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城中,司马机点齐7万人马,与张晋一起,出城向阳翟赶去。一路大军急赶,第二日午时,大军来到阳翟对面的颍水边。阳翟那边已传来战报,这次攻击阳翟的吴军只是偏师,约有万余人,已渡过了颍水进抵了阳翟城下。
即然阳翟那边并不是太过危及,司马机与张晋也缓了起来,当即在颍水边缩营,预备明日再渡河前往阳翟。
第二日,阳翟那边再来通报,颍阳的援军已先期到达,吴军攻城不下,已解围向南边陕县而去。既然已到了阳翟城下,司马机领着大军赶了这两天路,自然不甘心转头就回去,于是组织大军渡河,准备赶往阳翟城。
阳翟城池边不远的渡口,司马机正忙碌地组织着大军渡河,城头之上,钱景、杜植与一群近卫军的校尉一起在城头上用千里镜看着。
“师长,司马机过河了,咱们要不要动起来。”杜植在旁边叫道。
“不急,七万大军,渡河怎么也得有一两个时辰吧。让他们先过来个三二万人再说。”钱景道。
“半渡而击,就得让敌人渡上一半才是。”一个近卫军校尉叫道。
“嘿,我说你小吴子,长了不少见识啊?看来你在近卫军讲武学校没有白培训。”钱景笑道。
“那当然,如果没长到些本领,我能再回到近卫军队伍中来,不早就到州郡中统领那些州郡兵去了。”吴姓校尉自豪道。
“州郡怎么啦,你若去,说不定能领到成千上万的禁军呢。”有人笑道。
“让我领十万禁军我也不去,我还是在近卫军当个旅长,领个三五千人痛快。咱们近卫军是什么,那是陛下的亲卫。”小吴子叫道。
“哟,了不起啊。可别在这显摆啊。咱们可都是近卫军,早就知道啦。”有人笑道。
众人齐欢笑。
好一会,钱景方道:“好了,兄弟们,咱们也要动起来了。小吴子,老某身为少将师长,就统领一次,你说行吗?”
“钱师长,你这是贬损我啊。咱们近卫军是有条例的,下级必须服务上级。你说怎么办,我坚决服从。”小吴子道。这小吴子是近卫3军的一个旅长。
“好,钱某也不讲究什么谋略了。算算时间,丁军长应该也在不远处了,吕军长那边想必也快发动了。等会北岸一打起来,咱们大军尽数出城,以接应为名,给南岸守军来个措手不及,你们看怎么样?”钱景道。
“师长,我们不如诱司马机进城怎么样?先捉了司马机,再攻其军。”杜植建议道。
“司马机不是浑人,大军渡河,他可能还留在北岸,就是在南岸,估计也不会进城的。”钱景道。“孙岗,你等会领3旅守城,千万注意城中那些俘虏。咱们去打司马机一个个措手不及,别到时被别人断了后路。”
“是。保证完成任务。”3旅旅长孙岗上前庄重行礼道。
“嗯,你就去安排城中各处防务吧。我们也快行动了。”钱景道。
“师长,能否答应我们一件事?”孙岗迟疑道。
“哦,什么事?”
