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中场，大家开始分组诉衷肠，有人打开包厢里的设备开始唱K。
灰衣女子喝得有些微醺，推着林静来到钱呈身边。
“钱呈，你和林静再唱一首《心雨》给我们听。当年这可是你俩的固定曲目。”
看看钱呈黑下来的脸，许优拉着他站起来，绕过林静二人，走到正在点歌的班长身边。
“班长，麻烦你给我们点一首叶倩文和林子祥的《选择》。”
然后，她拿起话筒，一支交给钱呈，打开自己的那支说起来。
“感谢各位今天对我们的款待，各位去京州的时候，请务必骚扰我们，让我们有机会还这份情。”
她看一眼钱呈，悄悄拉起他的手。
“刚才有人说要唱《心雨》，我觉得这首歌不好，三观不正，都要成别人新娘了还叽叽歪歪。
所以今天，我俩为大家献上一首《选择》，祝各位节日愉快，阖家安康。”
掌声响起，二人合着音乐唱起来。
这是他们在婚礼上唱过的歌。
两人都很会唱，后面的高音和声唱得荡气回肠。
......
就算回到从前这仍是我唯一决定，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
这是我们的选择。
......
寒假结束，开学第一天就是期初考试。
华宇高中的老惯例，高一和高二混合考场，两个级部的学生按列间隔开。
按照上次大考的成绩，苏长宁在第一考场的5号。
第一考场在高二一班，是周楚韵所在的班。一进门，苏长宁一眼看到了坐在最末尾位置的周楚韵。
“楚韵姐姐，咱们一个考场呀。”苏长宁开心地跑过去。
“是哦，我上学期拼了全力，总算进了第一考场。”
周楚韵笑眯眯地站起身，帮苏长宁找到她的位置：“好好考，争取下次坐1号。”
苏长宁看看坐在1号位置的朱宸睿，摸了摸额头：“楚韵姐姐，考不过。”
别看朱宸睿平时有些无厘头，但其实他就是那种天赋型选手，奥数班的张老师说他是最接近楚宋水平的一个。
满满当当的一天，考完最后一门天已经黑了。
苏长宁和周楚韵背着书包走出教学楼，程洵风风火火跑了过来，后面跟着慢条斯理的楚宋。
“周楚韵，你们也才走？”程洵走在周楚韵身边，笑呵呵地低头看着周楚韵。
周楚韵往旁边躲了一下，跟他拉开距离，很客气地跟他们两个人打过招呼。
走了几步，周楚韵突然停下来：“哎，宁宁，我忘了带练习册了，你陪我回去拿。”
说完拉着苏长宁往回跑。
程洵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的笑消失地无影无踪。
自从上次的贴吧事件后，周楚韵就很刻意地躲着他。
楚宋拍拍他的肩膀，两个人转身往校门外走去。
苏长宁站在教学楼里，看着程洵和楚宋走出校门，回头看看一言不发的周楚韵。
“楚韵姐姐，你是在躲程洵学长是吧。”
周楚韵拉着苏长宁往外走：
“我不想再给自己和别人找麻烦了。宁宁，我只想安安静静学习，赶紧考上大学。”
“那你还喜欢楚宋学长吗？”
“我也不知道......”
周楚韵抬头看看暗蓝的天空。喜欢吗？为什么现在每次见到他，会感到自卑。
......
大课间，教室里留下苏长宁他们小组打扫卫生。
打扫完毕，万海涛出去倒垃圾，朱宸睿趴在桌子上假寐。
看着他乱蓬蓬的头发，路闻忍不住伸手揪了揪：“朱宸睿，你这头发长得都快赶上我了。”
朱宸睿闷声闷气地说：“还没出正月，不能理发。”
“为啥？”
“正月理发克舅舅啊，你们不知道？”
苏长宁和路闻笑起来，两人对视一眼，撸下苏长宁手腕上的皮筋，给朱宸睿扎了一个小揪揪。
朱宸睿很配合地继续假寐。
两人正笑得前仰后合，楚宋出现在门口，苏长宁赶紧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学习资料。
楚宋看看朱宸睿头上粉红色带着小花花的皮筋，伸手揪了一下苏长宁的丸子头。
“少分心，好好学习。”
苏长宁赶紧摸摸自己的头发：“别老动我头发，都弄乱了。”
楚宋斜她一眼，用力揉了揉她的头顶，一脸淡定地走开了，留下苏长宁原地凌乱。
大神这是逆反了吗？
下午的阳光大课间，篮球场上围了好多人。
今天是高三一班和高二一班的篮球赛，据说这次比赛源自程洵和高二一班篮球队友的打赌。
三人篮球赛，这是华宇高中刚刚兴起的一种形式。
苏长宁和路闻挤进人群，正看见程洵抢了个篮板，反身投给三米线外的楚宋。
对方紧盯防守，楚宋左冲右突不见机会，起身淡定出手，一个三分球空心入网。
人群一阵欢呼尖叫。
“卧槽，大神就是大神，怪不得平时冷冰冰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小宁宁，我决定黑转粉。”路闻揽着苏长宁的肩膀，眼冒星星。
苏长宁惊诧地歪头看看路闻：“嗯？路闻，你以前是大神的黑粉？为啥呀。”
“嘿嘿，也算不上黑，就是觉得人那么拽，冷得慌。现在看看人家还真是有拽的实力。”
转眼，楚宋一个传球，程洵接过，突破上篮，场上又是一阵欢呼。
欢呼声落下，苏长宁抬头，看到对面实验楼的二楼窗口一个身影缩了回去，窗户被拉上。
是周楚韵。
比赛以高三一班险胜结束。
一时间好些人围上来，送衣服递水递纸巾，楚宋身边围了好几个女孩子。
他面色清冷地接过衣服，谁也没理，转身就往球场外走去。
“哇，好冷酷，好无情，好大神......”路闻夸张地表演着，被苏长宁笑着扯回了教室。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节自习课。
苏长宁跟班主任打了声招呼，背着书包跑到奥数教室。
班主任冯老师曾经是楚宋的高一班主任，苏长宁的这个特殊待遇，楚宋是做了工作的。
奥数教室门开着，楚宋不在，苏长宁从书包里掏出资料整理起来。
很快楚宋进门，脸上和手上湿漉漉的，看来是刚刚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