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用系统的话说,萧凝儿还是个pua高手,她一见着傅二郎,就从年龄、相貌和智力等多个角度,来回分析,最后得出了傅二郎配不上自己的结论。
傅二郎:“???”
嗯?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甭管傅二郎有没有相信萧凝儿的话,总之在面儿上,傅二郎是真被萧凝儿忽悠住了,一向是对萧凝儿言听计从,硬是将萧凝儿这个二十几岁的人宠成了小姑娘,闲来无事,也要跟饱饱拌一句嘴!
哪怕是饱饱成婚当天,也都不例外。
王玉茹也被逗笑了。
她和萧凝儿一样,都觉得自己是顶顶有福气的。
当年十四公主萧窕儿出事时,曾多次指认王玉茹这个侯府嫡女,称是她害了自己,其他人信是没信,王玉茹不知道,可傅明轩显然是对这句话上了心。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错眼儿地盯着王玉茹,想从她这里得到真相。
却因此爱上了她。
彼时,太后因六皇子的软禁,暂时失了势,正想东山再起,宣庆帝就以太后身虚体弱为由,将其送去了寺庙,侯府最大的靠山轰然倒塌。
而侯府内部的事儿也不少。
先是世子意外身亡,后是庶子夺嫡,争端从未停歇,偌大的侯府都呈出了大厦将倾之势,根本无力阻止。
而就在这时,风头正盛的镇国公府突然下聘,像救命稻草一样,出现在了侯府面前,他们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心生奢望?于是乎,昏礼进行得十分顺利!
然而这一次,他们失望了。
因为王玉茹从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性子,她仅用了几天时间,就知道自己嫁对了人,如今,夫家重视自己、丈夫爱护自己,她又岂会因为娘家的那些吸血虫伤了夫家的心?
她不蓄意报复都算她心慈手软了!
当即同侯府断了关系。
直将侯夫人气得破口大骂,称自己造了八辈子的孽,才养了王玉茹这么个吃里扒外的闺女。
但王玉茹不在乎。
她婚后的日子比她想象中的要美好百倍,婆婆和善、兄弟和谐,就连小姑子都是按她心意长的,白白胖胖,好不可爱,她在国公府过得每一天都比侯府的日子来得幸福。
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如此,她对傅家人也是真心实意,打心底里希望饱饱能过得好。
“没事,要是哭不出来,也不怕,”王玉茹抿唇一笑,说:“我给饱饱准备了个帕子,上面涂了点姜水,擦擦眼睛,也就能哭出来了。”
大宣实行哭嫁,新娘出嫁当天,她哭得越凶,将来的日子过得越好,因着这个风俗,饱饱就算不想哭,也得哭了!
“这不好叭……”
饱饱嘴上犹豫,小爪子却不客气,当即接过了王玉茹的帕子,笑眯眯地说:“谢谢嫂嫂,我又让嫂嫂费心了。”
“哎呦呦,瞧我们饱饱,人长大了,还知道跟自己的亲嫂子客气了!”
老二媳妇嗔了饱饱一眼,又忍不住伤感起来,说:“这日子过得多快啊,我印象里,前两天的饱饱还小小一个,抱着我的腿不松手,管我要肉吃呢,这一眨眼啊,饱饱都到了出嫁的时候,也不知道……唉!”
“饱饱有福气,又跟太子殿下一起长大,太子负了谁,也不会负了饱饱,不是吗?”
王玉茹双眼微涩,也忍不住要掉眼泪,可她好不容易哄好了林烟,自然不能再让人哭了,只能低声劝了起来。
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重。
一开始,傅家人知道太子为了迎娶饱饱,不纳妾、也不近女色时,别提有多开心了,全都打心底里为饱饱高兴,可时间一长,他们也回过味儿来了。
太子不纳色究竟是他自己不想纳,还是碍于宣庆帝的威胁,不敢纳呢?
这不怪他们多想。
实在是太子今年都二十七了,一个二十七岁的、有权有势的男人,一无妻妾,二无通房,全心全意地等一个小姑娘长大,这合理吗?即使他一开始时,也对饱饱有些情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不会对饱饱怨念渐深呢?
他们不知道,可还是忍不住心生防备。
尤其是林烟。
可一对上小姑娘白嫩嫩的脸蛋儿和圆溜溜的大眼睛,她又什么都说不出了,这小家伙小的时候招人疼,长大了,也干干净净、软软乎乎,一点儿都像久经沙场的大将,反倒像深闺里养大的小娇娇。
让人不忍心欺负。
“是、是啊。”
林烟眼圈微红:“我们饱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即使嫁了人,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差。”
“嗯!”
饱饱重重点头,赞同道:“娘亲、婶婶,还有嫂嫂们,你们就放心吧,太子哥哥可好了,他肯定会对我好呢,等我回门的时候,一定给你们带好多好多好吃的!”
“噗!”
萧凝儿破涕为笑,道:“你也不怕被人笑话!快别说了,先戴上凤冠,不然再误了吉时,可如何是好?”
说着,众人又忙活了起来。
那顶凤冠也戴到了饱饱的脑袋上。
凤冠是纯金的,很大、很重,上面还镶嵌了各种玉石,放在黑暗里,都异常夺目,十分漂亮,非常符合饱饱的审美,不过这凤冠到底是重了些,刚戴的时候还好,时间一长,脖子就有些酸痛了。
饱饱就顶着这一头金冠,出了门子。
未想,她还没走出傅家的大门,就听到了一阵阵的喧哗声,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禁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小、小姐!”
耳畔传来红枣强忍兴奋的声音:“……殿下!是太子殿下亲自迎亲了!”
饱饱呆了一下。
太子哥哥?
娘亲不是说太子身份高贵,不能像寻常人家的郎君一样,亲自接亲吗?
他不怕大臣们弹劾他!
饱饱这样想着,唇角却忍不住上扬,攥着手里的红绸,一步步地走到了萧允懿的身前,很小声地问:“……太子哥哥?”
“别怕。”
他缓缓开口,声音如碎玉一般悦耳动听,却只道:“……孤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