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自觉丢脸,一路都避着人,往外跑,但凡有人多看她一眼,她都要抱起怀里的小包裹,挡住自己的胖脸蛋儿。
看得红枣心觉好笑。
可很快,她们就笑不出了。
“咦?街上怎么这么多官兵?”拾柒拧了下眉,对着饱饱道:“小姐,奴婢下去打探一番!”
说完,她翻身下马。
不一会儿,饱饱就看到拾柒表情沉重地赶了回来,连忙问:“拾柒姐姐,外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拾柒张了张嘴,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半晌,才说:“卫家被围了……”
“什么?!”
红枣心中一惊,连忙道:“卫家被围?这怎么可能!太子殿下呢?”
“据说是遇到了紧急情况,已经带人出城了,”拾柒额头冒着冷汗,艰涩出声:“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
“去卫家!”
饱饱突然开口!
拾柒和红枣对视一眼,低声提醒:“小姐,陛下的人围了卫府,想来是有大事发生,我们还是回镇国公府避避风头,等查清了事情的真相,再找陛下求情,也不迟啊。”
更何况小姐的身份本就敏感,又处在这样的风口浪尖,难保不会落人口实!
饱饱却摇了摇头,说:“如果没发生意外,太子哥哥不会出城,即便是真出城了,也会派人告诉我一声,如今他没留一句话,就带人离开,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不能让坏人趁此机会,害了太子哥哥的母族。”
说着,饱饱又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过去,先换身衣服,乔装打扮一番罢!”
“……是。”
拾柒和红枣应道。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普通小姐衣裳的小姑娘就带着两个贴身婢女下了马车,一路朝着卫家的方向行了过去。
她们赶到时,卫家的附近都围了不少人。
官兵是其一。
更多的则是看热闹的百姓。
府内,也时不时地传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伯伯,这里头干什么呢?”饱饱歪起了小脑袋,问向了身边人:“怎么霹雳乓啷,像锄地一样呢?”
“不知道啊。”
老伯一边探着脑袋,往府里头看,一边挠了挠头,说:“说是要找什么东西?哎呦,什么都没找着呢,真是遭了大罪——”
话没说完,就听到府内传出一道惊喜的声音:“——找到了!头儿!你快过来看看!我好像找到它了!”
可很快!
众人又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连惊喜声都戛然而止!
饱饱不自觉地心里发紧!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侍卫捧着个什么东西,快步走出了卫府,神色慌张地朝皇宫的方向行去,一路上,他们都谨慎非常,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饱饱心下好奇,忍不住踮起小脚儿,朝远处看去。
“啊!”
红枣突然惊叫一声!
“红枣姐姐?”
饱饱连忙转过头,看向自己身旁的红枣,见她脸色惨白、眼底满是恐慌,心都沉了一下,连忙拉住红枣微微泛凉的手,带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小、小姐……”
“红枣姐姐,你说吧,”饱饱紧握着双拳,小脸儿上闪过了一抹紧张,深吸一口气,才哑声问道:“他们从卫家搜到了什么东西?”
红枣脸色更白,嘴唇哆嗦了两下,才说:“像是……巫、巫蛊。”
巫蛊!
饱饱的心狠狠一颤!
事到如今,她要是猜不出这巫蛊是冲谁去的,那她就真傻了,一想到父父的生辰八字让人扎出了几百个小洞,饱饱就气不打一处来,更让饱饱生气的是那些坏人竟然要诬陷太子哥哥!
要知道太子哥哥可是太子,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替父皇的班儿,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手段害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行!”
饱饱握紧了小拳头,表情前所未有地严肃下来:“我要去见父父!”
“这……”
红枣和拾柒对视一眼,心都有些慌,有心想劝饱饱几句,可又知道这小家伙是个执拗性子,一向不撞南墙不回头,当下也只能咬了咬牙,跟上前去!
很快,几天就行到了皇宫。
不同于往日的宁静平和,今天的皇宫看起来十分肃穆,就连巡逻的守卫都比平时要多,一个个神色凛然、表情谨慎,全然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饱饱的心更紧了两分。
好在守卫虽多,但都认识饱饱,饱饱也一路畅通无阻地行到了养心殿。
“……咦?”
小家伙刚走近些,就趴在门边儿,探着个小脑袋往殿里看,见宣庆帝面色虽沉,却没有暴怒过的迹象,小家伙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站在门外做什么?”
宣庆帝没有抬头,却淡淡开口:“你想当门神吗?”
门神·饱饱:“……”
小家伙脸一红,磨磨蹭蹭地进了殿,一边抠手,一边小声说:“我没想当门神,我只想看看父父生气没有。”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宣庆帝这才看她一眼,说:“朕要是生气了,你就替你太子哥哥说情,是吗?”
不知怎么,饱饱越听越觉得宣庆帝的话有些阴阳怪气,不由地挠挠小脑袋,有些茫然地说:“不会呀,父父这么聪明,才不会被坏人蒙蔽呢!”
宣庆帝一听这话,唇角微微一翘,顿觉舒心!
“就算父父生气了,我也会哄好父父的!”饱饱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有些骄傲地说:“我骑小马驹来回跑的时候,也把小马驹惹生气了,我哄它两句,它就开心了,父父比小马驹要难哄一些,我需要哄四句!”
宣庆帝:“???”
“大可不必。”
他嘴角一抽:“不要将朕和你的蠢马相提并论。”
饱饱:“(`⌒′メ)”
你才蠢马!
你全家都是蠢马!
白羽哥哥说了,小马驹是马中极品,像饱饱一样聪明,它才不蠢呢!
父父可真没有眼光!
饱饱气鼓了小脸蛋儿,有些不忿,刚要掐起小腰儿,同宣庆帝辩驳几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着宣庆帝讨好一笑,奶乎乎地问:“父父!父父!那你要治太子哥哥的罪嘛!”
宣庆帝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说呢?”
“不治!”
饱饱立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