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什么人会在大皇子妃毒发之前,就知道大皇子妃身体不适呢?
自然是凶手!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卫韵笙。
卫韵笙哭了很久,几乎要流干眼泪了,可面对众人的质疑时,她还是没忍住地落下了泪来,但这一次,她的声音里没有了哀切、也没有了恳求。
“小殿下。”
她苦笑:“你真要把民女往死路上逼吗?”
饱饱皱起了小眉头。
这话说得不对。
明明是你自己走上了死路,怎么能怪饱饱逼你呢?饱饱是逼你说大皇嫂的坏话了,还是逼你往大皇嫂的马蹄糕里下毒了?
坏人!
不许诬陷饱饱!
饱饱气鼓鼓地瞪着卫韵笙,正要说话,就听到卫韵笙颤声开口:“太子殿下,民女、民女还有话要说!”
萧允懿垂眸,眼神平静地看着卫韵笙。
卫韵笙深吸了一口气,道:“明珠公主既然不给民女活路,那就别怪民女以下犯上了!太子殿下!民女要状告明珠公主为大皇子妃下毒,意图谋害大皇子妃!”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什么?
卫韵笙要指认明珠公主?
这这这……这故事的发展怎么越发古怪了!
饱饱也不敢相信。
怀疑饱饱?
饱饱才不值得怀疑呢!
就连大皇子都沉下了脸,道:“一派胡言!十七与王妃姐妹情深!关系极好!绝不是你能随意陷害的!”
简直可笑!
十七这么小,她能下个屁的毒!
“民女没有说谎!”
卫韵笙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饱饱的脸,一字一顿地说:“诚如明珠公主所言,只有凶手才会提前知道马蹄糕有毒,那么,明珠公主又是如何知道的?!”
饱饱有点茫然。
卫韵笙质问:“民女亲眼所见,明珠公主吃遍了所有点心,独独没有碰过马蹄糕,甚至在大皇子妃喂她马蹄糕时,她也几次躲闪,不愿食用,敢问当时的明珠公主是否已经知道马蹄糕里有七绝散这样的致命毒药!”
说着,她又指向了萧会骑和萧会射几人,道:“几位殿下,你们也在场,是否可以为民女证明!”
萧会骑和萧会射有点傻眼了。
“不、不是!”
萧会射急道:“萧明珠从来没有传过我母妃的坏话,只有你在传,凶手一定是你!”
“所以明珠公主食用马蹄糕了吗?”卫韵笙定定地看着萧会射,一字一顿地说:“既然明珠公主与大皇子妃关系要好,她为何不吃大皇子妃喂给她的马蹄糕?难道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吗!”
“当然不是。”
饱饱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说:“我一吃马蹄糕,就会肚子疼,大皇嫂对我可好了,我一说,她就不让我吃了,难道坏姐姐认为我必须要忍着腹痛,吃掉那一碟的马蹄糕,才算我跟大皇嫂的关系要好吗?”
“真是巧啊。”
卫韵笙扯了扯嘴角,道:“傅家的寿宴上,足足有几十种糕点,唯有明珠公主最不喜欢的马蹄糕被人下了毒,这可是真是凑巧了不是!”
“嗯。”
饱饱点点小脑袋,认真道:“确实很巧。”
“你!”
卫韵笙心中大恨,正要开口,就见大厅的门突然打开了,两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飞快地行到了太子几人的身旁!
正是那两个奉太子之命出府调查的人!
“怎么样?”
大皇子快步上前,连声问道:“你们找到线索了吗?凶手究竟是谁?”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全都心中叫苦,一个没忍住,还是朝卫韵笙的方向看了去,然后欲言又止地看向了太子:“太、太子殿下……”
卫韵笙心下一沉。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不会的,自己的人手脚干净,也绝对忠心,不可能出卖自己,最重要的是大皇子妃中的是七绝散的毒啊!
自己一定可以脱身!
卫韵笙紧握着双拳,不停地在心里劝慰自己。
大皇子也一脸狐疑。
这两个小太监欲言又止的表情太明显了,饶是大皇子都看出了他们的不对劲儿,顿时有所明悟——无论如何,这幕后真凶都与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说。”
萧允懿看了卫韵笙一眼,声音微微发寒,这才道:“无需隐瞒。”
“回殿下的话,”小太监张了张嘴,才涩声道:“同济堂的掌柜亲口承认,七绝散是他们铺子卖出去的,而买下它们的人正是卫小姐身边的封嬷嬷……”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之人无不心中大惊!
原来明珠公主真的猜对了,下毒害人的凶手正是卫家二房的嫡女卫韵笙!
“不!”
卫韵笙尖声道:“不可能!你们查错了!你们全都在诬陷我!封嬷嬷呢?证据呢?什么都没有,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凶手?还是说,你们是在为明珠公主脱罪?!”
饱饱气坏了!
她哒哒哒地跑上前,对着卫韵笙的嘴巴就抽了一巴掌,气鼓鼓道:“坏姐姐!不许乱咬!”
总想着诬陷饱饱可还行?
饱饱可无辜啦!
“你、你……你竟然打我?!”
卫韵笙捂着嘴,一脸的不敢相信,一边流着泪,一边对着萧允懿控诉出声:“太子表弟!她打我!”
“非也。”
萧允懿淡淡道:“她只是让你清醒清醒。”
卫韵笙完全没想到太子表弟竟然会这么说,一张俏脸都白成了金纸儿,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地跪在原地,好像她的魂都被人勾走了一般。
“人证在哪里?”
萧允懿没有多看卫韵笙一眼,直接问向小太监:“人证物证全都呈上来吧。”
两个小太监一听这话,更是抖成了筛子,欲哭无泪地说:“太子殿下,我们的人已经查到了凶手、找到了证据,但、但人证和物证全都被镇国公拿走了!”
说是拿,其实是抢!
小太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镇国公这个浓眉大眼的男人竟然这么无耻,他跟着自己查案也就罢了,临了临了,他还把证据抢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虽然他也理解镇国公的行为,但理解归理解,他们真不认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