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软话说完,就娇羞难抑的低眼乱撇,林安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怕是再逗弄两句,小家伙就要扭头跑了。
转身,他把放到茶几上水重新递到阮软手中,望望阮软微嘟的嘴唇,劝道,“不怎么烫了,趁热多喝点,哭了一上午……”
上午从晓楠家跑出来,想到爸爸妈妈早知道晓楠将要离开都没告诉她,阮软就不愿意立刻回家了,在路上哭了一圈,等回神过来,人已经到南湖小区里了。
磨蹭的走到租房外,好半天,她才鼓起着勇气的去敲门,结果,那家伙不在。后来,她又累又难过,又坐楼梯上哭了好一阵。
此刻,经过某个家伙婆婆妈妈的唠叨,她心绪终于好了点,经过林安这么一说,真觉得口很渴。伸手接过水杯,仰头就咕嘟咕嘟的连喝好几口。
忽地,她想到什么的停下,顺着杯子边缘瞄往对面,果然,看到某个讨厌的家伙正无声取笑着她这一点不淑女的喝水动作。
把水杯拿开,她羞恼的咧了咧嘴,抓着前面那句话发难,“你,刚刚说谁哭了一上午!再乱说,我、我……”
“嗯!我知道,我知道。这次就算了吧,等下次有力气,再来打我。”林安笑意的接下水杯,转手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再回身来,正撞见阮软露出一副气结的可爱模样,他忍不住乐笑。俯身凑到跟前。用指腹轻抚阮软气鼓鼓瞪着的眼睛,深望着那对亮晶晶的眸子,“不许再难过了。虽然美国很远。可现在交通那么方便,又不是见不到,我答应你,到时我们可以一起经常去看她。”
“去美国?经常?美国是你们陵水,还是在湘南?”对某个家伙为了哄好自己,而发表这不负责任的承诺,阮软没好气的赠予了一记白眼。过了下。她小脸低下,秀眸望着并在一起的脚尖。声音软糯的争辩,“谁、谁和你是一起的啊,我、我才没有……”
“软软~”
对这把两人关系厚脸皮的强加宣称,阮软决定了。要给予惩罚才行,打算接下来的三分钟,一定都不再理他。可是,听到这声像在心里甜甜融化的称呼,她不满的嘟起嘴,某个家伙就会耍赖皮,干嘛要这么肉麻的喊人家。
“……”抬起头,阮软没等开口应声,就见林安不知何时竟已经凑到了面前。非常非常的近。更重要的,那张看到就心里涌起一丝甜甜……不对,是看到心里就会生出点讨厌的脸。还在缓缓的接近。
他、他、他想干嘛?
阮软搁在腿上的双手紧张地攥成小拳头,她瞪圆着眼睛,气息凌乱。嘴唇在那道灼灼的目光下,似乎也变得异常发烫,她下意识的抿舐一下,而后又醒然的迅速缩回舌尖。
全身都在发僵。想动也动不了,见那张脸还在眼前一点点的不断放大。阮软慌忙的闭紧眼睛,再看下去,她怕会有东西从胸口那里跳出来,怦怦怦的急速心跳,犹如鼓声一般。
那双放在腿上的小手,紧攥着渐渐的捧到胸前,她觉得自己肯定掉进了密封的罐子里,窒息似的透不过气来。
距离一点点缩减,那张精致小脸已近在咫尺,各自慌乱的气息,仿佛汇到了一起。
是的,林安也有些慌乱,对着这张深深铭刻在心底的容颜,对着这张已不会再感到有些陌生的稍显稚嫩的容颜,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怔怔的望着,怕眼前这个身影又会突然的消失不见。
光洁的额头,长长睫毛下紧闭起的眼睛,泛着红晕的脸颊,还有那抿起的红润的樱色唇瓣……
气息交织,慢慢的俯身过去,将要贴到那柔嫩唇瓣的刹那,林安又停了下来。随后,他抬头,在那光洁的额上轻轻贴吻了一下,接着安耐下心中翻腾的涌动情绪,站起身的说,“差点忘了,之前和唐晓楠通电话,说了找到你后,要打电话告诉她一声的,我去打个电话。”
片刻后,阮软的眼睛偷偷掀开一道缝隙,瞄到林安拿着手机走进小阳台,这才像恢复了呼吸,胸口跟着不住的起伏,刚刚差点就要窒息的晕过去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他竟然亲了自己,竟然敢亲自己!
呀~这家伙不止是脸皮厚,还是非常非常厚的那种,竟然敢亲她,还是偷偷的亲她,唔~自己一直闭着眼睛没看,他那应该算得上是偷偷亲,而且,亲完了还装作跟个没事人一样!
想着他脸贴过来的情景,想着他一直看着自己的宠溺眼神,想着自己还吓得呆呆的闭上了眼睛,弯腰要把小脑袋埋进膝盖的阮软,简直羞窘欲厥。
那家伙开始肯定是想亲、亲……虽然最后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他亲了自己额头,可是,那也是亲啊,那不是只有男女朋友才可以做的事吗,自己和他又不是!
阳台的玻璃门拉关上,看到人影过来,阮软把小脑袋扎的更低了,很想理一理刘海,好把额头被亲到的地方给盖起来,因为那块地方像被火烧的一样。
“电话不通,唐晓楠应该还没回到家。”林安把手机放下,转头看看时间,都已经十二点半多了,“快过中午了,你回去晚一点,叔叔和阿姨会不会吵你?”
“爸爸去海沙了,就妈妈在家里,中午……”阮软按着心快要跳出来的胸口,听林安问到别的上面,紧张和害羞立时减淡了一点。话回说到一半,她忽地抬起满是晕红的小脸,“你说晓楠不在家?”
“嗯,现在应该还在外面。”林安见阮软的注意力岔开,暗暗松了口气,刚才控制不住的亲过去,正担心小家伙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瞧到阮软难以置信似的瞪圆眼睛,林安反倒错愕了下,唐晓楠出来找她,这不是很正常吗。到阮软面前重新坐下,温声的说,“你们俩是从小长到大,现在要去美国,唐晓楠肯定是和你一样的难受。她早知道要走,却一直努力的隐瞒,不是更加难过,对不对!上午她在外面找了你很久,给我打电话时,刚从我们学校里找出来……”
阮软抿着嘴唇,眼睛瞬间变得雾气蒙蒙,自责而担心的说,“可是、可是晓楠昨天回家时,不小心把脚崴到了,现在走一下路都觉得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