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上,十几名大唐蹴鞠队员很快就攻入了天竺队的“风流眼”附近,形成了一面倒的合围之势。
只见一名大唐队员拔脚一记又狠又准地怒射,皮球不偏不倚地射向了天竺队的“风流眼”。不出意外的话,大唐队将率先进球得分了。
“要得分了!”
观众一阵欢呼声传来,巨大的声势好像要把整座长安城都掀个底朝天。
然而,皮球在接近“风流眼”附近时,突然诡异地停了下来,直挺挺地掉落下来,紧接着又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飞到了哈里斯的身前。
观众席的欢呼声顿时变成了一阵惊诧声,对发生的这一幕神转折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苗女!”
阿斐用真气传音的方式向李惊云提醒道。
李惊云凝神一看,在皮球的周围果然被一股若有若无的黑色烟雾笼罩着,仿佛一种有形的实质物体,与混元功的外放真气有异曲同工之妙。
“阿斐,怎么办,要不要放弃比赛?”
李惊云心中一沉,知道了哈里斯已经被那个苗女附体了。至于婆罗门辛格,很可能也已经凶多吉少了。辛格的武功修为深不可测,远在李惊云之上,竟然也遭了这个苗女的毒手。看来,阿斐此前对这苗女的忌惮和担心并不是夸大其词。
“我先会会这个家伙再说。”
阿斐面容一肃,一个瞬间移动来到了被苗女附身的哈里斯身前,右脚在草地上一记横扫,激起了一大片绿色的青草叶子,像密密麻麻的银针暗器一样,迅捷无比地向哈里斯的面部射去。
“好凌厉的攻击手法。”
李惊云站在一旁都看呆了,没想到阿斐已经把外放的真气运用到了这种出神入化的程度,仅凭一招简单无比的动作,就完成了用脚扫段青草——把真气附着在青草之上——用真气控制青草攻击对方面门这一系列操作,简直就是一气呵成,不给对手留丝毫的反应机会。
哈里斯明显一个愣神,全身的衣袂顿时鼓胀了起来,同时双手迅速抬起,挡住了自己的头脸,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
“她的罩门在头部。”
李惊云激动地差点叫出声来,没想到阿斐仅仅只用了一招,就试出了对方的罩门和软肋所在。
李惊云哪能想到,阿斐自从那天晚上回来以后,一直在苦苦思索对方的弱点和应对之法,因此一出手便先声夺人,取得了极好的进攻效果。
哈里斯一边护着头脸,一边把黑色的浓烟从体内外放出去,像无数个魔鬼的触手一般,拼命地去追寻阿斐的身影。
阿斐整个人一直处于若隐若现的状态,一时之间以哈里斯为中心的三丈范围内,处处都是阿斐的身影,又好像每个身影都是虚无缥缈的假象。正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区分到底哪个身影才是真的,哪个才是假的。
整个观众席此时已经彻底炸锅了,几万名观众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蹴鞠比赛的观众席上,全都发出了非人类的嚎叫声,这场比赛的门票买的真是太划算了,竟然连这样神鬼莫测的景象都能够看到,用不枉此生来形容比赛的精彩都有些太过保守,应该用三生有幸还差不多。
“此人到底是谁,我大唐还有这等武功超绝的少年英才!”
唐玄宗环顾左右,大声喝问道。
周围的文臣武将一个个都默不作声,他们不是有意隐瞒,而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绝顶高手到底是何来路。
赛场上,阿斐一出手就争得了先机,再没有给哈里斯任何喘息的机会,围着对方就是一阵穷追猛打,一面用飞扬而起的青草模仿暗器进行攻击,一面移动到对方的身前,迅速出拳或出脚,像雨点一般击打在哈里斯的全身上下,一会儿工夫就把他打的鼻青脸肿,筋断骨折,情状十分凄惨。
可是,无论哈里斯遭受了多么重的打击,却始终若无其事地站立在那里,仿佛这一百几十斤的皮囊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阿斐的攻击打在上面只是隔靴搔痒一般,起不到真正意义上的效果。
阿斐和哈里斯缠斗在一起,皮球早已经脱离了哈里斯的控制,被大唐队员抢到了脚下,开始了接二连三的射球。
然而,每当皮球接近天竺队的“风流眼”附近,即将进球得分时,都仿佛触碰到一面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一次又一次地直挺挺地掉落下来,与第一次射球时如出一辙。
“有鬼,有鬼!”
随着皮球的一次次落地,观众席上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对这种用常理无法解释的诡异现象开始用幽冥之事进行解释。
“把球传给我!”
李惊云朗声叫道,整个人却稳稳当当地站住原地,一动也不动,看来是示意队友把皮球向后回传,直至传到他的脚下。
“张郎君,接球!”
一名蹴鞠队员用出全身的力气,一脚超远距离的长传,皮球划过一道干净利落的弧线,飞到了李惊云的身前。
李惊云此刻早已经把周身的气势提升到了极致,不等皮球停稳,凌空一脚大力抽射,皮球像一枚脱离大口径炮筒的炮弹一样,直挺挺地向天竺队的“风流眼”射了过去。
全场观众此时全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知道这场比赛的胜负关键就在此刻了。如果说李惊云的射球都不能得分,那么就再没有第二个大唐队员能够射球得分了。
至于把希望寄托在阿斐打倒哈里斯身上,目前来看也是希望渺茫。这个哈里斯像极了几天前与天竺队比赛的吐蕃国队员,完全是一副不死之身的样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哈里斯受伤之后身上并没有散发出那种可怕的恶臭味,否则这样一场好端端的比赛又要被毁的彻彻底底。
这时,皮球越过了大半个蹴鞠赛场,精准无误地飞到了天竺队的“风流眼”附近,距离进球得分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皮球就像之前的射球一样,又一次停了下来,再也不能寸进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