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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孩个个面带娇羞,走上前去,轻轻一揖:“学生见过林夫子。”
“请起。”林温柔轻轻一笑,伸手招呼身后的月夜,“将我给六位学生备好的见面礼,拿来吧。”
月夜点头,从包袱里取出六个精美盒子,一一分发给六个女孩。
女孩们抚摸着木盒,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们大可以打开看看。”林温柔温和说道。
众女孩便都打开,原来,盒子里装的是狼毫笔,只是,每只笔上绘了一幅图画,各不一样。
别的女孩的毛笔绘的都是珠钗锦衣,只有念兮手中的不一样,绘的却是一把青铜剑。
那青铜剑剑锋朝天,为狼毫笔平添了一抹肃杀之气,念兮抚摸之时指腹更是冰冷无比,她猜不透为何林温柔会送这么一支笔给她。
“各位姑娘,这笔上绘的图,皆是林夫子亲自所绘。意在希望各位姑娘用功念书,多多指教。”月夜古铜色的脸泛起了点点红晕,第一次站在这么多美人面前,他不紧张才怪。
墨香静静地望着月夜,他就是她的哥哥,失踪一年,原来是跟了林公子去了,她还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活着回来就好。
月夜也看到墨香了,眼睛眨了一下,示意等下再详细说。
因是第一次相见,老太太也要旁听。
学堂就设在春晖园的书堂,玉贞的寝室旁边。
念兮拉着玉贞的手向前走的时候,发现玉贞的手心在冒汗。
回头一看,玉贞花容憋得通红。两颊飘云,天哪,她害羞了!
不对啊,玉贞应该是不喜欢林温柔才对的呀。
念兮也不多想。
六个女孩在学堂里齐齐坐好,老太太则坐在最后面的花梨木躺椅上,膝盖上盖了条毯子,着实悠闲。
林温柔捧起一则《女训》,诵读起来:“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惑矣。夫面之不饰……”
女孩们也跟着念。
玉贞偷偷地推了念兮一下,道:“他的声音可真好听。好像马上的铃铛一样。”
念兮摇了摇头:“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他的吗?”
“我哪有讨厌他?只是,我不想服从父亲的安排罢了。”玉贞两颊顿时浮起两片云朵。
“好了,用心念,要不然,林夫子可会骂你了。”念兮说着。就跟着念了起来。
玉贞不时地对林温柔瞟上一眼,心想,真想不到,娘亲一直想让她嫁的夫君,是这等优秀人物。
若是早知道,当初就算是见上一见。又何妨?
林温柔只是偶尔抬头,温柔的目光扫过六个女孩的脸,马上又低下。看在书本上。
一堂课下来,女孩们都不知道学到了什么,反而将林温柔上下左右看得个清清楚楚了。
林温柔将书放到包袱里,飘然离开学堂,到穆家安排的住处休息去了。
女孩们却开始八卦起来了。
婉婉说:“你们看到了没有?林公子总是朝我这边看呢。”
“你胡说吧。林公子看的是我。”紫玉不服气地撅起了嘴。
绿玉也来争一句:“不是不是都不是,林公子看的是我。”
洛水摇摇头:“你们真不害躁。祖母还在这儿呢,也不怕祖母听到。”
女孩们这才安静下来。
玉贞心神恍惚,念兮叫了半天都不应,过了好久,忽然来一句:“念兮,你说,为何谢穆两家,会安排林公子来作我们的夫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管他呢,谁来还不都一样?背来背去都是那几句。”
玉贞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还在心神不定的,念兮也不知她是怎么了,不过,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呢,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念兮回来找墨香,墨香却不在房间里,她于是泡了杯茶,边喝边等。可是心里的急切还是按压不住,在屋子里来回踱了起来。
“墨香的哥哥既然找到了,也许,就能知道三弟的下落了。”念兮交待过墨香的,一定要把月夜带回来问话。
好容易听到了脚步声,却是墨香一个人回来了。念兮朝墨香身后看了半天,急了,“墨香,你哥哥呢?”
