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一行人带着凶犯走后,李惊云等人也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阿斐,你刚才那一下真是太帅了,我怕你搞不定,准备上去给你帮忙呢。”
李惊云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胸口,没想到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坏了!赵节度使的令牌忘记还给他了,还得抓紧时间找他一趟,别耽误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惊云这就准备出门,追赶赵公等人。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院子门口,分明就是赵公府中独有的马车,帘幕上面绣着斗大一个“赵”字。
一个娇滴滴的俏佳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穿着一身淡粉色衣衫,头上梳着两个小发髻,看上去约莫有二八芳龄。
“张郎君,你不认得奴家了吗?”
佳人一开口,把李惊云雷了个外焦里嫩。
卧槽,这不是柳依依吗!怎么今天一副这样的打扮,看上去像十几岁的少女一般。
现在,李惊云十分好奇柳依依的真实年龄到底有多大,因为她之前的装束看上去像是二十岁出头,没想到换了一身衣服,改变了一下造型打扮,倒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了。
可是,李惊云明白,无论是哪个年代,女子的年龄都是不可说的,否则的话,容易引起对方的终极反感,甚至引发深仇大恨!
“柳姐姐,是你啊,风兄还没回来。对了,赵公的令牌还在我这里,劳烦你帮我捎还给赵公。”
李惊云把令牌拿了出来,准备交到柳依依手上。
但是,柳依依却纹丝不动,压根没有伸手接过去的意思,反而幽怨地白了李惊云一眼,说道:“张郎君,我这次不找其他人,是专程找你来的。赵公的令牌,明天晚宴的时候,你自己亲手还给他好了。这些都是你们男人的东西,我可不敢拿,丢了担待不起。”
柳依依的声音娇滴滴的,格外悦耳动听。
李惊云听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玩的什么套路,之前还对风无痕眉目传情,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开始对自己动上心思了?
拜托,不管你是二十出头也好,十五六岁也罢,我还是个孩子啊!
“晚宴?什么晚宴啊?”
李惊云突然回过神来,刚才听到柳依依说到明天晚宴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当然是庆功宴啊,赵公让我给张郎君和阿斐妹子送请帖来了。真没看出来,阿斐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妹妹,你平日里为什么总是一身男装打扮啊。”
柳依依转过头来看着阿斐,好奇地问道。
阿斐此时还穿着侍女的装束,淡淡地回答道:“方便。”
柳依依没什么话说了,对方一句话就彻底把天聊死了。
历史记载,唐代女子盛行穿男装这个癖好,几乎贯穿了整个朝代。
一次唐高宗和武则天举办家宴,他们的爱女太平公主一身男性装束,身穿紫衫,腰围玉带,头戴皂罗折上巾,身上佩戴着武官的常见饰物,包括了佩刀、短刀、火石、磨刀石、拭刀巾等,英姿勃发地跳着舞来到高宗和武则天身前,着实把二圣惊艳了一下。
唐玄宗时期,无论是宫内宫外,贵族还是民间,多有女子身穿男式衣衫,足蹬男人皮靴,女子的一些服装也男性化了。
唐武宗时,也有女子身着男装。武宗的妃子王氏,善于歌舞,又曾帮助武宗获得帝位,深得君王宠爱。王氏体长纤瘦,与武宗的身段很相似。与武宗一同骑马狩猎时,她穿着男子的袍服陪同,二人并骑而行,其他人几乎分不清哪个是皇帝,哪个是妃子。
当然,唐武宗生于公元814年,距离李惊云现在所处的公元746年还有大约70年的时间。如果唐朝历史因为李惊云的穿越而发生了改变,唐武宗能否出生还另当别论呢。
李惊云的脑海里一边回想着唐代女子穿男装的历史记载,一边暗自嘀咕,倘若自己真的杀死了关键的历史人物,改变了历史的进程,会不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全世界的格局会不会因此而彻底改变?
柳依依愣了一小会,她原本以为阿斐穿男装是个人爱好,没想到对方用两个字就把她闷回去了。当下也不以为意,掩嘴巧笑了一下,掏出一张帖子交到李惊云手中,说道:“明天晚上,赵公请张郎君和阿斐妹子去府上赴宴,到时候会有马车提前过来接你们过去,可别推辞哦。”
“赵公盛情难却,我和阿斐定当准时前往,绝不辜负赵公礼贤下士之心。”
李惊云抱拳道谢,言下之意竟是要送客了。
柳依依又看了李惊云一眼,神情之间充满了媚态,随即转身走出了院子,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这个女人好奇怪。”
阿斐抿着嘴唇说道。
李惊云自然明白阿斐所说的“奇怪”的含义,自己与对方年龄相差那么多,难道她居然又移情别恋,把注意力从风无痕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这都不像是柳依依本人的意思,倒像是赵节度使刻意为之。难道说,上次的晚宴,柳依依肆无忌惮地对风无痕眉来眼去,也是在赵节度使的授意之下做的吗?
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些复杂了。美人计是三十六计中的一计,历史源远流长,同时也非常的实用,几乎很少有不奏效的时候。
看来,赵公这是想给自己施美人计了。明天的晚宴,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呢?
“明天的晚宴,恐怕不是普通的庆功宴那么简单,咱俩都留点神,别中了对方的圈套。毕竟,赵节度使这个人是友是敌还未明朗。在遇到想同的敌人时,赵公选择了和我们同心协力,并肩作战。可是,一旦敌人消失了,这个脆弱的同盟会否一夜之间也土崩瓦解呢?”
李惊云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的方向,赵府的马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斐点了点头,对李惊云的分析深以为是,冷冷地说道:“他要战,我们便战,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