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蓉拦住了万梅生,她这两日幸好有他陪着,皇后几次与自己擦身而过,险些正面冲突,眼下皇后正找不着抓她的把柄,万梅生若是此时惹事,只怕皇后那一关不是那般好过。
她揽着他的手臂,一脸温柔,“你不是说做事不可过于苛刻,想必王大人已经尽力了,若是再为难下去,岂不是显得我们有些过分么?”
她一脸无邪的表情让万梅生僵硬了后背,这个时候装好人,让姓王的一群贪官在自己眼皮底下吃回扣,他是个商人,这等吃亏的买卖他不会做。
平静心情之后,朝她微微一笑,“玉儿说的对,为夫太心急了。”说着看向王大人“既然如此,那幕布银两,过两日王大人送到公主府,这幕布用其他代替,我想好了再让人通知你。”
王大人一怔,正想着借口却听见玉芙蓉开口“既然这里的事情忙的差不多,那便随我去见父皇吧。”
玉芙蓉拉着他快步离开,不给王大人任何推脱的机会。
两人甜甜蜜蜜的离开,王大人在原地呸了一句“狗男女。”
身后的小官听了,脸色变了又变,与他近的几个大臣劝道“你也莫与他们一般见识,你也知晓,那玉芙蓉不过是芙蓉公主的替身,若不是芙蓉公主南嫁,哪里容的她这般胡闹。”
另一个大臣附和“说的是,加上那万家小子也不是好惹的角色,我看你啊,还是趁早打消了招惹他们的念头。”
那王大人皱着眉,低声道“不是我愿意招惹,皇后下了命令,让我将这幕布银两吞下,若不是皇后,我何必去碰这俩冤家。”
周围大臣一听,紧张开口“皇后开始动手了?”
王大人摇头“动什么手,那个神出鬼没的国师暗自把持着大局,皇后每每动作,都被他给搅了,说来也着实可气。”
玉芙蓉与万梅生站在门口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各自想着对策,但对视之后,两人似乎心意相通,不谋而合的想到了北皇。
他们一路沉默的朝北皇书房走去,在外人面前,他们真如大家所看那般,如胶似漆,一旦走到无人的地方,二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话语,仿佛如陌生人一般。
皇后的寝宫里,贴身的宫女将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给皇后听,她听后微微一笑,衣服慈眉善目的模样,朝着那婢女说道“去给下头的人说道说道,公主与准驸马这般相敬如宾,是北朝的福分。”
女婢微微凝眉,虽不知皇后为何要如此赞扬玉芙蓉,但皇后做的事情从未错过,她说下去说道,那自己便添油加醋的把事情传的神乎其乎。
而此时,北皇正在批阅奏折,见玉芙蓉二人进来,微微松开眉宇,笑着开口“这几日到是鲜有见到你们二人一起过来。”
玉芙蓉嘴角一扬,转身关了身后的大门,这才开口“父皇这次可是欠玉儿一笔。”
“哦?说来听听。”
“您借助我们之手除去皇后分支,您说,是不是该好生请我们吃一顿?”
北皇顷刻一笑“你真是个鬼机灵,我只是让你们负责采购之事,何时让你清除皇后分支了?”
“父皇可以耍赖,玉儿也能耍赖,这采购之事,父皇怕是要交给其他人去办了。”
站在一旁的万梅生嘴角跟着扬起了,玉芙蓉若是不开口说此事,自己也会与北皇说上一说,没想到她竟与自己心意相同,在自己之前将这事说了。
微微侧头看了眼玉芙蓉,此等女子,倒也是聪明灵巧,自己也算是摊上了福气,娶得她入门。
北皇见一旁的万梅生盯着玉芙蓉看,嘴角微微扬起,岔开话题“你们二人的亲事可准备妥当?”
玉芙蓉一愣,明知他故意岔开话题,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还缺些准备。”
“你也不小了,你母后当年在你这个年龄都已经有了你。”
二人一怔,脸蛋均变了点颜色,透着丝微的红,却也不至于扭捏回避。
万梅生接过话去“玉儿根基不稳,此时借着成亲虽能立些政党,但与皇后相比差异甚大,大张旗鼓的在皇后面前操办只怕不妥。”
北皇凝眉“你的意思是?”
“节俭为之。”
玉芙蓉看了看万梅生,平日里看他财大气出,穿个衣袍都是用金线镶的袖边,节俭二字能从他口中说出,实在是不易。
北皇听后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微微点头应道“倒是你想的周到,朕只顾着将女儿风光出嫁,倒是把这块给忘了。”
玉芙蓉撇嘴,他哪里是忘了,明明是等着万梅生说出这番话,自己好顺着往下走,若是他亲自开口要节俭操办,玉芙蓉难免心里会膈应,若是理解北皇以大局为重也就罢了,若是忽的小心眼,把这事记在心里,这北皇只怕又欠玉芙蓉一笔账。
而此时由万梅生说出这意见,他只需顺着意思便可,即能显现他作为父亲的贴心,又能体现他的大度。
这好人都让北皇一个人做了,玉芙蓉被晾在一旁,心里多少会骂自己父皇两句老狐狸。
骂归骂,即便万梅生不说这事,她也会提出节俭,如今想要大张旗鼓的操办便是明着与皇后为敌,且不说她身后有多少靠山,如此硬碰硬,她玉芙蓉占不了多大便宜,只怕是会败得更惨。
与北皇商议好国宴琐事,万梅生便先行退出了书房,留玉芙蓉一人与北皇在屋内。
安静的大殿让人有些不适应。
北皇看了眼玉芙蓉“最近与傅易愠可有来往?”
玉芙蓉摆弄玉佩的手忽的停了下来,抬眸看着他“父皇这是何意?”
“傅易愠虽能辅助朕坐稳这位子,但毕竟与朕有世仇,朕斩杀了他的父母,他心中很朕,这一点,已是不争的事实。”
玉芙蓉凝眉“父皇明知道他危险,为何还将他留在身边?”
他微微摇头“你有所不知。”北皇抬眸看向外面“当年,朕与他打了一个赌约,输的人必须完成对方一个愿望。”
“父皇赢了?”
北皇摇头,“输了,而且输的很惨。”
玉芙蓉好奇的看着他,想知道是什么赌约,却知晓,这赌约似乎跟自己有关系。
北皇继续开口“他说日后他要一个人,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他轻轻一笑“那时的傅易愠不过十五岁,竟敢用那傲慢的口气与朕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