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记载,公元前197年,韩信的好友钜鹿郡守陈豨反叛。韩信作为京城的内应,于次年,也就是公元前196年,被吕后和萧何诱骗到宫中杀害。
此前,陈豨被任命为钜鹿郡守,向时任淮阴侯的韩信辞行。
韩信拉着他的手避开左右侍从在庭院里漫步,仰望苍天叹息说:“你可以听听我的知心话吗?有些心里话想跟你谈谈。”
陈豨说:“一切听任将军吩咐!”
韩信说:“你管辖的地区,是天下精兵聚集的地方;而你,是陛下信任宠幸的臣子。如果有人告发说你反叛,陛下一定不会相信;再次告发,陛下就怀疑了;三次告发,陛下必然大怒而亲自率兵前来围剿。我为你在京城做内应,天下就可以取得了。”
陈豨一向知道韩信的雄才大略。深信不疑,说:“我一定听从你的指教!”
关于这段历史记载,李惊云向来是将信将疑的。这段记载是经不起仔细推敲的,分明是汉代的史官在皇权的威逼之下给韩信的脑袋上扣上了谋反的屎盆子。
首先,史料中关于韩信和陈豨的情形描述明显是不符合逻辑的,有很明显的臆造嫌疑。
韩信拉着陈豨的手,避开了左右侍从,在无人之处才说了这些话。
既然连韩信最亲近的侍从都被瞒住了,那些史官们是如何得知韩信说过这些话,而且还言之凿凿,把韩信当时的神情举止都描述的绘声绘色,好像是自己亲眼看到了一样。
退一步说,假定韩信真的暗地里说过要谋反的话,凭借他的军事才能和过人的谋略,怎么会被吕后和萧何联合起来算计,从陈豨谋反开始,过了一年的时间,愣是在没有刘邦坐镇的京城连一朵浪花都没掀起来,就被诱骗到皇宫之中稀里糊涂地杀掉了。
一个再蠢再笨的人,如果准备谋反,也必定是十分敏感而多疑的,怎么会如此不设防,别人让他去皇宫,就傻呵呵地跟着去了,一点都不怀疑对方的意图?而且,如果韩信真的准备在京城做内应,怎么会一年的时间里没有丝毫异动,毫无建树地呆在京城里,不给刘邦的后院放把火,而是静静地等待陈豨打败刘邦,进一步围困京城的大好消息?
这些推测完全都不合情理。除非,这一年时间里呆在京城的根本不是韩信本人,而是他的一个替身,被诱骗进皇宫杀掉的自然也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个很像他的,或者是易容过的替死鬼。再或者,韩信知道自己如果不死,刘邦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干脆就以自己一个人的死,换来了全族人的生命。
至于史料记载的韩信死后,刘邦又诛杀了韩信的三族。这个纯属是扯淡了!因为,铁一般的事实就摆在了李惊云的面前,韩信的族人们还在这山谷之中活的好好的,而且一个个武功卓绝,长命百岁。
想明白这一切,李惊云的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果然不是骗人的,既然韩信早早已经说出了“飞鸟尽良弓藏”这样的话,作为绝顶聪明之人,自然是给自己和族人们留下了后路。
“你们的先祖韩信,当时有没有跟着一起隐居在这山谷之中?”
李惊云心情激动地问道。
老渔翁明显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是本族最大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李惊云的心中已经释然了,因为他从老渔翁眼中的那一抹犹豫已经看出了事实的真相。这个绝顶聪明的兵仙韩信,果然是找了一个替死鬼,瞒天过海带着族人来到此处隐居,并没有憋屈地死掉。
刘邦也是绝顶聪明之人,或许他也已经看出了死掉的那人并不是韩信本人。
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韩信已经死了。
那个曾经统领百万雄师,号称“韩信统兵,多多益善”的全天下最骄傲的将军,已经用替身的死向刘邦表面了自己的心迹——我韩信已经向天下人证明了自己已经死了,再也掀不起一丝一毫的风浪了,陛下何不大发慈悲,饶恕鄙人和亲族们的小命,就这样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吧。
“韩信已经死了,算了吧!”
李惊云仿佛已经看到了,刘邦垂垂老矣的面孔,在昏黄的宫殿中,看着不断跳跃的豆大的烛光,长叹了一口气,对吕后说出了这句话。
其实,刘邦也不想把昔日为自己打天下的好兄弟全都赶尽杀绝。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想要自己孱弱的后世子孙能够坐稳皇帝这个宝座,只能把那些战功卓着,能力超群的功臣们屠戮地干干净净。而且,屠刀一旦挥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和余地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不把所有的潜在威胁清理彻底,都有可能前功尽弃,让刘氏江山土崩瓦解。
李惊云步履沉重地行走在村落的小路上,上面密密麻麻地码着坚硬无比的鹅卵石,因为几百年来被韩信的后人们走来走去,已经把鹅卵石打磨地圆润无比,即使用光脚踩在上面,也一点不会觉得硌脚。
约莫往前走了几十丈,李惊云抬头一看,只见正前方的村落外围,盖了一间宫殿不像宫殿,庙宇不像庙宇的奇怪建筑物。而且,这间建筑物明显比其他的木屋建造年代新了不少,所用的木料也不像是金丝楠木,倒像是山谷里的那些高大树木。
庙宇的屋檐之上,整整齐齐地码放了一层金灿灿的瓦片,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看上去像是黄金做成的。
“这个有些异想天开了,那间房子的屋顶,怎么看怎么像是黄金做的。”
李惊云自嘲地摇了摇头,用手指着前方,对老渔翁说道。
“你的眼里不错,确实是黄金做的。而且,不仅仅是屋顶,那间宫殿里的很多部分,都是用黄金砌成的。”
老渔翁淡淡地说道。
“什么!用黄金盖一间宫殿,这也太奢华了吧。这是个宫殿吗,我以为是祭祀你们的先祖盖的庙宇。”
李惊云瞠目结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