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冰凉的手指在江醉额间停顿几秒之后开始慢慢的往下滑。
冰凉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到那微笑着的薄唇,然后又顺着薄唇从下巴划到了他脆弱又纤细的脖颈处。
在感觉到自己最脆弱的脖颈被人触碰时,江醉握着铁棍的手指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微痒的触感,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所幸怪人对江醉脆弱的脖颈并没有丝毫兴趣。
只停顿一下,那青灰血污的指尖就划过了江醉带着青色血管的脆弱脖颈。
它就像是一个被抽了灵魂的提线木偶一样,只有一些残淡的神志,只遵循身体的本能。
那根尖锐又冰凉的手指划过纤细优美的脖颈,依次往下。
怪人的皮肤泛着青灰,但是血却极其的鲜艳。
鲜红的颜色,落在江醉的脸上,身上,为他带来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明明刺目的血痕像极了小孩儿歪歪扭扭式的涂鸦一般。
但是这恍若小人画一般的血红,落在江醉那苍白如雪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滑稽。
反而他添了一抹妖异的诡艳。
冰冷一路往下,却在滑落到江醉精致的锁骨处时,诡异的停顿下来。
在停滞了片刻之后。
那沾满血污的手,突然朝着江醉胸口处那一点被他隐藏在衣领之下的白玉抓去!
这一动作来的无比迅速,让人措手不及。
可就在怪人那带着血污的冰冷指尖,即将触碰到江醉脖颈处带的那块白玉时。
它那腐烂枯瘦的指骨,猛的被一只带着炙热温度的手掌给拦截在半空——
一直‘纵容’怪人的江醉,在发现它的目标居然是自己胸前的白玉时,突然抬起了自己勾着几缕青丝的胳膊。
肩头黑发细长柔顺,大半的发丝顺着江醉的动作犹如绸缎一般的铺开,在他的四周张扬飘散。
飘扬的青丝,沾满血痕的白色衬衣,脸上蹭着几点鲜红的血液,犹如戴了一抹红色狰狞的鬼画面具。
江醉就恍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笑眯眯地站立在冰冷的阳光下,身形纤瘦,却又撼然不动,透露着致命的危险。
在察觉到怪人空洞的眼睛落到自己身上后。
江醉朝着它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握住它那冰凉腐烂的手,却又加重了一些力道。
他的依旧带笑的表情,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反而有种危险:
“帅哥,虽然你选东西的眼光不错,但是这个东西可不能给你随便乱玩。”
“这个东西可是兄弟我的传家宝,碰了可是要负责任的。”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醉唇边的血红慢慢晕染开来,不消片刻就沾满了他的整张唇。
猩红的血液沾在他的唇上,让他像是涂了鲜红的口脂一般。
衬得那张本就侵略性十足的脸更加惹眼,带着一种恐怖病态的诡异气场。
在这种情况下,脸上带血却一直笑眯眯的江醉,比那面容骇然的怪人,更加可怕。
事实也确实如此。
明明江醉握住怪人手腕的动作轻飘飘的,但是怪人被他握住的地方却一片麻木,动弹不得。
怪人的身体像是人死亡之后的尸体,腐烂又了无生机。
江醉在握住他手腕的时候,有点点腐肉顺着两人相握的地方缓缓滴落,甚至有些地方还冒出了几点活蹦乱跳的蛆虫。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语的腐烂臭味。
场面恶心又怪异,让人心生胆寒,头皮发麻。
“咔咔……”
感觉到身体被压制,怪人笨拙地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姿势怪异的歪头看着江醉。
它那紧闭的嘴又缓缓张开。
只是这次,好看的薄唇并没有撑大到极致,只是微微张开一点,露出黑黝黝的黑洞,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看着眼前这张没有表情的脸,江醉奇异的读懂了它想要表达的情绪。
他有些新奇的挑了挑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他那紧握着怪人手腕的手臂慢慢松开,转而捏了捏那个怪人的脸,就像是在对不听话的弟弟训话一样,无奈的笑着说道:
“嘿,你说你这个人咋这么犟呢,说了不能给你玩,你还要动手。”
“就算咱们两个是‘好朋友’,那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再这么跟我动手动脚的,我可跟你不客气了啊,别看我长得娘炮,一拳打你十个。”
这话不是说着玩玩,江醉右手那一直握着的铁棍,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抵在了怪人的胸膛上。
尖端正对准心脏的位置。
明明温热的左手还在温柔的抚摸着对方的脸庞,可右手却做好了随时将对方杀死的准备。
极端的温柔和致命的危险,营造出了一种诡异的风雨欲来的疯狂感。
听到这可以说的上是温柔的警告言语,怪人漂亮的睫毛颤了颤。
它没有在意那抚摸着自己脸的手,只是僵硬地歪了歪头。
那双惨白骇人的眼眸,又似是本能地落在了江醉胸前的那一抹白玉上,没有感情的眼眸里,荡起一抹波澜。
