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江酌年还是心满意足的吃上了他的水果。
只是原本的三人重逢聚会,因为有一个人突然因为接电话出去了,便变成了两人聚会。
江酌年拿着叉子往嘴里塞草莓,腮帮子不停的嚼嚼嚼,眼睛直直的看着旁边的吴斜,吃的喷香喷香。
那副有滋有味儿的小模样,就像是把吴斜当成了下饭剧似的。
在这种炙热又存在感极高的视线下,即便吴斜不动如山,也有些抵挡不住了。
他拿着筷子往嘴里叨了口饭,无奈抬眼看着江酌年:“舅,你想问什么就问。”
这样看着我,怪渗人的
“嘿嘿。”江酌年跟只狡诈的狐狸似的笑着弯了弯眼。
自家大宝说出这话 就相当于是在向自己发出邀请。
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
江酌年的眼睛非常明亮,里面就跟有俩两千瓦的大灯泡似的。
既然大外甥都发话了,那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毕竟过一会儿他也会忍不住直接开问。
想到这里,江酌年一手拿着叉子,一手端着都属于自己的水果碗儿。
脚勾着椅子就往吴斜那边凑了凑,然后用肩膀撞了一下他,一脸兴意盎然的问道:
“宝贝儿啊,你多大啦?”
吴斜:“……”
很好,一股子拐卖小红帽儿的白雪公主味道。
他不动如山的吃着碗里的饭:“28。”
他那幼稚的舅舅又撞了他一下:“那你是男的是女的呀?”
“……”
吴斜沉默半晌,然后抬头,从碗沿上露出了自己那张过分温润如玉的脸。
尽管这张脸的面部线条真的很柔和,但是却没有丝毫女气,只有属于男人的那种清雅。
此时这有着非常俊美的脸的青年,口中轻吐出两个字:
“你猜。”
江酌年:“……”好小子,算你狠。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舅舅我不义了!
时间沉寂几秒,然后温馨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道非常悦耳的的声音。
“啪——!”
伴随着这道响亮的,足够让家长心情舒畅的巴掌声响起。
吴斜就跟那幼儿园的小朋友走丢了,然后被警察叔叔问家庭信息似的,嘴里端正又认真的吐露出来了一大段话:
“我叫吴斜,性别男,今年28,我的母亲叫江挽凝,父亲叫吴一穷,家住杭州,有房有车,我的手机号码是xxix,家庭详细地址是……”
足足吐露了有两三分钟,吴斜才把自己所有的的情况都给讲的一清二楚。
而后他捧着自己的碗,转头,看向那个手段残忍的的38岁的幼稚小朋友。
他倒要看看自家舅舅想要作什么妖。
此时幼稚小朋友江酌年捧着自己的水果碗,笑的一脸荡漾。
看得吴斜有点儿嫌弃。
江酌年小朋友像是感觉到了自家大外甥身上散发出来的嫌弃气息,但是他不在意。
往嘴里塞了一个草莓就用肩膀撞了撞大外甥,语气带着荡漾的小波浪:
“崽崽,你28岁了呀~”
吴斜稳如泰山,脸色平静,心里对自家舅舅问的问题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果然。
他听到自家舅舅一脸好奇和纯真的问:
“28岁的大小伙子了,跟人上过bed没有?”
正在平静喝汤的吴邪突然一喷:“……噗!”
好的,预判出错。
尽管他猜到了自家舅舅肯定要往情感方面问。
但是他没想到自家舅舅居然这么生猛!
这还吃着饭呢,要不要问这么野的问题啊?!
吴斜抽了几张纸巾捂住嘴,咳的满脸通红:
“咳咳……舅啊,下回咱能不能含蓄点问?你这突然的生猛给你外甥我整够呛啊。”
江酌年看着自家大外甥呛的半死,连忙伸着手给他拍了拍:
“哎呀呀,慢点儿喝,慢点儿喝,瞅瞅这给孩子呛的,这都成红脸关公了。”
江酌年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无辜又单纯,像是丝毫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似的。
他才听到自家大外甥让自己换一个方式说话的时候,还认真的仔细的想了想,随后又语出惊人:
“你跟别人do过没有?”
吴斜:“……咳咳咳!”
好的,又呛了。
上回是汤,这回是口水。
他就不该对自家舅舅抱有含蓄的希望。
自家舅舅从小就对感情热情奔放。
吴斜这话说的确实不假。
江酌年虽然有的时候很迟钝,但是对于感情而言,他非常热情,非常奔放。
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他就拒绝了女生的情书,然后还认真的跟她讲解了一下自己的性取向。
知道自己喜欢周宴深,他就跟人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光速结了婚。
他在感情一事向来非常热情坦诚。
所以他不是很能理解自己家大侄子现在这娘们儿唧唧的含蓄劲是为啥。
你说一个20多岁的大小伙子,总不能连一个对象都没谈过吧?
