涮肉坊开的格外顺利,简直就像是回到了蒲州城一样。
一来有燕六联系了丐帮长安分舵的舵主,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一股脑都解决了。二来,雅儿惊奇的发现,很多熟悉的食客居然都是长安人。
闹了半天,蒲州城开的涮肉坊,倒有一半以上是长安的食客不远几百里前去捧得场。
因此,张三涮肉坊的金字招牌刚刚挂上,就有一堆食客在一旁驻足围观,还时不时地与雅儿等人打着招呼。
“雅儿娘子,你们终于想明白了,在那个蒲州城开店有什么前途?还是长安好啊,保证一天的流水量都能抵得上之前一个月。”
“太好了,终于不用来回往返八百多里去吃涮羊肉了,而且很多邀请的客人一听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直接就坚辞不去了,损失了好多生意。”
“这回好了,我一定要在店里连吃一个月,把这么久的馋虫好好地压一压,哪怕吃顶了,吃腻了,也要坚持吃一个月!”
……
雅儿则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不停地与熟客们打着招呼,并留意着店里装修的一些大事小情。
这一回,雅儿玩了一票大的,直接盘下了3000平米的店铺,分成了上中下三层,每一层都是1000平米,比蒲州城的店铺足足大了5倍以上。
当然,这么大的手笔,自然是在李惊云的授意下才做的。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不怕动静大,动静越大越好,要是能直接惊动了皇帝才好呢!”
说这句话时,李惊云和雅儿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句戏言。只要能把李林甫李丞相吸引来,就已经是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新店开张后,李惊云这次亲自坐镇,又一次极大地扩充了涮肉坊的美食菜谱。不仅囊括了羊肉的烧烤涮等吃法,还新研制了不少煎炒烹炸的美食,每一种都是唐代的人们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吃过的。
除此之外,李惊云还推出了五花八门的各色面食。既有刀削面、豆角焖面、炸酱面、剔尖、猫耳朵这些山西口味的面食,还隆重推出了油泼面、裤带面、羊肉面、甚至羊肉泡馍这些现代才有的陕西面食。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虽然时隔千年之久,但是长安人的美食基因里天然地对这些陕西风味的面食情有独钟,火爆程度一时无两。
不过,这些特色面食都是非卖品,是吃其他东西的套餐内的赠品。
很多不喜欢吃羊肉的长安人,就因为馋这一口特色面食,也不得不点上一份没有羊肉的炒菜套餐,静静地等待这些面食最后时刻的闪亮登场。
而且,再不喜欢吃羊肉的食客,经过耳濡目染之后,也忍不住会尝试一下。
往往只需要一小口羊肉下肚,就可以彻底消除这些食客之前对羊肉腥膻味道的成见。
因为,张三涮肉坊的羊肉,根本不知道何为腥膻味,有的只是羊肉的鲜美,让所有人都欲罢不能。
从开张那一天开始,足足半个月,三千平米的饭店,超过1000个餐位几乎一直爆满。
现在,想要吃一口张三涮肉坊里的美食,必须提前一个月以上预约,而且还争先恐后,络绎不绝。
没办法,长安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虽然涮肉坊每天可以接待超过5000人次的食客,可是相对于市场的需求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连市场需求的零头都满足不了!
“一天的流水是2万两银子左右,利润达到了1万两银子。要不要继续扩大店面?”
雅儿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了,一天能赚1万两银子,哪怕是晚上做梦都不敢想。
“不必了,涮肉坊达到这样的规模,已经是顶到头了,再盲目扩大规模,不但食材的质量不能保证,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去照料店铺。别忘了,我们来长安不是真的来开店。”
李惊云摆了摆手,说道。
这半个月来,无论店铺的生意再火爆,李惊云都预留了一个装修的极为奢华的包间,可以容纳20人之多。
他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等待那条大鱼来咬勾。
每一天的清晨,李惊云都满怀希望地等待马管家自己或者派人来预订餐位。
到了晚上,他又会稍显落寞地关上店门,宣告一天的等待再次落空。
这段日子里,李惊云动用了丐帮的关系,与不少朝廷里的达官显贵都建立了联系,旁敲侧击地打听到了卢公目前被软禁在宫城之内,暂时没有生命无忧。可是,很难保证哪一天卢公就会突然被定罪斩首,或者莫名其妙地死在冤狱之中。
等待,漫长的等待,煎熬的等待。
不过,李惊云深深地知道,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李惊云明白,在没有绝对把握之时,最正确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等待。如果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只会打破现在的微妙平衡,而且多半会把局势往不利于己方的方向推动。
谋而后动,伺机而动。
李惊云只有一次行动的机会,如果失败,牺牲的不仅仅是卢公一人的性命,还有围绕在自己身边,铁了心跟随自己的所有人。
阿斐、雅儿、柳依依、柳仙仙……
甚至还有赵节度使,乃至整个丐帮!
又是全新的一天,李惊云正在店里来回徘徊,偶尔指点一下后厨人员做饭的手艺。
“张郎君,外面有人找,想要预定今晚的饭食。”
饭博士走了进来,神情恭敬地说道,语气中却透露出了些微的不屑。
毕竟,现在无论是谁想要在涮肉坊吃饭,都得预定到一个月之后。今天来的这个客人,却大言不惭地要直接见店老板,还要预定今晚的饭食,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李惊云心中一动,问道:“那个客人长什么模样?”
现在,每天开口就要找店老板本人,想要预定饭食的人数不胜数,李惊云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应付每一个客人。
“是个老头,戴着一顶破破烂烂的幞头,也不知道戴了多少年了。不过,他的出手倒是很大方,直接拿出了两枚50两的大金锭。”
饭博士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