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沉默不语,半天开口,看着四郎“你这些年在北朝都城活动,可知当下北国局势如何?”
花四郎细长的眉眼里满是深意“北朝国事安宁,百姓富裕,为官的清廉,为商的大度,说是太平盛世,丝毫不差前朝。”
大当家瞬间陷入沉默,众人见他不说话,自然也不敢再开口打扰,只等了片刻,听他开口道“把俊儿叫来。”
芙蓉推开房门,房间里飘着花香,倒是有些像苏云鹤身上的味道。
她坐到榻上,看他沉睡过去的面容,甚是安静,这容貌虽是普通了些,但对她的心思却是实打实的好,她再硬的心,也难免会掀起一些波澜。
芙蓉的小手在他脸颊上停留片刻,滑到他的眉宇上,心中万般思量,他能狠心等上自己两年已是不易的事,加上自己失忆,所有的事情叠加在一起,他对自己有怨气也是应该的,想到这,她竟有种想要跟着他去南国的打算。
清风寨容不下她的话,她只有去南国,这样也好有个归宿,有个落脚的地方。
芙蓉想的入神,连他醒来都不知道,等他伸手按住她的手时,她才低头看了看他“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他微微摇头,见她脸上多了几分关心,自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一掌算是值了。
他缓缓起身,芙蓉急忙将木枕挪开,让他靠在木床边。
“你不是回南国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苍白的面容微微笑了笑,伸手摸着她的耳垂“你从公主府跑出来,让我如何放心的下你而独自离开。”
他虚弱的气息还不稳定,说话有些吃力,让芙蓉不禁微微皱眉“何人将你伤成这样?”
苏云鹤笑着摇头“这些不重要,倒是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他话里的他,她自然知道是谁,只是如何解释二人的关系,她有些迟疑。
苏云鹤见她沉默,知道她心中所想,只好开口道“他可有欺负你?”
芙蓉摇了摇头,看着他道“你放心罢,我这般机灵,怎能让人欺负了去。”
苏云鹤笑着不答话,两只眼径直的看着她,仿若一辈子也看不够一般。
二人正是沉默,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一个丫鬟焦急的看着房间里,“姑娘,您在里面吗?”
芙蓉回过神,急忙起身“在,什么事。”她推开门,看见一个丫鬟脸上满是慌张“姑娘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芙蓉皱眉,下意识的跟在她身后出了房门,她被带着进了彩瑶的房间,房间里,彩瑶胸口多了些血迹,芙蓉一惊,急忙上前扶起地上的彩瑶,回头问那丫鬟“出什么事了?”
那丫鬟急的满头是汗“小姐今日说胸口难受,我们没当回事,哪知竟会咳出血来。”
芙蓉将她扶到床榻上“二当家去哪了?”
“老爷下山找大夫去了。”
芙蓉摸着她的脉象,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若是天生体弱的话也不至于咳出血来,芙蓉眉宇皱起,忽的起身,将她平放好之后转身。
芙蓉摸得出这脉象,是化骨散的毒,这毒比较特别,若是偶然不小心沾染,定不会出大问题,但若是大剂量的服用,那就不好说了。
芙蓉回头问那丫鬟“她今日可误食什么东西?”
丫鬟哭着摇头“小姐被关禁闭,不可能吃东西,定是有人进来害的小姐。”
芙蓉摸了摸她的脸,脸上肌肉未松弛,也就是才中毒不久,她迅速走下床榻,在房间里查看了片刻,见桌上摆放整齐,不像是被人强行喂了药,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芙蓉忽的看到彩瑶手里的玉佩,那玉佩····她迅速朝外走。
当她推门冲进来的时候,傅易愠正在看书,见她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苏云鹤还没醒来?”
芙蓉忽的夺下他手里的书,“少装好人,我问你,彩瑶的化骨散是不是你下的?”
他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微微皱眉起身,眼里多了几分不悦“化骨散是百毒之最,相当珍贵,即便我想对人下毒,也会掂量那人够够资格,何况我并没有那毒。”
芙蓉冷笑,“你莫不是趁我失忆哄骗我。”她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不悦“我虽失忆,但我可清楚知道,论起这化骨散你可是行家。”
他眉宇里满是不高兴“那又如何,研究归研究,拥有归拥有,公主难道连无凭无据的事情都要推到我头上。”
芙蓉咬牙“好,不说这毒的事,我问你,你是不是有化骨散的解药?”今日暂且不说中毒之事,此事多有疑点,彩瑶手里的玉佩是自己身上的,不知何时被她偷了去,那玉佩是连理玉,除了自己有,傅易愠也有一块,显然彩瑶手里的那块是被人抹了毒的,而想要毒死的人并非是彩瑶,是她芙蓉!
傅易愠不知道她这会儿为何会这般生气,但明显感觉到似乎出了什么大事,皱眉开口“我没有解药,不过我可做出这化骨散的解药。”
芙蓉忽的拉住他的袖口,眼里多了几分敌意,压低声音开口道“你若想害我,全然不用那般麻烦。”
她忽的甩开他的手臂朝外走。
傅易愠快步跟了出来,在她身后拉住她“发生了什么事?”
芙蓉回头“驸马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傅易愠看她那眼神,知道她在怀疑自己,脸色瞬间变了好几变“公主何时也学会冤枉人了?”
她瞪着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驸马的连理玉呢?”
他一愣,自是听话的将自己腰上的玉佩摘下给她。
她闻了闻玉上的味道,没有化骨散的残留,也就是说,这次中毒的事,是朝着自己来的。
她将手里的玉扔给他,冷言道“离我远点!”
她快步的出了庭院,朝彩瑶的房间走去。
她走了一路,想了一路,这事自己大意了,若是看好玉佩,她便不会被连累的中了毒。
芙蓉暗自猜测着,要害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但想来想去,若真是傅易愠,没必要如此手段,直接杀了自己然后把事情嫁祸给清风寨岂不是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