许是因为刚刚江醉抬手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他胸前的那一抹被衬衣遮挡的白玉,彻底的露出了底下的真容。
在夕阳的照映下,那白玉的样貌清晰可见。
那竟是一枚小巧精致的白玉长命锁。
在这长命锁上有一段年代有些久远的小篆。
上面的字是:
愿苗苗长命百岁,无灾无难。
“……呃…”
看着眼前的长命锁,怪人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突然抽动了起来。
它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步,那被江醉刚刚放下的手臂又再一次扬起。
这一次的动作比上一次还要急促,似乎是十分着急,十分焦躁的要想要抓住那白玉长命锁一样。
然而,历史再次重演。
只不过这次不是江醉抓住怪人的手臂制止他,而是怪人先一步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嘀嗒嘀嗒……”
粘稠的血液往下滴落。
头顶的水声依旧还在继续,不厌其烦,可这次的水声却来自两人之间。
看着自己胸前被铁棍贯穿,怪人似是有些无措的眨了眨眼睛,那双灰白色的眼眸,茫然的看向了那依旧在温柔笑着的江醉。
“都说了让你别动,你看,受伤了吧。”江醉的笑容极其刺眼。
明明语气那么温柔,但是他手中的动作却极其狠厉的将那铁棍又往里刺入了一部分
随着一声利器进入肉体发出的“噗呲”声,在怪人心脏的位置,顿时迸溅出了无数猩红的血珠。
江醉本就沾血的面貌,在这类似红雨的映衬下,更加鲜艳。
他眯眯眼睛,笑着忽视掉喷溅在自己脸上冰冷黏腻的触感,松开了握住铁棍的手。
伴随着一道轻微的声响。
江醉抬眼看着那即使心脏被刺穿,胸前的血液即使被铁棍遮挡,可还是犹如小溪一样慢慢往外涌出——
即便如此,却依旧站立在自己面前,毫无反应的怪人。
“唔。”
他舔了舔嘴唇,像是解开了一道难题似的,笑的明媚又开朗:
“看来我猜对了,你还真不是人啊。”
“那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他的语气难掩兴奋,带着好奇和疑惑。
此刻,江醉就像是完全没有恐惧和道德这条神经线一样。
他踩着地下黏腻腥涩的血液,伸着刚刚那将铁棍刺穿人心脏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怪人的脸庞,声音带着浓浓的好奇和不添加一丝恶意的笑:
“小怪物,你是仿生人吗?或者是某种可以模仿人的未知生物?”
江醉或许是沉浸在思索当中,不自觉的抿了下唇,而在他刚刚刺穿怪物心脏的时候,怪物身上的鲜血喷溅到了他的唇上。
这一抿,苍白的唇更加鲜艳。
在这恍如杀人现场的场景中,江醉就真的好似一个变态的杀人狂一样,歪头仔细的剖析着面前的怪人。
不是仿生人,没有生命的迹象,行动却不受影响。
即使心脏被贯穿,依旧可以进行思维反应。
如果不是仿生人或者什么外星生物的话,难道是诈尸?
不能以科学来解决的问题,只能交给玄学了。
毕竟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嘛。
这个想法逐渐在脑中升腾起来,江醉不由得看向了眼前这怪人的面容。
青灰的脸,呆滞的眼,缓慢的行动,露着白骨的指尖。
嗯……
江醉眯了眯眼,温热的指尖,大胆的朝着面前怪人冰凉的下巴伸去。
那怪人对突然伸过来的手指一点抗拒的心理都没有,就面无表情的被江醉捏住了下巴,然后被迫的张开了唇。
之前江醉不知道在哪本小说里看过,据说诈尸的人,基本上牙齿都会变尖变细。
所以他想看看,这人的牙齿有没有变尖。
可江醉刚往这个怪人嘴里看了一眼,就不受控制的“嘶”了一声。
不过他的反应有些大,因为在他的眼前只有黑。
无尽的黑。
之前他看到这个怪物的时候,怪物大张着嘴,里面只有黑。
他以为是光线的原因,所以才看不到这人的牙和舌头。
可直到此时,江醉才发现。
原来刚刚看到这个怪人的时候,不是角度和光线不对,是它的嘴里真的没有舌头,甚至连牙齿都没有,只有恍如深渊里的黑。
江醉看着这人牙齿被拔光,导致有些萎缩的牙床,微眯起了眼睛。
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目光在这怪人那浅短的眉毛和极短的发丝上停顿了几秒。
随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开始对着这个怪人‘上下其手’。
而怪人就在江醉这突如其来的‘骚扰’中,就像是一个茫然的小可怜似的。
只用自己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呆呆的、毫无情绪的看着江醉,仿佛没有脾气的木偶一样,任他蹂躏。
或许它也曾反抗过,但是都被江醉那极大的手劲儿给镇压了下去。
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后,江醉就像是一个给病人检查身体的医生一样尽职尽责。
他不仅检查了怪人的躯体反射,神经反射,就连膝跳反射,他都通通检查了一遍。
然而检查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有些心里微沉的同时,又兴奋了起来。
“宝贝,你可真是医学奇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但你血肉里的各处神经却还奇异的存活着,你简直就是一个miracle!”
