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手中的金蛇软剑已经绕向了白面书生的身后,即将形成合围之势。
下一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白面书生的头颅也将高高飞起,紧接着血液也会喷洒一地。
可是,意外却突然发生了。
意外之所以叫做意外,就是因为它发生的太突然。
只不过,发生在黑蛇身上的意外,却比平日里的那些意外更加突然!
就差最后一步,白面书生就将血溅当场。
可是,黑蛇却突然停止了动作,整个人好像被点中了穴道一样,一动不能动弹。
约莫过了几秒钟,黑蛇软踏踏地倒在了地上,像一条死蛇一样,佝偻弯曲着身子。他的一双眼睛夸张地向外凸出着,鼻孔和嘴角都流出了黑色的血液,显然是中了极为霸道的剧毒。
就在这时,原本远离二人的其他几个武林人士也都相继倒地,死状与黑蛇几乎一模一样,全都是眼珠凸出,口鼻流血而死。
“凡是见过彩虹魔扇真面目的,都必须死!”
白面书生冷哼了一声,轻蔑地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然后把注意力转向了李惊云等人。在他眼中,对面的这几个人也已经是一堆尸体了。
“见过就得死,是怕泄露了这把毒扇的秘密吗?”
李惊云嘲笑道。
“哦,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白面书生充满好奇地问道。
“还需要我说的再直白一些吗,这是一把毒扇,杀死他人的自然是扇子里藏好的毒粉了。至于为什么其他人都中毒死了,你却没事,恐怕是提前服用了解药吧。”
李惊云不慌不忙地说道,好像完全感受不到自己正身处险境。
白面书生的面色一沉,不由地心下惴惴。既然对方已经看穿了折扇的秘密,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对方。
“你失算了,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如果毒扇失灵了,会是我们的对手吗?”
李惊云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向白面书生走了过来。阿斐也跳下马来,紧跟其后。
白面书生的脸色顿时变了,不知道对方到底从哪儿来的自信,竟敢逼近手持彩虹魔扇之人。
近年来,彩虹魔扇在江湖兵器谱的排名连连上升,从开始出现仅用了数年时间便挺进了前十名。
就在两个月前,排名第九的冥王拳套败在了彩虹魔扇之下,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江湖风波。数十年来,兵器谱的排名虽然日新月异,但是前十名的位置却从未发生过动摇和改变。
彩虹魔扇不过是新出现的兵器,挺进了前十名已然是奇迹了,竟然还能干掉排名第九的冥王拳套持有者,风头可以说是一时无俩。
坊间传闻,但凡接近彩虹魔扇五尺之内,必定遭受毒手。至于魔扇是如何发动,如何释放剧毒,却没有人说的清楚。
因为,所有见过彩虹魔扇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且,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提议出来打秋风的,恐怕也是你吧。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打秋风,而是为了杀掉其他人。至于为什么杀人,多半是和一个月后华山武林大会有关吧。毕竟,对手越少,你的机会自然就越多。”
李惊云站在了距离白面书生五尺开外的地方,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声音好似带着某种魔力,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对方的心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
白面书生面色一寒,全身上下充满了杀气。
“我姓张,弓长张,名三,三生有幸的三。”
李惊云答道。
白面书生突然笑了,周身的杀气也随着烟消云散。因为,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自己的名字介绍的如此文雅,甚至还略带些诗意。而且,还是一个极为普遍的名字——“张三”。张三、李四、刘二、王大麻子,这不是路人甲乙丙丁的经典名字吗?
“你身旁的人叫什么,李四吗?”
白面书生笑着问道。
“我叫阿斐!我的名字一点都不可笑。”
阿斐冷冷地说道。
白面书生好像感受到了阿斐身上凌厉的杀气,脸上的笑容僵硬了,重新恢复了刚才的神情,问道:“你叫张三吧,你就这么有自信,可以躲过我魔扇上的剧毒?”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这个人,向来比较好奇,尤其是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传言,就更好奇了。”
李惊云看到刚才众人都退到白面书生五尺开外,隐约猜到这就是魔扇的攻击范围,多半和子午断魂针一样,有一些类似于“三丈之内,例无虚发”的传言。
“五尺之内,见者必死!自从我出道以来,从未失过手。要知道,好奇是会害死你自己的。”
白面书生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地将折扇合了起来,所有的动作都显得那么的自然,平和,普普通通,就好像刚才兴致来了便打开扇子,扇了扇风,现在倦了累了,又把扇子重新阖上一样。
李惊云饶有兴致地看着白面书生的面庞,好像完全没有留意到对方手上的细微动作。
“原以为对方是什么狠角色,没想到却是一个只会虚张声势的傻瓜。”
白面书生心中一阵暗喜,右手猛地一挥,重新把折扇打开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现在都什么天气了,还拿着这把破扇子,一会打开,一会又阖上,耍帅吗?”
李惊云揶揄道。
“我是不是有病不知道,你却马上就要死了,早知道就直接出手杀了你算了,还浪费了我宝贵的毒粉!要知道,配制这些毒粉有多不易,简直比金粉还要昂贵。”
白面书生突然悄然一笑,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变得婉转动听,充满了谜一样的诱惑力。
“这么说,我还有些受宠若惊了。浪费了美人的毒粉,真是罪该万死啊!”
李惊云微笑着说道,好似对白面书生突然变成女人的声音一点都不吃惊。
“不用罪该万死,你马上就会死了。”
白面书生此刻已然是千娇百媚,声音比黄鹂鸟还要清脆悦耳。只是外表还是男人的模样,看上去别扭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