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这一句话立刻问的李惊云和柳仙仙都说不出话来。
李惊云是因为发现自己之前编的借口太过于拙劣,说出来也不可能让阿斐信服,索性就沉默不语了。
柳仙仙则是自从被宝剑抵住了咽喉,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沉默了半晌,柳仙仙的冷汗都把后背的衣衫打湿了。整个院子里虽然站了四个大活人,却连一丝最轻微的动静都听不到,就连呼吸声都好像停止了。
“柳仙仙,这是对你的最后一次警告。如果再发现你心怀不轨,我认识你,我手里的剑却不认识你。”
一片剑光闪过,柳仙仙感到自己的全身上下好像被冰凉的剑刃捅了十七八下,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好像已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连一动都动不了。
阿斐此时已经把宝剑收回了剑鞘之中,转头对李惊云说道:“你能回来就太好了,我已经实在演不下去了,先是李白拽着我非要我作诗,紧接着是在没有丝毫内力的情况下,硬着头皮参加武林大会的比武环节,昨天皇上又下了圣旨,让你进宫面圣,如果当着皇上的面被拆穿了,就热闹大了。”
“阿斐,你现在的说话语气和风格……”
李惊云听到阿斐说了一长串的话,都惊呆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阿斐吗。
“是不是很像你?”
阿斐笑着说道。
“对,很像,让你易容成我的模样,真是难为你了。”
李惊云愧疚地说道。
“你还是赶紧准备一下吧,我还要把你易容成张三的模样,一会就要进宫面圣了。”
阿斐拽着李惊云,转身走进了房中。
柳仙仙等到阿斐回到了房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已经破了十七八个小洞,身上的肌肤却并未伤到分毫,心中依然后怕不已,同时也对李惊云在阿斐面前极力维护她感到暖心极了。
“你是叫小翠吧,你等会跟主人说一声,就说我出门办一些事情,等办妥了自然会回来找他的。”
柳仙仙对着小翠吩咐了一声,转身出了大门,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李惊云和阿斐走了出来。
此时,李惊云又摇身一变成为了“张三”。
阿斐则恢复了本来的面目,穿着一身白色短打劲装,在妆容上也化作了女子打扮,看上去英气逼人,姿容飒爽。
小翠看到二人出来了,把柳仙仙吩咐的话转告给了李惊云和阿斐。
“她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不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由她去吧。”
李惊云感慨道。
“一会儿齐公公会来接你,看时辰马上就要到了。”
阿斐叮嘱道。
“你可知道皇上这次召见我有什么事吗?”
李惊云此刻是一头雾水,他不知道阿斐这段时间易容成自己,都做了什么事。
“不知道,或许是和嘉奖有关吧。毕竟,我易容成你的样子,拿下了武林大会的第一名。”
阿斐回答道。
“什么!你不是内力尽失吗,还能拿下第一名?”
李惊云脱口叫道。
“我没练习内功的时候,难道就不杀人,不打架了吗?”
阿斐反问道。
李惊云已经佩服地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抬起右手,对着阿斐竖起大拇指表示心服口服。
“张郎君,洒家来接你了,有没有准备妥当啊。”
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起来极为熟悉,只是语气要比之前听到的恭谨的多。
“是齐公公吧,进来吧。”
李惊云转身招呼道。
门开了,齐公公踩着小碎步,低着头猫着腰,走到了李惊云的面前,行过拱手礼之后说道:“张郎君,接驾的马车已经在外面恭候了,请即刻起身,皇上有要事跟你相商。”
李惊云点了点头,回头跟阿斐示意了一下,迈步走出了大门。
门口果然停靠了一辆装饰地极为奢华考究的马车,李惊云揭开车帘,轻轻跳了上去。
“你不是阿斐?”
马车里已经坐着一个人,看到李惊云上车的动作之后,冷不丁问道。
“卧槽!”
李惊云的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炸毛了,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突然这么招呼一声,很容易吓死人的。
“王将军?”
李惊云强压着砰砰乱跳的心脏,终于看清了坐在马车里的人是谁,竟然是王忠嗣。
“这也太巧了吧,你竟然赶在这个节骨眼回来了!阿斐这段时间易容成你的样子,已经快濒临崩溃了,那个李白快把她烦死了。”
王忠嗣一脸欣喜的神情,好像看到了很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王将军,你可知道皇上这次召唤我们有什么事吗?”
李惊云试探着问道。
“说不好,多半是和蹴鞠大赛有关吧。而且,我有一个不错的预感,你很可能就要飞黄腾达了,至于能当一个多大的官,就全看你今天的表现了。”
王忠嗣一脸神秘的说道。
李惊云现在越发好奇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华山武林大会是如何收尾的,阿斐又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下,竟然完全不靠内力,取得了第一名的比赛成绩。
至于王忠嗣,李惊云就更加好奇了,看样子己方与王忠嗣之间现在已经是友非敌了,对方甚至帮着阿斐一起打圆场,把武林大会第一名的成绩安到了李惊云的头上。
可是,李惊云还是吃不准王忠嗣与己方的关系到底亲密到了什么程度,到底知道了多少己方的秘密。自己作为“李惊云”的真实身份,王忠嗣现在知道不知道,这些全都是未知数。
一路上,李惊云和王忠嗣各怀心事,除了刚开始见面寒暄了几句之外,再没有说一句话,好像都在静静地等待对方先发言,自己则硬生生地憋着,挺着,生怕说错一句话,破坏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沉默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李惊云一边忍受着两人同处一个狭小密闭空间的尴尬和煎熬,一边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等下见到唐玄宗之后该如何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