总不能连对象的小手都没牵过吧?
总不能连小嘴儿都没亲过吧?
事实证明,吴斜确实没有过。
看着自家大外甥摇摇头,然后分外纯情的红脸。
江酌年沉寂半晌,然后翻起了自己手机,表情非常严肃。
“舅,你干啥呢?”吴斜揉了揉鼻子,脸上有些红。
江酌年头也没抬,语气非常严肃:“找道士驱邪。”
“……”
“啊?”吴斜懵逼的看他,不解“找道士干啥?”
江酌年绷着小脸儿,语气非常认真:
“你大舅前几年不是在道院待过吗,我记得他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道士朋友,我好像还加过那道士的微信,我找找看看有没有。”
“如果有的话,我跟那个道士约一个时间,我让他给你驱驱邪。”
“妈的,这么大岁数的大小伙子了,连一个对象都没搞过,肯定是被那个妖孽给附身了!大外甥你别怕,舅舅摇人来救你!”
说这话时,江酌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脸警惕的看着吴斜,搬着自己的椅子就往后退,嘴里气势很足的叭叭:
“我告诉你啊,我不管是你是什么玩意儿,尽快从我大外甥身体里滚出来,要不然我让道士收了你!”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嗡嘛呢呗咪吽!妖孽受死吧!”
江酌年非常有气势的大喊,手从餐桌上抽了两个据说是用桃树做成的抽纸巾,然后把那些纸巾捏成团,扑的一下就砸在了吴斜的身上,口中自动配音:
“biubiubiubiubiu~!”
被纸团轻轻砸了一下脑门的吴斜:“……”
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高。
他把那纸团从自己的裤子上捏了起来,然后斜眼看了一眼江酌年。
没成想就是这一眼,江酌年却突然捂住胸口,嘴里大呃了一声。
然后身体抽搐了几下,猛的瘫在了椅子上,翻着小白眼儿,嘴里虚弱地断断续续的说:
“好强的功力,我竟完全招架不住,但是我还是会回来的!你等着我让我对象过来打你!”
吴斜:“……”
沉默,无与伦比的沉默。
舅舅你这么幼稚,你对象知道吗?
或许是知道的。
看着自家舅舅瘫在椅子上,明明已经‘嘎了’,但是手指头却慢慢的挠了挠自己的腰。
或许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戏有点儿假。
他嘴里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的咯咯的,跟只得了神经病的大鹅似的。
这副精分的模样,说实话,如果不是经常练习,不可能这么熟练。
此时此刻,不知为什么。
吴斜脸上表情突然有些惆怅。
惆怅的他都想点根烟。
不是在谈他有没有对象吗?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吃到了一大口狗粮呢?
踹翻这碗狗粮!
对方不仅没吃您递来的狗粮。
反而还给你了一个大白眼。
江酌年笑的嘎嘎的。
吴斜惆怅的鸡鸡的。
寒心。
真正的心寒,从来不是大吵大闹。
沉默是最好的康桥。
舅甥玩儿闹了好一会儿,场面才逐渐拉回正轨。
……
“哎呀,大宝,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江酌年一脸小八卦的看着自家大外甥。
吴斜一脸无奈的回看着自家舅舅,心好累:“没有。”
江酌年有些不相信:“真的没有?”
吴斜一脸真诚,就差对天发誓了:“真的没有。”
“啊~”江酌年一脸失望。
吴斜不由的失笑:“舅,怎么感觉我没有对象你这么失落啊?”
江酌年瘪了瘪嘴看他,一脸愁怅:
“臭小子,知道你舅我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吗?”
吴斜颔首:“吃喝玩乐,自在逍遥,晚睡晚起,酒足饭饱,当一只醉生梦死的快乐小米虫。”
江酌年:“……”
这孩子,瞎说啥大实话。
他吸了吸鼻子,一脸认真的看着吴斜,而后违心的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不,那是你不了解我,舅舅的人生目标就是希望你们都成家。”
吴斜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笑着说道:
“舅。”
江酌年:“嗯?”
吴斜:“要不您还是继续演道士吧,照亮我心中的黑暗,驱逐我身上的恶念,让我心神合一,毫无杂念的出家。”
江酌年:“……”
“大外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好想给你一拳。”
“好的,您来。”
“……”
“嘤!你个熊孩子,你欺负我!我要让你三叔揍你!”