“师长,你看吃肉也没我们旅什么事,你们走了后,我能否打开城门,将那些魏兵的残兵败将放进城来。这样,我们喝些汤也行啊。”孙岗道。
“哦。”钱景想了想,道:“你们看情况吧。不过有一条,城防千万不要出事。”
“呵呵,师长你就放心吧。被你们啃得稀烂的还能出得了什么事。若有大队敌人,我就紧闭城门。”孙岗笑道。
颍水渡口,魏兵收集了二十余艘渡船摆渡,一个时辰后,近三万余人渡过了颍水。这时,颍水北岸,正等着渡河的魏兵突然慌乱了起来,北边,灰尘腾起,隆罩半空,大军分几路向魏兵杀去,更有火药弹的轰鸣声隐隐传来。
“好。第3军的各军行动。各军随我出城。”钱景一声令下,各将校都向城下跑去。
城里,各军已整齐待命,城门大开,各军依次出城。
“报,吴军来袭,请求各将军前往接应。”一骑快马飞奔而来,在钱景面前半跪报告道。
“绑了。”钱景淡淡道。几个近卫军上前,用长矛抵住目瞪口呆的报子,用绳绑了起来。
“将军,我是张晋麾下的报子。”
“知道你是魏卒,但耶耶是近卫军。”钱景笑道。报子被押在一边,钱景手一挥,叫道:“兄弟们,咱们把那些渡过河来的魏卒重新赶到水里去。”
颍水北岸,司马机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吴军惊得呆了。吴兵骑兵简直就是跟着预警的探马来的,大队吴兵骑兵,在毫无防备的魏军大队中用火药弹、砍刀冲杀,魏兵被杀得措手不及。好在危急之时,张晋领着骑兵大队上前拦截,将吴军骑兵渐渐驱逐出了渡口,司马机忙命令加快渡河。可不等司马机松上一口气时,吴军的大队步卒赶了上来。
吴军大队,分成数路,以刀盾兵顶在前面,后面掷弹兵开道,再后面排着长枪阵,真接撞入敌群。数路大军在敌阵中撕杀。整个渡口,火药弹的轰鸣声连续不断,喊杀声,呼鸣声充斥了颍水北岸。
“燕王殿下,赶快渡河吧。属下护你上船。”新兵队长上前,叫道。
整个阵地已乱成了一片,在此也无济与事,司马机点了点头。亲兵们拔出刀剑,拥着司马机,向混乱的魏卒砍去,真向渡口而去。
江边挤满了魏卒,好些魏卒都争着爬上渡船。亲兵上前,一阵猛砍,杀到一艘渡船上,将船上的魏卒尽皆砍入水中。司马机上得船来,船工撑起竹杆,渡船缓缓离岸。这时,陡听得南岸也响起了一片撕杀声来,火药弹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不可能。南岸怎么也有吴军!这是哪来的吴军!”司马机震惊道。
船工也停了杆,渡船在河中飘荡,正在争夺渡船的魏军将士也是惊呆了。
“天要绝我司马氏吗?”司马机仰天大叫,自然没有人会回答他人嚎叫。但着着凄惨的叫声,是两岸隆隆的爆炸声与喊杀声。
“殿下,顺流而下,顺流而下。”亲卫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高叫道。
“老奴,快快,快让船顺流而下。”亲卫虎着脸,挺着刀,叫道。船工也惊醒过来,竹蒿频点,船只向颍水下流而去。
随着渡船顺水而下,战场上的撕杀声渐渐远去,继而再不可闻。司马机痴傻般愣愣地坐在船舱中,几位新兵在周围护卫着。
顺水行舟,船速极快,但亲卫队长仍不停要威逼着船夫。船夫只得一面掌着方向,一面摇起桨来。一直行了近七八十里,远远离开了阳翟,船只才缓缓慢了下来。
“这是到哪了。”司马机回过神来,问道。
“老奴,船到哪了。”亲卫队长喝问道。
“回贵人,前面五里就是颍阳了。”
“哦。靠岸吧,咱们上岸,先去颍阳城找些马,再回许昌。”司马机道。
船只靠岸,一行人下得船去。
“队长,咱们要不要杀了这个老东西?”看着跪伏在船头的船夫,一个亲卫道。
“不必伤害无辜之人了。”司马机摇了摇头道。
亲卫队长骂咧咧地从身上摸出一把钱,丢到船仓中,也不理船夫千恩万谢,拥着司马机向颍阳城去。
一众人走了约两刻钟,来到颍阳城。城门大开,百姓也随意进出,看来并没有什么变故发生。
亲卫上前,向守城的士卒道:“你们将军可在城中?让他速速来接,就说燕王驾到”
“燕王?”看了看面前的落泊几个,守城卒惊愕道。
“耶耶的,燕王驾到,你还这副样子,还不快快前去通报。不然,信不信耶耶砍了你!”亲卫拔刀威吓道。
“哦,你们等着,我立即前去通报。”城门卒一个激灵,醒悟了过来,忙向城门卫跑去。
“燕王?”城门卫所,近卫军连长林大头抓了抓脑袋道。
“大人,伪晋的燕王叫司马机。”一个文吏提醒道。
“哦,司马机,不就是那个领兵去阳翟的吗。怎么到这来了。不过,赶快,集合队伍,关闭城门。”林大头大叫道。
“大人,那个燕王一起只有五个人。”来报信的城门卒道。
“呸,哪里来的疯子,兄弟们,把他给捉了过来。”林大头大为不满,还了二十余人,向城门洞赶去。
其实也不用赶到城门去了,司马机几个已经入了城,一头撞上了林大头几人,在近卫军的长枪威逼之下,满以为一场误会的司马机也放弃了抵抗,任由林大头押着向城守府走去,继而也成了近卫军俘获得第一位伪晋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