“这要是被一些激进的研究人员发现,你可就要被切片研究,造福人类了。”
江醉眼里散发着奇异的光,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毫不在意自己手上沾满了血液和灰污,眼睛明亮的绕着怪人走了一个圈。
兴奋的好像个得到了让自己非常感兴趣的玩具的小孩儿一样。
在刚刚的检查中,尽管眼前的这个怪物不像是活人,反而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但是江醉发现,在他随手捡起一块地面上的玻璃,以一种迅疾的速度朝着这位怪物的眼睛刺过去的时候。
怪人虽然依旧面无表情,看上去像是一个没有情绪的提线木偶。
但是它那骇人的眼睛,却细微的眨动了一下。
这个浅短的发现,让江醉的心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愉悦。
他一直以为这个怪人是被别人操控的,没有自己神志,只能依靠本能的驱使进行活动的行尸走肉。
但是这个发现让江醉发觉,眼前的这个怪物是有自己的意识的。
尽管意识很薄弱,但是它也可以对人的提问进行一定的反应。
有了这个发现,江醉原本就一直说个不停的话,更加多了起来。
他凑到怪物的面前,看着他的脸,语气活泼的问:
“小怪物,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不会是什么可以变成别人模样的未知生物吧?”
“亦或者是神秘的火星人?”
“你知道玛雅文明吗?三星堆的遗址呢?”
尽管知道眼前的这个生物不是什么善茬,但是江醉不仅一点儿害怕的情绪还没有,反而有一种诡异的兴奋。
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非人生物,想想就让人血液澎湃!
江醉病态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怪物,身体有点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心里大胆的想。
不知道等自己从这里离开之后,这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怪物,能不能让他带走。
在家里养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未知生物,想想都让人呼吸急促,颤抖,兴奋……
江醉想到这里,绯红的眼尾止不住的弯起,他看着怪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可以收进自己收藏室的物品一样。
而就在这时,那怪人的眼皮突然抽动了一下。
尽管它的这个动作很细微,但是一直观察着怪人的江醉,还是敏锐的发现。
江醉掩下自己兴奋的情绪, 嘴里轻咳了一声,笑着问道:
“怎么啦?难道是你这消极怠工的Npc终于想起你还有一个指引新人进村的任务了?”
江醉歪头看着他,然后在他那带着鼓励和欣慰的眼神中。
那怪人面无表情的,再次伸着手朝着他胸口的那点白玉抓来。
“……”
“啧,该说不说,亲爱的,你还真是执着。”
江醉无奈的轻笑一声,这一次他没有阻止。
只是懒散的站在原地,眯着狭长的眼睛,微笑的看着这个和他模样一模一样的少年,缓慢却坚定的抓起了他胸前的那抹白玉。
温润白净的长命锁,与那沾满血渍和黑污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白一红,带着强烈的割裂和拉扯感。
江醉就这么眯眼看着,眼前的少年将长命锁握在手中之后,神情十分的悲悯。
他就这么看着长命锁,一看就是十几分钟。
而江醉也就这么靠在旁边的一个柜子上,眯着眼睛,看了少年十几分钟。
良久。
少年再次有了动作,他这次动作可以称之为无比神圣,无比虔诚。
他缓缓的抬起手,将那块长命锁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
江醉看向几乎整个身体都趴在自己身上的小怪物,表情有些疑惑。
然而还不等他做出一些疑惑,他就感觉自己胸前的衬衣被浸湿了。
好像是泪水。
江醉眼睛睁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小怪物,却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片濡湿。
是的。
眼前这个从一开始几乎没有丝毫情绪的少年,哭了起来。
他低着头,佝偻着仿佛皮包骨的削瘦身体,对着手中捧着的长命锁,落下了大颗大颗的血泪。
那是一场毫无声响的绝望痛哭。