“……”
等吴三省打完电话回到客厅的时候,他就看到自家客厅里正上演着一场大戏。
自家发小坐在椅子上撒泼打滚儿。
而自家大侄子则满脸无奈和好笑的在旁边哄人。
看着这两人诡异的氛围,他眨了下眼睛,手插着裤兜,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
“哟,这咋回事儿啊?臭小子,你咋还欺负蛆呢?”
“吴三省!”
听到吴三省的声音,那撒泼打滚儿的江酌年立马直起了身子,一手指着吴斜,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声音清脆:
“你快过来帮我打他!你——诶,等等。”
江酌年说着说着,突然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他眉头轻皱,抬眸看着吴三省,问:
“你刚刚说谁是蛆?”
吴三省笑的痞气:“你说呢,小米虫。”
这欠揍的语气,这调侃的语调,这让人想踹他一脚的贱嗖嗖的小表情。
江酌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瞬间开始炸毛,一个轱辘就从椅子上飞下来,手从旁边拿着个东西就往吴三省身上砸,气得够呛:
“你才是蛆!你全家都是蛆!吴三省!老子今天非得掐死你不可!”
“是不是我太久没收拾你了!你又跟我欠嗖了?!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马龙王的第三只眼!!!你给我嘎!”
骂的正起劲儿的江酌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
在很多年之前他就拜了吴三省的老妈,当成了自己的干妈。
他这个一骂,可真的就是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伴随着一阵乒乓乱响。
这场重逢的晚餐在一阵打闹的欢笑声中度过。
吴斜依靠在餐桌前,啃着苹果,看着那扭打在一起,浑身布满鲜活气的两个人,笑的温柔。
此时在这个家里,明明他年纪最小,但是他却最成熟。
打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吴三省和江酌年才休战。
他们倒不是累了,主要是怕他们再打下去,过会儿该有人上门来投诉了。
吴三省喘了口气儿,然后端着饭桌上自己碗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对着旁边那端着一大碗水果的江酌年说道:
“过会儿你把东西收收,明天早上咱们就走。”
这话一出,不止正往嘴里炫草莓的江酌年动作顿住了,就连旁边吃鱼的吴斜动作都是一停。
吴斜皱眉,放下筷子看着吴三省:“这么早?”
吴三省点头,往嘴里扒了口饭:“那边儿着急。”
着急。
吴斜心里啧了一声,看上旁边儿没什么情绪起伏,依旧在拿着草莓往嘴里塞的江酌年,不由得担心:
“舅舅,你真的要跟着去啊?”
江酌年重重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自家大宝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但是他也没想着瞒着吴斜。
“去呀,盗墓诶,多好玩儿。”
吴斜听到这个有些无奈:
“这不是好不好玩的事情,是墓里很危险,现在初春,天气很冷,那里头可没有暖乎乎的空调反而还阴气阵阵。”
“而且里面机关特别多,到处都是危险,随时都可能遇到一些古怪的事情,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让我妈和姥姥姥爷怎么办啊?”
江酌年听到自家侄子里里里外外都是担心自己的话,没有辩解。
而是从餐桌上面拿起了一个非常厚实,质感超级好的叉子。
吴斜疑惑的看他,旁边的吴三省也有些不解。
对上这叔侄两人的疑惑目光,江酌年指尖慢慢发力,那被他捏在手里的叉子瞬间被他掰弯。
掰弯后他也没有停下来,而是手指慢慢的向掌心聚拢。
江酌年当着吴斜和吴三省的面,硬生生的把一个非常坚硬的钢叉子给掰弯而且还捏成了一团。
“哐当——”铁器撞击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响起。
看着桌子上那从自家舅舅手里扔下来的,看不出原样的一团钢球。
吴斜沉默了。
旁边的吴三省也沉默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抬头,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江酌年那双看似非常瘦弱的纤细手上。
而后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说实话,把钢叉子掰弯其实不是很难。
但是把钢叉子掰弯,并且把它给拧成一团钢球。
这手指头上的力气简直不可估量!
吴斜知道自己舅舅天生力气就很大,但是他没想到舅舅的力气会大成这个模样。
因为把眼前这个钢叉搓成一个钢球的时候,江酌年脸上的表情一点儿费力的感觉都没有。
看上去像是非常轻松,就跟嗑个瓜子似的。
而且自家舅舅除了力气大之外,还生在武术世家,几乎从小就习得各种武术。
说实话,吴斜觉得自己和舅舅开打,如果不拼命不摸枪的话,他打不过舅舅。
他看了一眼自家舅舅,然后垂下眸子,往嘴里夹了块鱼,彻底的无奈妥协: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江酌年明天跟着吴三省去湖北淘沙的计划,就这么干脆果断的敲定了下。
时间紧迫,江酌年和吴三省需要各自去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
不过现在有一个更要紧的事情摆在众人的面前。
看着桌子上的那些碗筷。
江酌年搓了搓手指头,刚准备喊吴三省。
结果他就刚起了个音儿,旁边的吴三省就一脸老子不干的模样,嘴里叼着烟说:
“老子炒的菜,老话说的好,炒菜的不刷碗,你们谁爱刷谁刷,反正老子不刷!”
