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带刺地盯着初蓝:“你姐现在很虚弱,我要带她去公社卫生站。”
说完,拉着初蔚,出了知青宿舍的门。
初蓝满肚子的委屈和牢骚,竟然没让她发泄一下,她这一口气差点堵得没能上来。
虚弱?
贺闻远脑子没事吧?
她姐刚才那样子,跟虚弱有半点关系吗?
她明明看起来白里透红,气色那么好,哪里像是饿了三四天的人,谁知道她躲在哪里,就为了栽赃嫁祸,让她百口莫辩。
可贺闻远竟然不闻不问,就知道被初蔚蒙骗。
可恶,实在太可恶了,她想大叫,她想大吼,没有一样顺心的。
情绪值+50,来自初蓝。
贺闻远回家拿了自行车。
坐在前车杠的初蔚勾了勾嘴角,就看到采收好的向日葵被放在路边。
“停一下,停一下。”
贺闻远一惊:“怎么了?”
在初蔚面前,他永远这样兵荒马乱,风声鹤唳,他以为她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初蔚从车上跳下来,跑到路边,捡了一支最大的,开得最好的向日葵,抓在手里,笑眯眯看贺闻远:“花好看。”
贺闻远:……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妮子玩心这么重,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他脚撑着地,无奈道:“快上车,不能耽搁了。”
初蔚又钻进他怀里,坐在了前车杠上。
车子重新往公社进发。
大堤左边,栽的是白桦树,秋风飒飒,右边是尚未采收完毕的向日葵田地,太阳一照,金灿灿的。
初蔚举着手中的一支向日葵,迎着秋风,向着太阳……
贺闻远脸色沉沉,表情凝重。
二十分钟后,公社的卫生站,贺闻远背着初蔚下车,直往里冲,逮到一个医生就道:“她可能中毒了,快给看看。”
医生看了一眼他背上的姑娘。
逗我玩呢?
这气色,哪里像是中毒的?
但看在这男人穿的是中山装的份上,医生不敢怠慢,连忙引着这两人进了一个办公室。
一通检查,一通仔仔细细地检查,那医生慎重道:“没有中毒迹象。”
贺闻远不放心:“医生,你再给仔细查查,她吃了一些来路不明的蘑菇。”
医生笑道:“同志,你放心,我们不会草菅人命的,这位小同志,她确实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你可以放心回家了。”
初蔚转着手里的向日葵,也道:“是啊,闻远哥,要是中毒,我早就死了,哪还能等得到你啊。”
贺闻远脸色微沉:“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既然没事,那就回去吧。”
来时的路,回去又走了一遍,回去时,正是黄昏,向日葵田里的太阳全部向着他们盛开,美到犹如坠入云梦之中。
来时她坐前车杠,回时她坐在后车座,她的手揽上了他的腰,感受着男人的紧张,慢慢把脸靠在他的后背上,笑容更甚来时。
他把她送到了村口,然后停了车,两人站在一株高大的榕树下。
黄昏的光打西边照下来,男人的侧脸英俊到让初蔚……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