少年的舌头被整个拔下,嗓子似乎也被弄哑,根本发不出丝毫声音。
但是他那骇人的灰白眼睛中,却大颗大颗的滚出冰凉的血泪。
他的神情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绝望,就仿佛全世界都将他抛弃。
但是他却在绝望的黑暗中,不断的摸索摸索,终于,找到了一丝光亮。
大颗大颗的血珠顺着他青白的脸颊往下滚落,滴落在了他身上的那件根本看不出原样的衣服上。
以及滚落在了江醉温热的脖颈和洁白的衬衣上。
将忧郁和悲伤的情绪传递给了他。
因着长命锁是系挂在江醉脖子上的原因。
因此那少年将额头抵在白玉长命锁哭泣的模样,就像是江醉将这个的少年拥在怀中,两人的距离离得极近。
然而就在这幅如此唯美,如此凄惨的画面中。
江醉脸上的微笑面具却维持不住,甚至脸色有些发青。
并不是他受不住少年传过来的那种悲伤的情绪。
而是因为他与眼前这个正在哭泣的诡异少年不仅相貌一模一样,而且身高体重也一模一样。
也就换句话来说,眼前的这个少年就像是他照镜子时的另一个身体。
不过两人的身体即使完全相同,但是有些地方也有些不一样。
除去肤色差异之外,那位正在哭泣的少年胸口上,还插着一个足有直径六厘米,长四十厘米的铁棍。
铁棍的一端刺入了少年的身体,而另一端则抵着江醉的某个重要部位……
许是因为两人离得极近,而且那少年还弯起了腰,所以在他胸口的那根铁棍以一种斜坡的角度,完美地抵住了江醉的小兄弟。
甚至那根刺入少年身体的铁棍还因为它哭泣时身体产生的细微震动,而轻微的摆动。
坚硬的铁棍和柔软的肌肤,两者磕碰在一起,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江醉唇线微抿,脸色泛青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处那个哭的都快冒鼻涕泡的少年。
他强忍着想把少年一巴掌拍到旁边儿的动作,温热的手指掐着少年的后脖颈,语气危险:
“起来,你磕到我了。”
少年被江醉单手掐着脖子,被迫抬起了头。
它露出一张被血泪给弄的脏兮兮的脸,长长的睫毛上带着血珠,眼神无比涣散,呆呆的看着江醉。
江醉单手提着少年凑到自己眼前,看着它拥有着和自己这张帅到吊炸天的脸,却做出这副傻了吧唧、可怜兮兮的表情。
一时心中郁闷又烦躁,冲着少年湿漉漉的眼睛,恶劣的吹了口气。
还好少年只是动作僵硬,但是神经还在。
可怜巴巴的少年,被江醉那猝不及防的一口气给吹的差点又掉下了眼泪,握着长命锁的手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勒的江醉又烦躁的啧了一声。
还真是自食其果。
江醉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人,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掐着它脖颈的手收缩了一下,让它微微的抬起脸。
而另一只手则有些粗鲁的攥着自己衬衣的袖子,在少年的脸上胡乱的擦了擦:
“别哭了,鼻涕泡都快蹭我身上了,你这哭十几分钟,你嗓子不疼,我胳膊还酸呢,赶紧给我起来,不然揍你啊。”
也不知道是他的威胁奏效,还是刚刚吹的那一口气让少年的眼睛有些不舒服。
眼前的少年慢慢的不哭了,只是呆呆的攥着手中的长命锁。
睁着灰蒙蒙的看着江醉,偶尔身体还会因为长时间哭泣,导致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一下。
人类神经不可避免的反射条件依然在。
江醉又往他眼睛里用力的吹了口气,直到眼前少年有些不满的皱了皱鼻子。
江醉才恶劣的笑出了声,松开了掐着它脖子的手。
不过江醉虽然表情在笑,但是他心中的思绪都有些微沉。
一模一样的身体也就算了,怎么连有些习惯性的小动作也一模一样。
江醉可不认为这是巧合,他在脑中慢慢排列。
一模一样的身体,一模一样的习惯,看到陪了自己十几年的长命锁会控制不住产生情绪波动。
消失的舌头,牙齿,指甲。
剃光的眉毛,头发。
舌头,牙齿、毛发,指甲……嘶,可能还有血液和尿液。
是提取基因吗?
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出现在这里,到底起什么作用?
提取基因和他有什么关系?
眼前这少年被提取的基因,究竟是少年的,还是他江醉的?
亦或者是他们两……不,是一个……
江醉眼眸微深,他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嘴角突然弯起了一抹笑。
这场戏,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