“我说年子,从你到我这儿来,你这屁股就没离开过沙发,好不容易离开沙发了,你又移到板凳上了,你就不能动弹动弹吗?”
听着贬斥自己的话,江酌年那可不乐意了,小手一拍桌子:
“我不是给你洗菜了吗?”
吴三省大喊:“你还好意思说!你他妈那叫洗吗?你那就是叫搅和水玩!不是一会儿嫌水凉,就是嫌水烫,到最后那些菜不还是我洗的!”
江酌年也大喊:“你洗菜咋的了你!你还不服了你!我从小到大我也没干过什么活儿,我哪知道菜咋洗啊?!”
“再说了!你看见我这双手没?我这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我给你洗个菜你就知足吧,你还挑肥拣瘦的!瞅给你能的!我在家我都没干过活儿!”
“吴三省啊吴三省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妈的人家发小从国外回来,人家就是举杯痛饮,摆席请宴的!”
“我他妈一回来你就给我吃糠咽菜!你还欺负我!你个王八犊子,我今天不掐死你,我就不姓江!”
说着,江酌年就撸起了袖子,做势要揍吴三省。
吴三省也不怂,热血上头也把袖子给撸了起来,口中骂:
“他妈的摆席请宴那也得有人愿意来啊,咱们家就咱仨人能来!还摆席请宴,我看你像宴!”
“再说了,你他妈的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我就算是给你整席,给你整宴!你也得给我个准备的时候啊!”
“来了就喊饿,我他妈买的那点儿饼干儿蛋糕全让你造了!就这样你还不消停,我还下去给你买了一大堆吃的,让你造!”
“还我欺负你,让你吃糠咽菜!我他妈冰箱里我屯的所有好东西都给你拿出来了!这大虾,这大肉!这酒!”
“这酒我他娘的自己都不舍得喝,我给你掏出来了,还给你吃糠咽菜!我亲自下厨给你接风洗尘,你他妈就知足吧你!”
“还打我,来呀,打就打!谁怕谁呀!今天你不打死我,我他妈跟你姓!”
骂着骂着,就要真动手。
看见这俩人一言不合又要开战的模样。
旁边儿被两人分别喷了一脸唾沫的吴斜默默的抽着旁边那即将见底的纸巾,擦了擦脸上唾沫,然后小声提议:
“要不,我去刷?”
听着这话,即将动手的两人瞬间停顿。
江酌年捏着手指看了一眼吴斜,而后目光又落在了眼前的吴三省身上:
“大外甥刷……”
吴三省也看了一眼吴斜,然后又把目光落在了江酌年的身上:
“大侄子刷……”
两只一肚子坏水的老狗对视一眼,然后看着吴斜,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就辛苦你了。”
又被喷了一脸唾沫的吴斜:“……”就当洗脸了。
他嘴角微抽,刚想说不辛苦,这是他应该做的。
结果他嘴还没张开呢,他就看见刚刚还一副剑拔弩张的两人,瞬间和好如初,转身就往屋里走。
“吴三省我行李箱呢?”
“你房间里呢。”
“我拖鞋呢?哎,对了,你说我要不要下去再买点儿巧克力啥的?咱好路上吃。”
“行了,别费那个劲了,我都让人准备好了。”
“oK,oK,那我赶紧去收拾我的东西去,诶!对了对了!给我买沐浴露!还有那个洗发膏!买我常用的那个牌子的!”
“知道了,都给你买好了。”
“欧克欧克。”
伴随着两人的发言,吴斜嘴角微抽。
他这辈子走过的路,就是来自叔叔跟舅舅的套路。
“啊!”江酌年嘴里突然喊了一声,然后从房间里又冲到了客厅。
看着朝自己跑来的江酌年,吴斜心里感慨。
还得是我舅啊,关键时刻是真帮我啊。
“舅,我就知道你——”
吴斜有些激动,结果他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自己自认为是过来帮他刷碗的舅舅,突然把他往旁边扒楞了一下。
被扒拉旁边儿的吴斜:“……”
他看着自己家舅舅越过自己,然后毫不犹豫的拿起餐桌上那个水果碗就又毫无留恋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一点儿都不带回头的。
空中只留下了一句话。
“大宝加油,大宝最棒,奥利给!”
吴斜:“……”
得,自己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