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阿斐手里的金蛇软剑,也仿佛激发了自身的灵智,发出着轻微的“嗡嗡”声响,颤动不止。
李惊云自然知道,金蛇软剑的剑身发出“嗡嗡”声和颤动不止的原因,那是因为空气穿过高速运动的剑身上的小孔导致的。
不过,看到阿斐如此兴奋痴迷的神情,还是不要解释给她听好了。因为,科学知识是破坏一切神秘感的罪魁祸首。
保留一份神秘,增加一些心理上的暗示,不是挺好的吗?
夜凉如水。
李惊云和阿斐回到了各自的客房中,准备稍作休息。
刚打开房门,李惊云走到了床边,刚要躺下。
忽然一阵细微的呼吸声传来,差点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床上有人!
会是谁呢?柳依依,还是柳仙仙?
当然,绝不可能是雅儿!
李惊云本想点亮蜡烛,看一看到底是谁,又犹豫了一下,生怕把对方惊醒,又免不了口舌和麻烦。
燕六当时已经分配好了客房。李惊云、雅儿、阿斐都是独自睡一间单人客房,柳依依和柳仙仙两人睡一间双人客房,这也是考虑到柳氏姐妹多年不见,可以睡前说说悄悄话。
每个人的房间都已经提前告诉大家,绝不会有走错的情况。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提前来到了李惊云的房中,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只是没想到,李惊云用牛奶泡那把宝剑的时间这么长,等待的人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
怎么办?
李惊云暗叹了一声,悄悄走出了房门,来到了阿斐所在的客房门口。
“阿斐,你睡了吗?”
李惊云犹豫了一下,轻轻问道。
“什么事?”
阿斐说话还是她独有的风格,既然能问话,自然是没有睡着。
“方便我进来吗?”
李惊云道。
阿斐明显犹豫了一下,说道:“进来吧。”
李惊云走进房中,阿斐已经把脸上的易容卸掉了,露出本来的面容,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的床被人占了。”
李惊云苦笑了一声,说道。
“哦?是谁?”
阿斐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没看,怕吵醒对方。”
李惊云摇了摇头,说道。
阿斐轻叹了一口气,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面容。这段日子以来,她的面容越发地清秀俏丽,恐怕再穿上男装,也不会被误认为是小男孩了。
“我在你房中将就一晚吧,你也委屈一下。咱俩都别休息了,坐在床上打坐练功吧。”
李惊云说道,有些不好意思。
在他的心中,阿斐始终是他的哥们儿,很少往红颜知己这一方面联想。
可是,在看到了阿斐卸下易容术的本来面目后,李惊云的心中又滋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阿斐,毕竟是个女孩,而且是个容颜俏丽,自带仙气的女孩。
之前,李惊云一直注意不到,是因为天天和阿斐形影不离,对她的面容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和免疫。
自从阿斐易容成一个青年男子后,李惊云在看惯了她易容之后的面貌,现在又转而看到她本来的俏丽容颜,自然就从这个巨大的落差中,发现了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的情况。
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灯下黑吧。
李惊云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他发现自己的房间被人占了,最正确的做法是应该找燕六,和他一起凑和一宿。
可是,李惊云的第一反应却是找阿斐。因为,他把阿斐当做了兄弟,自然就忘记了男女有别。
烛光下,阿斐的俏丽略微有些嫣红,不知道是烛光的颜色还是她本身的面色。
“好吧,一起打坐练功也好。”
阿斐淡淡地说道,起身打了一盆热水,把鞋子脱了下来,然后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把脚伸进了水里,闭上眼睛舒服地泡起脚来。
李惊云在一旁尴尬至极,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如果直接脱鞋上床,会不会引起阿斐的反感。毕竟,女孩子都很爱干净,不喜欢别人把她们的床弄脏弄臭。
“愣着干什么?把鞋脱了,泡脚!”
阿斐睁开眼睛,疑惑地看了李惊云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仿佛她所说的话是理所当然地一般。
“一起?”
李惊云惊讶地问道。
“盆很大,而且,只有一个盆。”
阿斐说道。
李惊云不说话了。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阿斐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不像自己,是个心理年龄超过二十岁的猥琐大叔。
既然对方都不介意,自己如果再拒绝的话反而太过矫情。一起泡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惊云心一横,把鞋子脱了下来,好在自己不是汗脚,没什么臭味。
他小心翼翼地挨着阿斐坐了下来,把脚伸到了盆里。
顿时,一种温度的感觉从脚心传到了全身,所有的疲惫感立刻烟消云散,舒服到了极点。
“自己的脚真小啊!”
李惊云暗叹道,毕竟现在的身体年龄还不到十岁。两个小孩的四只脚泡到一个铜盆里,竟然一点都不显得拥挤。
不过,偶尔与阿斐的脚部皮肤接触一下,传过来的那种细腻光滑的感觉,还是让李惊云不由地感到心中一荡。
“唉,自己真成了猥琐大叔了!”
李惊云不敢多在铜盆里停留了,用擦脚巾把脚上的水珠擦干,然后盘腿坐上了床。
阿斐的脸蛋红扑扑的,可能是因为用热水泡脚的时间一长,全身的血液流速过快,导致面部的毛细血管充血的缘故。
“你这么快就泡完了?”
阿斐睁开眼睛,好奇的问道。
“嗯,你看你泡脚的时间长了,脸蛋都红了。”
李惊云道。
“哦?是吗?好奇怪,我也觉得自己的脸蛋烫烫的。”
阿斐摸着自己的脸蛋,不好意思地说道。
李惊云自然知道阿斐脸蛋变红的原理,这都是一些最寻常不过的现代生理学常识。可是,他没法跟阿斐解释出来。
因为,就算他解释了,阿斐作为一个唐朝人,也不可能听得懂。
既然对方听不懂,又何必多费口舌去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