“姑娘,你呀,太激动了,什么都忘了,我哥哥是男子,怎么能进到这儿来呢?”墨香一脸兴奋,一双凤目闪着灵动的光。
“瞧你高兴的,不过,你与你哥哥久别重逢,我想找的人呢,你可帮我问了没有?”念兮一拍自己的脑袋,笑道。
墨香端起茶壶,壶里的茶还是冷的,摇了摇头,念兮太关心朱世显的下落了,连茶还没有烧开都不知道。
“三姑娘,我问过我哥哥了,我哥哥说,他也不知道朱世显的下落。”
什么?念兮一怔,好像心里一下子空了,激动地抓住墨香的肩膀,摇了起来,“他一定是胡说!他一定是害怕什么!走,我亲自找他去!”
“三姑娘,这里可是侯府,你一个姑娘家,哪里能这么大大咧咧地跑去见一个外姓男子的?”墨香叹了口气,看来三姑娘真的是急傻了,要不然,才不会这样乱了方寸呢,平时的三姑娘,做每件事,可都是极谨慎的。
念兮经墨香一提醒,这才镇定下来,想了想,说:“墨香,那可不可以这样呢,我当是捧着书,去向林公子请教疑问,你哥哥不是一直在林公子身边吗?这不就能与你哥哥说几句了?这学生见夫子,应该是极正常的事吧。我想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墨香点点头,“这个办法倒是可行。”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走。”念兮拔腿就走。
墨香连忙抱着书本,对着念兮的背影喊道:“三姑娘,别急嘛,您的书还没有带呢。”
丹勺院里,白菊开得正好,白如雪的花瓣儿在风中轻轻摇曳。林温柔一袭白衣,坐在花间,在悠悠地弹琴。
月夜立于一旁,手中捧着几个松果,大口大口地吃着。刚刚与妹妹重逢,兴奋之情跃然脸上。
忽然,有人来报:“林公子,念兮姑娘求见。”
月夜一喜,“念兮姑娘身后,是不是跟了一个端庄得体的婢女?”
那奴才点头笑道:“正是,那婢女名叫墨香,最是端庄得体,也最得老太太的心。”
月夜高兴地松果也不吃了,要留起来给妹妹吃。
林温柔眉毛微微抬了一抬,点点头,准念兮进来。
眼前,却浮现出与念兮的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时,念兮刚从山上采了草药下来,浑身脏兮兮的,全是泥巴,可她那灵动的水眸格外引人注意。
天降大雨,他只有一把伞,出现在她眼前,她就这样娇小地躲在他的庇护之下,他闻到她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一种不同于别的女子脂粉味的香。
后来他才知道,她的这种香味,是药的香味。
她将自己整个人泡在草药里面,苦心钻研,才会有这样的气味。
从那时起,她的气味就在他的鼻尖挥之不去。
于是,他给她的狼毫笔,也下意识地绘了与别的女子不一样的画——青铜剑。
青铜剑,那是他随身携带的剑,也是他的爹爹送给他的剑,他一直视为至宝,哪怕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他也不会舍了这把剑。
他没想到,他竟将青铜剑画在了狼毫笔上,当成给念兮的见面礼。
想到这里,他的心略有些烦乱起来。
这时,念兮与墨香已经来到他面前了。
“见过林夫子。”念兮很得体地一揖,眼睛垂下,并没有因为过去就认识,而对他多看几眼。
她总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而他虽然喜欢安静的女孩,可她却过于安静了些。因为一般的女孩见了他,眼睛里必然会放光,绝不会像她这般,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他敛去好奇,柔和一笑:“快请起。念兮,你找我,有事?”
念兮将书递上,道:“学生有几处不解,故来请教夫子。”
“请讲。”他总是这样温和亲切,丝毫没有架子,念兮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目光简直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她心一跳,眨了眨眼睛,平静地说道:“学生不懂为何《女训》里要劝戒女子三从四德,而男子却可以肆无忌惮?”
她的目光是平静的,仇恨的,他很奇怪,她哪里来的仇恨,“你的问题很奇怪。不过,若是一定要个答案,那便是,这世间男子也断无肆无忌惮之说。只不过,君为臣纲,夫为妻纲,这本是千古定律,无可争议。”
念兮轻轻合上书本,她早就厌透了《女训》的教义,前世的经历无一不说明,夫为妻纲根本就是错误的。但是她也懒得与人争辩。她这次来,只是为了与月夜说几句话。
“多谢夫子教诲。”她很快将问题打发了,却不急着走,而是忽然转向了月夜,问道:“你便是墨香的哥哥?这可真好。我与墨香可是结拜过的金兰,你既是她的哥哥,便也是我的哥哥。”