到了,出于本能,她不敢反抗对方,只能朝着反方向跑去!
萧允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任由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整个人都虚弱到了极点。
“追!”
有人脸色大变,喊道:“追上那个小崽子!快!”
“杀了她!”
“等等!”
不知想到了什么,光哥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眼底也闪过前所未有的神采,他大吼出声:“兄弟们!不要伤她!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众人不解,但光哥的威严还摆在那里,他们根本不敢挑衅,闻言,全都应是!
不一会儿,一行人疯了一样朝饱饱抓去!
萧允懿脸色大变!
其他人是看不出来光哥的表情,可萧允懿能看到!
光哥看向饱饱时,眼神里闪过的竟是垂涎和狂喜,不出意外的话,他定是想要将饱饱卖到什么地方,换取钱财了!
萧允懿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饱饱被人抓住?
他一咬牙,一个飞身,扑上了前,死死地抓住了两个男人的脚踝,拼命地往自己的方向拉,吼道:“站住!”
“艹!”
这两个男人脸色一黑,拿起个棍子,就朝着萧允懿的左腿狠狠地砸了去!
“彭!”
剧痛从小腿处传来!
萧允懿不用看,也能猜到自己的左腿怕是断了,疼痛让他脸色发白,额头也布满了虚汗,可他却前所未有的冷静下来!
他不顾伤腿,咬牙撑起了身,一把从男人的手里夺过木棒,想要再拦几个人!
奈何双拳难敌四手!
又一闷棍敲到了萧允懿的脑袋上!
一时间,头晕目眩!
他整个人都朝后栽了去!
“艹了!”
男人骂骂咧咧道:“老子敲了他两木棍,还他娘的不晕,这小子练过铁头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